這世界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大的話呢是與自己失之交臂的故人任憑自己如何去思念都尋不到他的蹤跡,小的話呢是那些令自己憎惡的人時不時的都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于承看見他的這副面容瞬時酒已經(jīng)醒了一大半。于承是怎么知道綁架彭蕾的人面貌是怎么樣的呢,這其中的緣由便是當時的彭蕾在于承的死纏爛打下被迫給他畫下了劫走她的歹人的畫像。于承可是發(fā)了毒誓要替彭蕾報仇雪恨。
“嘿嘿,我可是想了你好幾年了。”于承不懷好意地笑道。
“兄弟你絕對是認錯人了,我是一個好人,我就是做點小生意養(yǎng)家糊口,絕對沒有害過人性命,絕對沒有!”那強盜頭子被嚇得不輕,他還以為自己的小命將結(jié)束于今晚。
說來也是,這個強盜頭子的一生確實是挺可憐他的故事也令人發(fā)笑,他的本名叫做李頜,在他的家鄉(xiāng)遭遇了大旱,百姓們一年到頭顆粒無收紛紛端起了破碗過起了四處乞討的生活,而他也加入到了其中,在后來的日子里機緣巧合下李頜跟著個鏢局干起了跑腿的營生,在鏢局里面他學了不少的本事—一身好功夫便是在鏢局里學的。
再往后鏢局的人因為走鏢得罪了響馬而被他們?nèi)繗⒑Γ且淮卫铑M正好外出去送糧食所以躲過了一劫。李頜原本是打算就在鏢局老老實實地干個一輩子沒成想?yún)s又要被迫過起流浪的生活。他一賭氣自己也干起了打劫的營生,只不過他的第一單便遇到了彭蕾,所以李頜的確也是個可憐人。
“好人?好人來干這打家劫舍的營生,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來哄騙我們嗎??!庇诔袘崙嵉卣f著。
李頜跪倒在地上哭訴道:“我怎么這么倒霉??!幾年前在南邊綁了個女子以為是個富家千金想要訛點銀子好回老家享享清福沒成想人家是侯爺?shù)呐畠海@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綁侯爺?shù)呐畠喊?,然后我又逃到江浙這一帶來本以為能靠著劃船載客渡江賺幾個銅板以好維持生計,但我還沒把買船的錢賺回來就被幾個強盜將船只搶了去,我真是欲哭無淚??!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現(xiàn)在我又干起這劫船的營生沒想到又偏偏碰到你們這些個不要命的,我的命怎么就這么慘啊!”
于承看著李頜這般模樣也不好意思繼續(xù)對他兇狠了,而宋齊也將自己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收了起來。
“仔細一看你倒也真不像是個作惡多端的壞人,不過以后還是不要干這些傷天害理的營生了,去找個正經(jīng)事情做吧?!庇谌饘χf道。
“我什么都沒有了,除了我這一身力氣,我還能做什么。”
于承看著他思量了半天然后對他說道:“你跟著我吧,我剛好缺一個書童?!?p> 李仲銘趕忙勸阻說道:“書童?于家二公子你開什么玩笑,你看他這般五大三粗的模樣哪里像個書童?!?p> 李頜不服氣地站了起來對著李仲銘說道:“我天生就是干書童的?!?p>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就在去搬幾壇酒來一起喝,今晚喝個不醉不歸。”李仲銘這人也是好酒,為了喝酒總是能出找各種由頭。
“好!”眾人歡快地應(yīng)聲道。
這船只到了江浙一帶距離抵達汴州還是需要些時日的,大運河浩浩蕩蕩,中華水川流不息,在江河上來來往往的船只絡(luò)繹不絕,整個宋朝呈現(xiàn)出一片繁榮的景象。
在船上兩岸的風景徐徐劃過,若是春秋之季自然是一片綠油油的盎然和瀟瀟灑灑的秋黃,但此時此刻的兩岸又恰逢大雪來臨,兩岸的風光更是一片雪白,白里透露著點綠,那些綠倒像是要沖出白雪一般著實可愛。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大家來吟詩作對?!崩钪巽懜袊@地說道。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崩钪巽懗砗蠓叛弁?,袁笙正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袁公爺今天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難得你也會出來透透氣?!?p> “仲銘兄弟說得哪里話,好像我平日里都是一直窩在船房內(nèi)一樣?!?p> 于承于瑞瞧見袁笙走了過來便在后面向他行了個禮,不過袁笙沒有理會他們,這袁笙傲慢得很。
鐵林忍不下這口氣捏緊拳頭便要向前打去,但被宋齊給攔住了,人家袁笙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小公爺隨行的人也是跟了四五個一等一的練家子,在這船上與他撕破臉還不值當。
“光是鄉(xiāng)試都考了兩三次的人了不知道得瑟些什么。”鐵林見拳腳這一套行不通便使起了嘴上的功夫。
于瑞扭過頭對著那虎頭虎腦的鐵林說道:“你自個嘀咕就行了,不要讓人給聽見了。”
“這雪也下了有幾日了還沒有見停的跡象,不要耽擱了行程就好了?!痹蠈⑹终茢傞_雪花一片一片的躲過了他的手掌好像都是商量好的一般,不要落在他的身上。
“不要說這些喪氣話,我們來比比誰的詩詞更勝一籌,如果誰寫的最好那么今年的金科狀元就是他了?!崩钪巽懤娙伺d致勃勃地寫起了詩詞來。
這甲榜第一名就是喜歡搞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不過李仲銘最喜歡的卻不是詩詞歌賦,而是美女和酒。
“江平風正起,林深雪難融,孤石驚拍浪,野鳥不知歸。”李仲銘滿意的朝著眾人看了過去,他的臉上忍不禁掛著得意的笑容。
“怎么樣,怎么樣,還可以吧?!?p> “李兄弟不愧是飽讀詩詞的人在這一方面我們都甘拜下風?!痹线€沒等眾人回話便替他們都做了回答。
于承也想上前去也展示一番卻被于瑞拉住了手不讓他前去,他低聲說道:“讓他們自己玩便是了,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到了汴京下了船便各自安好。”
也正如于瑞所說袁笙這種級別的公子哥參加科考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縱使他在殿試中沒有中榜他也依舊可以打道回府做他的小公爺,而李仲銘更不用說了以他的才華在殿試中取得好成績對他來講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這么一看還是溫致書要好一些,雖然他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庇诔心啬钸吨K钪钪唤萑肓艘环乃寄町斨?,他思念那些個逝去的悠閑時光,思念那個調(diào)皮搗蛋不懂事的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