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炆一改往日穩(wěn)如老狗的行為準則,基本是哪里樹多往哪里跑,哪里林子密往哪里跑,哪里不像有人能去的地方就往哪里跑!此時,林炆也不管什么東南西北了,只想著跑得越遠越好。憑著一股橫沖直撞的勁頭,林炆一口氣便跑出去十多里路。
最終確定后面沒有人追來,林炆才勉強放了點心。但是林炆很快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問題,那就是自己也迷路了。因為剛才心里一直想的都是怎么跑,往哪里跑安全,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逃跑的方向是什么方向。
林炆很快便在附近的一處布滿亂石,長滿野草的山谷中,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山洞。旋即就帶著白葉然,躲到了山洞里。這個山洞較為寬敞,不大也不小,但里面長滿了野草,看樣子已經(jīng)好久沒有生物在這里居住過了。林炆從乾坤袋里取出那張繳獲來的大床,將大床放在了洞穴的深處,上面鋪了一些自己不常穿的衣服使其看起來柔軟一些,然后再將白葉然緩緩的放在床上。
白葉子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很多,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但是還是沒有醒。林炆確定白葉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便用石頭堵住洞口,去四周打探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順便弄回了一些可以吃的野果野菜和生活所需要的水。
林炆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些木頭,在山洞里燃起了一堆火。再在外面撿了一些石頭,搭成一個簡易的灶臺,用從巢鐘寨那里繳獲的糧食給白葉然煮了一鍋白粥。煮好后,用小木板撬開白葉然的嘴,一勺一勺送喂下去。
“哎!也不知道白夜秋那個家伙回沒回到霖梓城!我是欠你們白家嗎?兒子我救的,這女兒我也得救!不僅救還得照顧著!這是啥個說法呢!哎!”林炆一邊喂著白葉然,一邊細心的擦盡白葉然嘴邊多余的米湯??粗兹~然睡得恬靜的模樣,林炆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是心軟吶!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呀!”
白家的廳堂里,白夜秋低著頭垂手站著廳堂中央,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撇了撇坐在廳堂正座上的白家家主白云升。只見白云升跨坐在椅子上就從那運氣。白家家主白云升長相有些粗獷,寬臉闊目,連腮的胡子,一頭松松散散的花白頭發(fā)襯上一身習武人的劍袖,遠遠看去顯得尤為威風。
白云升冷不丁一拍桌子,“我說,幺兒子!你能干點啥?就讓你陪我六姑娘出去溜一圈,結(jié)果呢!一宿沒回來!在外面住一宿沒關(guān)系!你起碼把你姐給我?guī)Щ貋戆?,你倒好把人給我跟丟了!不知道你姐在家里都能迷路嗎?你說你能干點啥?”
“我就一不留神,老姐她就沒影了!也不怪我!”白夜秋委屈的小聲嘀咕道。
但白云升是何等耳力,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火冒三丈?!拔艺f,幺兒子!你能耐沒漲,脾氣還漲了!咋地,都學會犟嘴了是嗎?”
就在這時候一個修為不俗的白家子弟慌忙跑進了廳堂。“家主!不,不好了!”白云升瞬時發(fā)出了一聲怒吼,“滾!沒看見我在教育兒子呢嗎!”那個白家子弟喘了幾口氣說道,“家主,六小姐的本命玉牌暗了!”
“什么?”白云升大喝了一聲,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步就走到了白夜秋身前,揮起蒲扇般大小的巴掌就狠狠的在白夜秋臉上扇了一耳光。白夜秋臉頓時扭曲起來,身子直接從屋子里飛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老爹!你干嘛打我?不知道疼嗎?”白夜秋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舉起拳頭憤怒的看著白云升,臉上掛滿了不服氣的神色。
“兒子不就是為了打才生的嗎?不然生你干嘛!我只不過是想確定是不是夢而已!咋地不服?。 卑自粕菜矔r拉好了架子,就像兩個地痞流氓一樣準備打架一樣。
“額!家主!少爺!六小姐的事?”
白云升直接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個自信的表情。“我白云升的女兒,輕易死不了!只是受個重傷而已,小意思!”白云升轉(zhuǎn)頭一指院子里的白夜秋,“臭小子,想討打可以!你趕緊帶人把我六丫頭給我找回來!否則,這事咱爺倆沒完!”
“怕你咋地!不就把我老姐給帶回來嗎!你給我等著!”白夜秋氣呼呼的就走了出去,氣勢可謂極其的囂張。白云升也毫不客氣的回應道,“我等著,你能咋滴!幺兒子!”而一側(cè)的白家子弟也只能汗顏了,對此白家上下可謂是見怪不怪了。
遠在霖梓城城北五十里的大漠里,一匹快馬踏沙而過筆直的沖進了一處被風沙掩藏的龐大營盤中。龐大的營盤橫縱數(shù)里,一眼看不到邊,只聽營盤中傳來的聲聲馬嘶。
中軍帥帳中一名長相英武的身披重甲的男人端坐在帥椅上,仔細端詳著剛送來的一封書信,而這個男人正是巢鐘寨寨主沙雀。沙雀輕輕將書信放在桌子,習慣性捋了捋自己的左眉毛。旋即眼光從帳中坐著的十幾名巢鐘寨的各寨的偏副寨主們的臉上平靜掃過。
“各位前寨的花枯猹花統(tǒng)領(lǐng)給我送來了一封書信!據(jù)信上所說,梁狍到了桐霧山不到兩日就被自己抓來的票子給反殺了!營也讓人給燒了,并且,他們的物資也讓潛入營中的人給掠走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把營遷走了!霖梓城那邊還不知有什么動靜所以問我有什么指示!各位,可還有什么高見?盡管說!”
過了良久,沙雀側(cè)手邊一個穿著體面的胖子輕輕咳嗽了一聲?!按螽敿业?!不才,有些拙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沙雀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高獾先生,你作為咱們巢鐘寨的四當家有什么不能說的!但說無妨!”
高獾呵呵一笑,用把羽扇在胸前扇了扇。“依我看無論是之前戴荃被抓還是梁狍被殺對于我巢鐘寨來說并無什么壞處!原本戴荃走時帶走的消息就是大當家事先謀劃好的假方案。所以戴荃被抓,也只能讓霖梓城內(nèi)人心不安罷了!至于,梁狍本身就是疑兵,對戰(zhàn)局并無影響?!?p> 高獾說到這里悄悄的撇了沙雀一眼,又是呵呵一笑,道:“戴荃,梁狍皆是出身下三濫的爛賊!這二人掠賣幼童,采花淫柳,實在是我巢鐘寨的一大污點。若非梁狍曾救過老當家的一命,又怎么能活到今天。這二人一死,我巢鐘寨也就去了一塊心病!從此就能上下齊心,攻下霖梓城就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