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燕再次推辭幾句,奈何禁不住顧夫人的言辭犀利,振振有詞,只得口頭上應承了顧夫人的好意。
如今,她只得在稿子上下功夫,希望能真的幫助到顧夫人。
宗親王府里的諸葛瑾楠坐在紫藤花架下,聽著子豪向他稟告關于上官雨燕的事情。
“經過暗衛(wèi)們的一番尋找,總算是找到了上官姑娘的下落了?!弊雍赖恼Z氣里夾雜著興奮,自從在陰山失去了上官雨燕的消息,王爺便一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好在,總算找到上官姑娘的下落了?!皳?jù)暗衛(wèi)們說,是在金玉滿堂里的顧府找到上官姑娘的。那天,是顧夫人救了她,然后又留她在府里養(yǎng)傷?!?p> 金玉滿堂的顧府?諸葛瑾楠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嘴角也抿了抿,看來,還真是緣分。幸好,她沒有被那些人帶走了。
“既然已經找到了,便讓他們繼續(xù)暗中保護就好?!?p> “是?!弊雍缿艘宦暎硗庥值?,“蘇將軍的女兒,蘇菲婭聽聞您前些日子病情發(fā)作,今日便帶著藥材上門來探望您,您是否要見見她?”
諸葛瑾楠擺了擺手,道:“讓媛兒去招待客人?!?p> 子豪應是,便退了下去。
諸葛瑾楠抬頭望著架子上的紫藤花,思緒滿天飛。
諸葛瑾媛在自己的閨房里會見了蘇菲婭。這樣一來,別人便以為蘇菲婭是來和自己說話的,對于她的清閨來說,也是件好事。
本來,凡是有客人上門,都是母親招待的,要不就是哥哥招待,極少是自己招待的。
可蘇菲婭來得卻是不巧,母親今日去了觀音廟還神,感謝觀音再次保佑了哥哥平安無事。
而哥哥呢,又不想見她,免得徒生什么誤會,傳了出去也不好。雖然她是一番好意,但就這樣登門上訪會見一名男子,總歸是不好的。真是可惜了,哥哥已經有了心上人了,不然,蘇菲婭她就覺得挺好的,性情爽朗,活波可愛。
正想著,便瞧見丫鬟領著蘇菲婭進來了。
她忙起來,笑著迎道:“蘇姐姐來了,快請坐。”然后又喚了丫鬟上壺好茶和點心。
“不請自來,媛妹妹可不要怪罪我哦?!碧K菲婭嘻嘻地笑著,豪爽的性格讓人聽了也心生好感,絲毫沒有因見不到諸葛瑾楠而生氣的模樣。
“看蘇姐姐說的,我巴不得姐姐多多登門上訪呢。”諸葛瑾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天天在府里,也沒個好友說話,今日你來了,可就別想輕易地走了?!?p> “那就好,那就好。”蘇菲婭笑著應了幾句,又道,“上次端陽節(jié)沒去成鼓山,真是可惜了?!?p> “唉,也是機遇不可得強求,誰能想到哥哥的病會突然發(fā)作呢?”諸葛瑾媛輕輕嘆了口氣,“說起來,還真是對不住蘇姐姐,害得你也沒去成了?!?p> “沒關系,這次沒去成,下次有機會再去嘛,王爺?shù)牟⊥蝗话l(fā)作了,作為妹妹肯定很擔心,我能理解的?!碧K菲婭很是貼心地笑了笑,“對了,現(xiàn)在王爺?shù)牟∫呀浐枚嗔税桑俊?p> “多謝關心,已經好多了?!敝T葛瑾媛點了點頭笑道,她能看出來蘇菲婭是真的關心哥哥,
臉上露出來的關心表情都是那么的殷切。
“那就好,當時我聽說王爺病了,心里可著急了……”蘇菲婭笑了笑,下意識地就將心里話說了出來,后來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又打住了。
諸葛瑾媛笑了笑,也不作聲,只是望著她。蘇菲婭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真是有些尷尬呢!
“蘇姐姐對哥哥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姐姐不必害羞,我對姐姐也是很喜歡的?!敝T葛瑾媛見她紅著臉,一時慌了神似的,便開口迎合她道。
“讓妹妹見笑了,”蘇菲婭一想,又覺得這般扭扭捏捏的實在不像是自己的性子,于是便也開朗大方地應道,“自從小時候見過王爺一面,我心里便一直念念不忘的,大概這就是人家所說的一見鐘情吧。”
“蘇姐姐真是性情中人,連對感情開竅都那么早。”諸葛瑾媛打趣地笑話她。
“我也沒有想到,”蘇菲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惜我自見了王爺一面之后,便和父親去了邊疆,不然就能多多和王爺,和妹妹親近親近了。”
“現(xiàn)在也不晚,”諸葛瑾媛說,“蘇姐姐以后要是有空便來府里找我?!?p> “行啊,只要妹妹別嫌棄我總來打擾你的安寧就是了。”蘇菲婭笑著應了一聲。
“姐姐說笑了?!敝T葛瑾媛笑了笑,“對了,蘇姐姐可有見過夙煙姑娘,因著哥哥的病,沒去成鼓山,也不知道夙煙姑娘會不會怪罪我失約了。”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我來之前還特意去了趟黛云珠寶鋪,想約著夙煙姑娘一起來探望王爺,溫掌柜地說他已經好幾天沒見著夙煙姑娘了,連你上次讓人送信說不去鼓山都沒見著人呢。”
“居然是這樣。”諸葛瑾媛有些訝異,她不是訝異蘇菲婭去約夙煙姑娘一起來探望王爺?shù)氖?,也不是訝異溫掌柜的說幾天沒見著夙煙姑娘的面,而是訝異那天自己讓人送信給她,掌柜的居然也一直沒有見到她。
難怪她總覺得哥哥最近有些食不下咽,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知道夙煙姑娘不見了的事情吧。之前聽溫掌柜的說,以前夙煙姑娘每逢三天便來一次,如今已過去半個月了,居然也沒有見著人,怕是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了?妹妹可是知道什么?”蘇菲婭見她說了一句話后,便再也不說話了,不由地好奇問道。
“沒有,只是有些驚訝。也許她那天也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敝T葛瑾媛?lián)u了搖頭道。
“小姐,妙手神醫(yī)來了?!痹捯魟偮洌懵犚婇T口丫鬟的聲音響起來了,蘇菲婭也不由地側頭向門口望了望。
“讓他進來?!敝T葛瑾媛吩咐道。
一身黑衣,帶著白色面具的男子從門口走進來。高挑瘦弱的身材,沉穩(wěn)的步伐,氣質儒雅,身上自帶著淡淡的中藥氣息。
“師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嗎?”諸葛瑾媛站了起來,笑著望著他。
“師妹,我是來告辭的?!泵钍稚襻t(yī)拱手行禮,道明了來意,“如今王爺身子已大好,只要繼續(xù)服用師傅開的養(yǎng)神丹,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雖說哥哥的病情已好,但神情上卻是有些不濟,我怕哥哥的病情復發(fā),師兄何不多住些日子再走?”諸葛瑾媛期待地望著他。
“師妹,實不相瞞,師傅他老人家來信說,希望我能去川山走一趟,那里發(fā)生了尚未可知的病患事,師傅希望我能盡快動身?!泵钍稚襻t(yī)無奈地望著她。
“川山?聽聞那里發(fā)生了地震,如今又發(fā)生了病患之事,真是禍不單行。師兄此次前去,可有危險?師傅他老人家也在川山嗎?”諸葛瑾媛一驚,擔憂地問道。
“我對此情況也未明,師傅在信中也沒有詳說。不過師傅他老人家確實是在川山?!泵钍稚襻t(yī)清脆的聲音中透著沉穩(wěn)之氣,讓人聽了便覺得心安。
“師傅在就好,”諸葛瑾媛聽聞,方才松了一口氣。世人都知道妙手神醫(yī)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卻不知道真正厲害的人是他們的師傅,雖然他們的師傅沒有什么號稱榮譽,但師兄的一手醫(yī)術皆是師傅所授,而且據(jù)師兄所言,他不過是學了師傅他老人家的五成醫(yī)術。“既然如此,那我便祝師兄一路順風?!?p> “多謝,告辭?!泵钍稚襻t(yī)拱了拱手,朝著諸葛瑾媛道,又向一直默默無語地盯著他們看的蘇菲婭拱手點頭。
妙手神醫(yī)退出去之后,蘇菲婭方才意味深長地望著諸葛瑾媛笑道:“我既不知原來妙手神醫(yī)還是你師兄,不過我怎么沒聽聞你也懂醫(yī)術之事?”
“說來也是巧合,”諸葛瑾媛嘆道,“當時哥哥的病情危急,我便進宮去求了皇上,望他能派個醫(yī)術高超的御醫(yī)給我,沒想到剛好師傅他老人家進了宮里拜見太后娘娘,據(jù)聞太后娘娘和師傅曾經是相鄰交好的青梅竹馬,皇上便讓人去問太后娘娘和師傅,是否可以移步到宗親王府?!?p> “太后娘娘感念我父親在戰(zhàn)場上犧牲,留下我們母女三人,又因哥哥是宗親王府里的唯一血脈,便央求了師傅走一趟。”
“師傅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便同意了。后來我見他醫(yī)術如此高超,便想著若是能學到他老人家的一星半點兒也好,這樣就算他不在了,自己也可以為哥哥把脈探癥?!?p> “誰知他老人家看不上我如此沒有天份,倒是在撫琴方面尚有天賦,便說要收我做徒弟,傳授我琴藝之術。”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師傅是個多才多藝的神人。除了醫(yī)術、琴術,還有棋術、畫術、劍術皆精通?!?p> “原來是這樣。你師傅還真的是博學多才啊。”蘇菲婭不由地感慨道,“難怪你的琴藝這么的好,這南陽朝你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