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賽特的點撥,肖恩也算看到了希望。很快他就制定下了作戰(zhàn)計劃,由賽特吸引刻耳柏洛斯的注意力,然后他在看準(zhǔn)時機(jī)一舉擊破。
而就在此時的守門人營地中,比特托爾正在族長和麗薩面前來回踱步。
“你急什么,走來走去的,煩死了。”麗薩不耐煩的翻著白眼,不過她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太平靜。
“賽特那小子以前偷看過爺爺?shù)臅?,他一定會把刻耳柏洛斯的弱點說給那個狩魔人聽的?!?p> “說了又能怎么樣,刻耳柏洛斯那么厲害,就算知道了弱點他也不能做什么?!?p> “他是不能,可那個狩魔人就說不準(zhǔn)了,萬一他真把刻耳柏洛斯殺死,從這里離開了,冥神大人一定會對我們降下詛咒的!”
“我才不信那個狩魔人有這樣的本事呢!”
“那可不一定?!贝藭r,族長插話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爺爺,您剛剛不是還說過刻耳柏洛斯死不了的么?”麗薩不解的問道。
族長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兩眼無神的說道:“你們不覺得刻耳柏洛斯的氣息已經(jīng)減弱了許多么?我想它一定是受了重傷,在刻耳柏洛斯的全身上下,只有后腿上的傷疤能夠破開它的防御,所以狩魔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破綻了。”
“???這么快就找到破綻了么?難道真是賽特那家伙告訴他的?”
“是不是他說的,這都不重要了,其實在他決定去幫狩魔人之前,我就感覺到了?!?p> “這么說,是狩魔人自己找到了,那您為什么還要讓賽特去幫他,就算狩魔人找到了破綻,只要他不知道怎么擊敗刻耳柏洛斯,那就無濟(jì)于事啊!”
“你太小看那個狩魔人了,他可是死神塔納托斯,一個能讓冥神大人都重視的人,擊敗刻耳柏洛斯是遲早的事情。”
“您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可惡!我竟然還答應(yīng)賽特那家伙,如果她能活著回來,我就和他在一起呢!”
“你怎么能答應(yīng)這樣的事情?”比特托爾聽到麗薩的話,更是焦急了。
“你答應(yīng)的很好?!闭l知族長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你這句話也許能夠救了咱們的命。”
“什么意思?”麗薩和比特托爾異口同聲的問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刻耳柏洛斯一旦被擊殺,狩魔人立刻就會知道我們和冥神大人的交易,現(xiàn)在賽特成了狩魔人的朋友,而你又和賽特在一起,這樣的話,狩魔人就不會把怒氣撒到我們的頭上了?!?p> “我不同意!”比特托爾激動的喊道,“這種事會讓我在族人面前抬不起頭的,麗薩怎么可能跟那個懦夫在一起,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族長呵斥道,“冥神大人要我們想方設(shè)法激怒狩魔人,徹底的激發(fā)他體內(nèi)的死神之力,順便拖延狩魔人尋找賢者之石的進(jìn)度,我本來就想讓你去救那個狩魔人的,這樣就算狩魔人得知真相也能看在你和他交好的份上不至于和我們翻臉,可你偏偏要讓賽特去辦這個事!現(xiàn)在你不同意,怎么不想想當(dāng)初呢!”
“我……”比特托爾被族長罵的無言以對,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時,麗薩卻仿佛被這些話點醒了一般,說道:“爺爺,我們可以把這件事都推到賽特身上啊,反正他也確實參與了,到時候比特托爾就說是賽特私下和冥神大人做了交易,咱們?nèi)疾恢肋@件事,您覺著怎么樣?”
“這個好!”比特托爾立刻附和著麗薩的話。
族長聽完,低頭想了想,然后說道:“我不太確定狩魔人會不會相信這些話,但這個方法倒的確可以試試。”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刻耳柏洛斯的氣息突然憑空消失了,這個跡象說明刻耳柏洛斯已經(jīng)被擊殺,而事實也是如此。
正如族長所說的一樣,當(dāng)刻耳柏洛斯死去的剎那,代表契約的冥界符印就被肖恩看到了,他在這份契約中得知了冥神與這里的守門人一族達(dá)成的交易,交易的內(nèi)容是激怒肖恩,激發(fā)死神之力,拖延時間,以便冥神派遣手下在肖恩前面找到賢者之石,然后將其毀掉。
“竟然是這么回事!”
肖恩看過契約后,心里的怒火就一個勁的往腦門上頂,他在這里已經(jīng)耽誤了半年多的時間,如果冥神的手下提前找到賢者之石并將其毀掉的話,那肖恩被死神之力完全侵蝕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了。
“怎么了?肖恩?!辟愄乜吹叫ざ鲬嵟谋砬椋唤麊柫似饋?。
“賽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對我說?”肖恩其實并不想把怒火撒到賽特身上,盡管契約里說的是守門人一族,可他依然覺著賽特不會欺騙他。
“什么事情?”賽特問道。
肖恩深呼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之前我就有這樣的疑問,刻耳柏洛斯是冥界的魔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和你的族人是不是跟冥神達(dá)成了某種交易?而且這個交易還與我有關(guān)?”
賽特沉默了,面對肖恩這種擲地有聲的提問,他知道隱瞞下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過了一會兒,賽特抬起頭注視著肖恩的眼睛,說道:“是,我們確實和冥神做了交易,其實從我把你當(dāng)成朋友的那天起,我就想告訴你這件事的,對不起,是我懦弱了,我沒敢跟你說?!?p> “為什么?”肖恩冷冷的問道。
“我怕失去一個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朋友?!?p> “可我會因此被死神之力徹底侵蝕,奧登大陸也有可能因此陷入絕境。”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告訴你如何剝離死神之力的方法,我是真的想幫你!”
“那你就該提前告訴我真相,而不是等我發(fā)現(xiàn)了才來解釋。”
“對不起……你走吧,也許還來得及?!?p> “對不起是不能拯救一切的,不過我暫時還不能走?!?p> “你還想做什么?”
“這里的人是不是都知道這個契約?”
“不,他們不知道!”賽特忽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契約是我和冥神訂下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你很憤怒,那可以隨時殺了我?!?p> “你又在欺騙我?!毙ざ骺吹劫愄卣f這些話時飄忽不定的眼神,“你為什么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真的!”
“看來我該去問問其他人了?!?p> 說罷,肖恩不顧賽特的阻攔,大步流星的就往營地方向走去。
此刻,營地里聚滿了族人,族長端坐在正中,比特托爾和麗薩站在兩旁,所有人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注視著肖恩和賽特的到來。
“謝謝你,狩魔人,你是我們這一族的救命恩人,那只魔物已經(jīng)困擾了我們許多年,這下我們也有機(jī)會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族長激動的站起身,用最真摯的情感迎接著他們的到來,言語之中透出了無盡的感激。
可族長的這番話在肖恩看來毫無誠意,那拙劣的演技實在配不上他的年紀(jì)。
“感謝的話先留著吧,契約我看到了,你或許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至少讓我沒那么憤怒,不然我也不介意讓你們永遠(yuǎn)埋在這里?!?p> “你怎么能這樣和族長說話!”
“閉嘴!”族長攔下了想要發(fā)作的比特托爾,然后露出驚異的表情來,說道,“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契約是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裝傻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毙ざ鞒槌鲠髂Σ逶诘厣?,繼續(xù)說道,“我最討厭被人欺騙,尤其還是被這么多人一起欺騙,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jī)會,承認(rèn)了吧。”
“承認(rèn)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弊彘L變得慌張起來。
也許是他的演技得到了升華,這一瞬間差點兒讓肖恩以為真的錯怪了他。
“你們和冥神的契約,激怒我,拖延我,還需要我繼續(xù)提示么?”
“冥神?我們和冥神的契約?是誰?誰和冥神做了契約?”族長憤怒的看向周圍,“是不是你,比特托爾!”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比特托爾當(dāng)即跪下,為自己辯解著,“我是負(fù)責(zé)守衛(wèi)工作的,職責(zé)就是守護(hù)冥界入口,不讓魔物進(jìn)犯,怎么可能會和冥神有契約!真的不是我!”
“那是誰?”族長暴怒,臉上的青筋都在跳著,“我們這一族世世代代都是守門人,冥神就是我們的敵人,誰和冥神做了契約趕快站出來承認(rèn),如果被我抓到,我會用族規(guī)來懲罰他!”
“爺爺,我知道是誰!”這時,一旁的麗薩看向了肖恩身邊的賽特,然后說道,“是賽特,他私下和冥神做了契約?!?p> “什么?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要有證據(jù)!”族長難以置信的看著賽特。
“我有!”麗薩指了指賽特的那把刀,說道,“爺爺,他那把刀就是冥神作為定下契約的信物贈給他的,我是親眼看到的,當(dāng)時我在散步,偶然聽到了賽特對著這把刀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他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現(xiàn)在想想,他一定是通過那把刀和冥神在對話!”
麗薩的話說的言之鑿鑿,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注視到了賽特的身上,就連肖恩也不例外。
“真的?”肖恩還是不愿相信的問向賽特。
只見賽特果斷的把刀扔在地上,低著頭說道:“真的,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和冥神做的交易?!?p>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沒想到你這個懦夫差點兒毀了我們?nèi)?,既然已?jīng)查出了罪魁禍?zhǔn)?,那我就按族?guī)來辦,現(xiàn)在就送你去冥界,讓你徹底變成冥神大人的一條狗!”
比特托爾惱羞成怒,抽出長劍沖下來就向賽特的頭上砍去。
突然,他的劍被另一把劍擋了下來,是肖恩阻止了他。
只見肖恩緊緊盯著比特托爾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冷笑,對他說道:“這么快就想把事情瞞過去么?你已經(jīng)暴露了。”
“什么意思?”比特托爾問道。
肖恩說道:“剛才你好像說了一聲冥神大人吧?據(jù)我所知,這個稱謂只有冥神的手下才會這樣說,你也太不小心了,差一點兒就把我又一次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