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等寧致遠背著容奈下山,回到容奈家的小洋房時,桂麗煙心疼壞了。
本來她想著容奈一直沒回來,是和寧致遠在山上玩增進感情呢,也就沒有派人去尋找,沒想到這回來的女兒卻受傷了。
桂麗煙連忙叫人給容奈檢查處理,傭人們也忙活開了,換衣服,擦臉清洗,又是端牛奶,又是端點心,烏泱泱一大群人都圍著她一個人轉(zhuǎn)。
要擱往常,容奈肯定是大吼大叫頤指氣使,今天卻是頗為安靜,不停叮囑桂麗煙說是寧致遠一路背她回來的,為了救她,還受傷了。
桂麗煙感激涕零,又吩咐傭人給寧致遠包扎。
包扎好的寧致遠忽然想起和琉璃的約定,執(zhí)意要走了。
可是桂麗煙說什么都不讓他離開,容奈一聽說他要走,都顧不得腳痛跑下床來拉住他,一定要留他在這里吃晚飯,住上一晚明天一起回N城。
盛情難卻,寧致遠又一看時間,已經(jīng)快四點了。
心下無限失落,恐怕琉璃和森澈已經(jīng)走了,嘆了一口氣,便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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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答應(yīng)留下來,容奈終于放下心來,受了驚嚇的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寧致遠獨自來到陽臺,憑欄遠眺,看著天色一點一點地暗下來。
忽然一種孤獨感油然而生,在這陌生的地方,和一群他并不想遇見的陌生人。
此時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永遠只有一個人的影子,她笑起來明媚的樣子,她生氣可愛的樣子,她溫柔得令人心疼的樣子。
當心無牽掛的時候,不會感到孤單,當心有所屬的時候,只要沒有她在身邊,自己就像一個漂泊的流浪者,度日如年。
此時此刻,寧致遠才忽然明白了琉璃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琉璃的電話。
“寧致遠——,你在哪?你回來了嗎?”琉璃在那頭說。
聽到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寧致遠心都化了,他的嘴角不自覺劃上了好看的弧度:“你在擔心我嗎?”
“擔心啊!可是下午三點的時候我打你的電話關(guān)機,我們就先走了……你是不是跟容奈玩得太開心怕我們打擾啊~”琉璃調(diào)侃道。
“對不起……”寧致遠沉重地說。
“???怎么啦?”琉璃問。
沉默一會兒后,寧致遠才說:“我沒有遵守和你的約定……”
琉璃笑了一下,安慰道:“沒事啦,倒是你,你能記得回來的路吧?”
寧致遠“嗯”了一聲,沉默,喃喃地叫她:“琉璃……”
“嗯?什么事?”
寧致遠重復(fù)著:“琉璃……”
“你到底怎么啦?”琉璃并沒有察覺到他有什么異樣,他一向是愛惡作劇。
可是寧致遠還是一遍一遍地重復(fù)著她的名字:“琉璃……琉璃……”
“你再不好好說話,我就掛咯!”琉璃認定了他是在逗她玩。
寧致遠露出深情的笑臉,聲音低沉略帶磁性,他的氣息吹在話筒上,如風聲傳到琉璃的耳朵里。
他說:“琉璃,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電話那頭的琉璃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你想我嗎?”寧致遠問。
“我……”要擱往常,琉璃肯定是“想你個大頭鬼!”給他頂回去,但這次,寧致遠似乎很認真,一認真起來,琉璃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寧致遠早知道會是這樣,他也沒有期待她馬上能回應(yīng)他,便笑著淡淡地說:“明天見。”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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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音,琉璃滿腹狐疑地收起了手機。
開著車的森澈,一直靜靜聆聽著琉璃的動靜,看見她掛了電話,還呆呆的,便問:“怎么了?他跟你說什么了?”
“他……”琉璃皺著眉悶吭一聲,“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