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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心向緣

第七章 難望其背

奕心向緣 笨蛋去流浪 2142 2020-06-13 09:00:00

  圍觀的賭客們也不禁凝視屏息起來,連氣都不敢大喘一口,四周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骰子轉動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終,第四枚骰子在黑白之間跳躍了幾下,穩(wěn)定了下來,黑面骰子映入眼簾。

  在眾人目不轉睛地注視下,最后一枚骰子也開始停止轉動,一個黑色的面緩緩向上,即將落定。

  老者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大笑起來,“黑,黑……老夫贏了!”

  就在骰子落定前的那一瞬間,楚緣眸光閃現(xiàn)一道精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白!”

  趨于穩(wěn)定的最后那枚棋子,猛地抖動了下,原本向上的黑面,向邊上忽然來一個側翻,“啪”的一聲響,白面向上,穩(wěn)穩(wěn)地定了下來,一動不動。

  老者頓時猶如被抽走了魂魄般,癱軟在地,臉色如霜打的茄子,喃喃自語,“為何會如此?”

  “黑黑犢白雛,雜彩,二采,進二步,”楚緣挑了挑秀致的眉梢,拿起老者面前的那枚棋子向前進了兩步,隨即站起身來對老者行了一江湖禮,“承讓了?!?p>  三盞茶下來,樗蒲局,楚緣獲勝。

  人群中驟然響起一陣歡呼聲,均紛紛向楚緣投來贊許的目光。而輸了的老者只好耷拉著一張老臉向坐在一旁觀看的凌沐宸請求恕罪,凌沐宸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揮袖令其退下。

  楚緣動作利索地從樗蒲局轉到了牌九局,她對于牌九的玩法雖然也胸有成竹,但此時,面對是天下無雙的賭神,自然不會掉以輕心。而賭的樂趣在于賭的過程,便悠哉悠哉地玩了起來。

  又是三盞茶后,牌九局,楚緣獲勝。

  幾乎每過三盞茶,楚緣便能順利地轉到另一張賭桌,且拿下了每場賭局。

  就這樣,一個時辰后,楚緣已經玩到了第五局。

  那些輸給楚緣的莊家們由起先的不屑鄙夷到輸?shù)眯捏@肉跳、汗流浹背,終輸?shù)眯姆诜?。而后面那些尚未與她賭上一把的莊家們已經開始如坐針氈,暗自思量著,無論是以永昊賭坊的名義還是賭術高手的名義,若輸給一個小姑娘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也丟不起那張老臉。

  三盞茶的時間,楚緣不出意料地又將第五局的賭注盡收囊中。

  不到一個時辰,楚緣就來到了最后一張賭桌前。

  所謂六博,即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擲頭,謂之瓊。每人六棋,局分十二道,中間橫一空間為水,放魚兩枚。博時先擲采,后行棋,棋到水處則食魚,魚一食得二籌。

  六博最早出現(xiàn)于達官貴族中,后在民間得以傳散,慢慢地,這六博棋越來越受歡迎,直至如今,連六七歲孩童也能玩上一把。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坐在六博賭桌旁,一身粗布麻衣,瘦弱的臉龐布滿了滄桑的皺紋和老年斑,咋看之下和別的老翁沒什么區(qū)別。他瞇起凹澀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你這小丫頭闖過了八局?”

  單槍匹馬連勝八局,足以讓整個永昊賭坊都沸騰起來,老者言辭隱晦的調侃,引起了楚緣的不由輕笑出聲,“你這老頭甚是好笑,我且在你面前贏了八局,你還看不到?”

  老者又瞅了瞅她,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小丫頭長得可真靈秀,輸了就給老夫磕三個響頭,做我的燒火丫頭?!?p>  楚緣淡然一哂,“老人家已年過八旬了吧,若是在你的衣冠冢前燒把紙也無不可?!?p>  老者重重地咳嗽了聲,“每日和閻王爺下六博,贏一局便能多活一年,我老頭子掐指一算,還能多活二十載?!?p>  杏漣見此人的架勢和前面的莊家截然不同,不由低聲問,“小姐,此人看起來著實怪異?”

  楚緣笑了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他剛不是說了每日與閻羅王下六博,若所料不錯,他就是被稱之為閻王賭的程巖,永昊賭坊的頭號賭術高手,我們需要找的人。他下六博的年限比我們二人的年歲加起來都長得多,就連剛才的八大賭術高手聯(lián)合起來未必是他的對手?!?p>  “那您如何贏他?”杏漣神色擔憂道。

  “當你認為自己會贏的時候,就一定能贏,”楚緣神色淡淡,并未直接回答,倏然伸手,將前面的一枚棋子立了起來,“梟!”

  在交談伊始,一老一少就已經對弈了數(shù)回合,六博棋中散子到指定位置便可立起來成梟,梟可吃魚,一魚可得二籌,得了六籌便是贏家。但下六博七十栽,程巖未曾見過如此快就成梟之人,不禁開口問,“小丫頭,玩六博玩了幾年?”

  楚緣神色專注,置若罔聞。

  程巖頓時感到無趣。十個回合,程巖顯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從未見過一個如此下六博之人,每走一步皆詭異得無規(guī)律可循,似乎游離在六博規(guī)則邊緣,卻又能步步緊逼,迫其后退,隨時要面臨滿盤皆輸?shù)木置?。這樣的招數(shù)似曾相識,卻又道不上來。

  三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馬吊的莊家竊聲言論道,“程老頭下六傅不曾如此之久的,莫不是此番要輸了?”

  一直不曾言語的牌九的莊家搖頭接過話茬,“從開局來看,程老頭明顯占上風的,只是這姑娘的下法愈下愈詭異,著實令人費解,以當前的局勢觀看,誰勝誰負,且不好說,但程老頭此番可是棋逢對手了?!?p>  “小小年紀竟如此了得,尋常的賭博高手在程老頭的手中都過不了三招的,”馬吊的莊家不由唏噓。

  眼見勝負已成定局,程巖倏然隨手一扔棋子,神情嚴肅地問道,“小丫頭,這是誰教你的。”

  楚緣紅唇輕翹,不答反問,“可還下?”

  程巖一掌拍在棋盤上,黑白棋子瞬間混亂夾雜,亂了原本的軌跡,“不下了!老夫下六傅七十載,卻輸給一個黃毛丫頭,簡直荒唐?!?p>  棋子散落,老頭已不見蹤影。

  圍觀的賭客們都唏噓不已,今日站得腿腳發(fā)酸,卻讓他們大開眼界,這等賭術之精湛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目光不由在楚緣的身上停滯一下。

  單單這九局下來,楚緣已經贏得了三百六十萬兩,賭桌上的賭注堆積如山。

  在四周寂靜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掌聲,“姑娘的賭術果然令我永昊賭坊的九位賭術高手都難望其背,不愧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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