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孫堅之死，王允用計

　　話說呂公領(lǐng)了蒯良計策，拴束了軍馬。黃昏時分，他們秘密地打開東門，引兵出城。

　　孫堅在帳中，忽然聞得喊殺聲，急忙上馬，引了三十余騎人馬，走出營前觀看。

　　軍士報告說：“有一彪人馬殺將出來，望峴山而去?！?p>　　孫堅也不會合諸將，就引著三十余騎人馬趕來。然而呂公已在山林叢雜的去處作了埋伏。

　　孫堅的馬快，單騎獨來，前面荊州軍士距離尚且不遠(yuǎn)。

　　孫堅大叫道：“別跑！”

　　呂公看見只有孫堅一人，就直接勒馬回來，迎戰(zhàn)孫堅。交手只有一個回合，呂公驅(qū)馬便走，閃入山路上。孫堅隨后趕去，卻不見了呂公。孫堅正要準(zhǔn)備上山，忽然一聲鑼響，山上石子翻滾而下，林中百駑亂箭齊發(fā)。孫堅身體中了亂石、箭矢，頓時腦漿迸流，人馬都死在峴山，當(dāng)時他的年齡可是只有三十七歲。

　　呂公截住孫堅所帶的三十騎，全部殺盡，又放起連珠號炮。

　　城中黃祖、蒯越、蔡瑁分頭引兵殺出，江東諸軍大亂。

　　黃蓋聽得喊殺聲震天，急忙引導(dǎo)水軍殺來，正好迎著黃祖。戰(zhàn)了不到兩個回合，生擒了黃祖。

　　程普保著孫策，急待尋找出路，正好遇見了呂公。程普縱馬向前，戰(zhàn)了不到幾個回合，一矛刺殺了呂公在馬下。

　　兩軍因此大戰(zhàn)，殺到天明時候，各自收軍回營，此間殺人最多的居然是孫策這一介女子，而這樣也為她日后掌控江東全局做好了鋪墊。

　　雖然孫策或許只是為了為父親孫堅報仇，但是江東人作為欣賞有血性的人，故而孫策被他們認(rèn)為是一個可以做王的人。

　　孫策雖然是女子，但是一身膽識過人，而且若是有人看到的話，就會看到孫策頭上的帝位星耀眼無比，這正是為帝的征兆。

　　隨后劉表的軍隊自然進(jìn)入襄陽城。

　　孫策回到漢水，早已知道父親已被荊州軍隊亂箭射死，尸首被劉表的軍士扛抬入城，立即放聲大哭起來。眾軍士也都號泣不已。孫策哭道：“父親的尸體還在他們那里，我們又怎么得以回鄉(xiāng)！”

　　黃蓋說：“如今我們活捉黃祖在此，找個人入城去講和，將黃祖去換回主公的尸首?！?p>　　話未說完，軍吏桓階出面說：“我與劉表過去有過交情，愿意入城作為一個使者?！?p>　　孫策允許。

　　桓階入城，求見劉表，說明了來意。

　　劉表說：“文臺的尸首，我已經(jīng)用棺木盛貯在這里?？梢詮乃俜呕攸S祖，兩家各自罷兵，再休要侵犯荊州。”

　　桓階拜謝，準(zhǔn)備辭行，蒯良出面說：“不可不可我有一言，可以叫江東諸軍片甲不回。請主公先斬了桓階，然后咱們再用計破它?！?p>　　當(dāng)時蒯良說：“如今孫堅已死，他的兒女也還幼小。乘此江東虛弱之時，我們火速進(jìn)軍，江東一鼓可得。如果退還了他尸體，雙方罷兵休戰(zhàn)，等到他的兒子們養(yǎng)成了氣力，卻是我們荊州的大患！”

　　劉表說：“我們有黃祖在他們營中，又怎么忍心拋棄他呢？”

　　蒯良說：“舍去一個胸?zé)o謀略的黃祖而取得江東，又有什么不可？”

　　劉表說：“我與黃祖乃是心腹之交，拋棄了他卻是不義?！庇谑欠帕嘶鸽A回到江東營寨，相約以孫堅的尸體換回黃祖。

　　孫策釋放了黃祖，迎接了孫堅的靈柩，罷戰(zhàn)以后回到江東，埋葬了父親在曲阿的原蛭。喪事結(jié)束以后，她引軍居住在江都，大量地招賢納士，委屈自己，寬厚待人，四方豪杰之士漸漸地前往投奔他。

　　這時董卓在長安，聽說孫堅已經(jīng)死去，于是高興地說：“終于除去了我的一個心腹之患”便問：“他那個女兒有多大的年齡。”

　　有人回答十七歲，董卓于是不以為意。自此他更加驕橫，仿照周朝開國時期的大功臣姜子牙，自稱“尚父”，出入僭用天子的儀仗；又封他弟弟董晃為左將軍、鄠侯，封侄子董璜為侍中，總領(lǐng)朝廷的禁軍。董氏的宗族人員不問年齡大小，都封為了列侯。

　　他還在距離長安城二百五十里的地方，役使民夫二十五萬人，另外修筑了一個郿塢：其城郭高矮墻頭厚薄完全比照長安，城內(nèi)蓋有宮闕殿室，倉庫中屯積了二十年的糧食；又選錄了民間的美麗少女八百人充實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積得不計其數(shù)；他們的家屬都住在郿塢城內(nèi)。董卓往來長安，或者半月一回，或者一月一回，公卿們都必須在橫門外面等候迎送；董卓還經(jīng)常設(shè)置帳房在路邊，與公卿們聚餐飲宴。

　　一天，董卓走出橫門，百官都去送行。董卓留下他們飲宴，剛好北地郡招安的黃巾軍投降士卒數(shù)百人押到。董卓立即命令，就在他們的座位前面，或者砍斷降卒們的手足，或者挖鑿降卒們的眼睛，或者割除降卒們的舌頭，還以大鍋進(jìn)行烹煮。降卒們哀號之聲震天動地，百官戰(zhàn)慄著拿不穩(wěn)筷子，董卓卻飲食照舊，談笑自若。

　　又有一天，董卓在省臺大會文武百官，人們列坐成兩行。酒至數(shù)巡以后，呂布徑直進(jìn)入，向董卓耳邊說了幾句什么，董卓便笑著說：“原來如此?！彼⒓疵顓尾荚隗巯暇境龀⒌乃究諒垳叵绿?。百官大驚失色。

　　不多時，侍從用一個紅盤子托著張溫的人頭進(jìn)來呈獻(xiàn)。百官嚇得魂不附體。

　　董卓笑著說：“諸公不要吃驚。張溫結(jié)連袁術(shù)，準(zhǔn)備謀害我，因為袁術(shù)叫人寄書過來，錯誤地下在了吾兒奉先那里。所以我才斬了他。你們沒有什么緣故，大家不必吃驚畏懼?！?p>　　眾官只好唯唯諾諾地散去。

　　司徒王允回到自己的府中，尋思今日席間之事，坐不能安席，食不能甘味。到了夜深月明時，他獨自拄著拐杖，走入了后花園，站在萎靡破爛的花卉棚架下仰天垂淚。

　　突然聽見有人在園內(nèi)的牡丹亭畔長吁短嘆。

　　王允悄無聲息地前往窺視，發(fā)現(xiàn)乃是自己府中的歌伎貂蟬。這女子自幼選入了他的府中，王允又請人教導(dǎo)她學(xué)會了歌舞，年齡十六歲，容貌和歌舞技藝都是非同一般，王允一向以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她，不料她好像竟有什么事情隱瞞著自己。于是他大喝道：“賤人，你莫非有了什么私情？”

　　貂蟬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下回答：“賤妾怎么敢有什么私情？”

　　王允說：“你要是沒有什么私情，為什么深更半夜在那里長吁短嘆？”

　　貂蟬說：“司徒大人，且容賤妾傾吐我心中的肺腑之言?！?p>　　王允說：“你不要隱匿，應(yīng)當(dāng)據(jù)實告訴我?！?p>　　貂蟬說：“賤妾從小承蒙司徒大人的恩養(yǎng)，又培訓(xùn)和教習(xí)了我的歌舞，而且大人對我從來都是禮貌相待，賤妾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大人的恩情于萬一。近日看見大人兩眉愁鎖，必定又有了什么為難的國家大事，賤妾人本來微賤，又不敢輕易動問。今晚又看見大人行坐不安，賤妾又無法幫助上大人，因此只好在那里長吁短嘆。不想竟然被大人窺見了。大人，您若有什么用得著賤妾的地方，只管吩咐了下來，賤妾萬死不辭！”

　　王允心中一動，便以杖敲擊著地面說：“誰想到漢朝的天下卻可以在你的手中挽回！快隨我到畫閣中來?！?p>　　貂蟬跟隨王允到達(dá)畫閣。王允將全部的妻妾盡行驅(qū)逐了出去，卻將貂蟬安坐在上面的座位，自己在下面倒頭便拜。

　　貂蟬大吃了一驚，慌忙起身，伏在地上說：“大人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王允說：“求你可憐可憐漢家天下的萬千生靈??！”

　　說罷，淚如泉水般涌出。

　　貂蟬只是一笑，便是說道：“大人，賤妾明白您的意思了。剛才賤妾曾經(jīng)說過：大人但有任何的使喚，賤妾必定萬死不辭的?！?p>　　王允扶起貂蟬，繼續(xù)讓她坐在上座，自己卻跪在地下說：“如今百姓有倒懸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不是我又不能拯救。賊臣董卓將要篡位；朝中文武，無計可施。董卓又有一個義子，姓呂，名布，驍勇異常。我看他父子都是好色之徒，如今我準(zhǔn)備使用一個連環(huán)計，先將你許配給呂布，然后又獻(xiàn)給董卓。你要在中間離間他們父子，讓他們反目成仇，最后叫呂布?xì)⒘硕?，以除絕董卓這個大惡人。重扶國家社稷，再立漢朝江山，都是你的力量。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p>　　貂蟬說：“賤妾已經(jīng)許諾了大人，只要大人驅(qū)遣，賤妾必定萬死不辭。只望您立即將賤妾奉獻(xiàn)給他們，賤妾自有道理?！?p>　　王允說：“事情若是泄漏了出去，我王允滿門都會滅絕。”

　　貂蟬說：“大人不要擔(dān)憂。賤妾若是不能做成這件天下的大義之舉，就讓我死于萬刃之下?！?p>　　王允高興地拜謝了她。

　　第二天，王允將自己收藏的幾顆明珠叫優(yōu)良工匠嵌造了金冠一頂，派人秘密地送給了呂布。

　　呂布大喜，親自來到王允的府宅致謝。

　　王允預(yù)備了嘉肴美饌，等候呂布的到來。他還親自出門迎接，將呂布接入了后堂，請呂布坐在上座。

　　呂布詫異地說：“我不過是相府中的一員將領(lǐng)，司徒可是朝廷的大臣呢，您為什么要如此錯敬我呂布呢？”

　　王允說：“方今天下別無英雄豪杰，只有呂將軍。王允不是尊敬呂將軍的職務(wù)，實在是敬重呂將軍的才干?！?p>　　呂布大喜。

　　王允殷勤地敬酒，口中不斷地述說董太師和呂布的德行，雖然他內(nèi)心凈是鄙夷，但是臉上依然是笑容滿滿。

　　呂布大笑，暢飲。

　　王允又叱退了左右的侍從，只留下幾個侍妾勸酒。

　　酒至半酣的時候，王允說：“喚我孩兒出來敬酒?！?p>　　不一會兒，兩個青衣女子引著貂蟬濃妝艷抹地出來。

　　呂布看見貂蟬的絕世風(fēng)貌，驚問她是什么人。

　　王允說：“這是小女貂蟬。王允得到呂將軍的錯愛，將我當(dāng)作了至親至愛之人，所以我才叫她與呂將軍見面的?！?p>　　接著，便叫貂蟬上前給呂布把盞。

　　貂蟬送酒給呂布。兩下里頓時眉來眼去的。

　　王允佯裝醉酒說：“孩兒，你一定要請呂將軍痛飲幾杯。我們一家子以后全都要靠著呂將軍哩。”

　　呂布請貂蟬坐下，貂蟬假裝羞怯，故意準(zhǔn)備離去。

　　王允說：“呂將軍是我的至交好友，孩兒便坐一坐又有什么妨礙呢？”

　　于是貂蟬便坐在王允的旁邊。

　　呂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就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貂蟬可是號稱第一美女，呂布也曾經(jīng)有所聽聞，只是很少見到她所以內(nèi)心覺得這不過是人們杜撰出來的，不過現(xiàn)在見到貂蟬的真人，頓時覺得這是有道理的。

　　又飲了幾杯酒，王允假裝自己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眉來眼去，就指著貂蟬對呂布說：“我準(zhǔn)備將這個女兒送給呂將軍作個妻妾，不知道呂將軍能夠接納她嗎？”

　　呂布大喜過望，立即感謝說：“要是能夠這樣，呂布當(dāng)為大人效犬馬之勞?！?p>　　王允便說：“好，早晚我選個良辰吉日，將她送至呂將軍的府中?！?p>　　呂布欣喜無限，頻頻以眼神挑逗貂蟬，貂蟬也以秋波不斷地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