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山莊!
趙德昭坐在上首,劉安侍立身后,慕容秋荻則是行禮后坐在右側(cè)!
待一番毫無營養(yǎng)的客套廢話之后,慕容秋荻雙眸轉(zhuǎn)了轉(zhuǎn),主動道:“不知七皇子殿下此來所為何事,若有慕容世家能夠效勞的地方,秋荻自當(dāng)竭力而為!”
說實話,慕容秋荻此時是真的不愿接待這位大宋七皇子的,不說因為那人盡皆知的金匱之盟,這位宋皇親子毫無實權(quán),只說此人竟然在大明境內(nèi)光天化日之下打上嵩山滅人滿門,如此肆無忌憚,暴戾血腥的行為,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會遠遠避開吧!
更何況,做下如此惡事的這位皇子殿下竟然堂而皇之,大搖大擺的就上門了,即使大明朝廷顧忌他皇子的身份不會對他如何,可是慕容山莊呢?大明會在乎一個小小的世家別院嗎?更不要說法無禁忌的那些大明的江湖人物了!
一想到接下來慕容山莊可能遇到的各種麻煩,慕容秋荻忍不住便想皺眉!
趙德昭看了一眼這位慕容世家的大小姐,淡淡一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別的事情,就是想跟慕容博老莊主談?wù)勚亟ㄑ鄧囊稽c小想法罷了!”
嘩啦----!
慕容秋荻手邊茶杯一顫,打翻在桌上,她低眸緩緩將茶杯扶正,蓋好茶蓋,這才抬眼看向趙德昭緩緩道:“皇子殿下,家父慕容博仙逝多年,此乃天下皆知的事實,慕容家不過一個區(qū)區(qū)江湖世家,與什么燕國更是毫無關(guān)系!異國他鄉(xiāng),慕容世家本就多有艱難,秋荻在此敢情殿下慎言,莫要為慕容家平添災(zāi)禍才是??!”
“大膽!”一邊的劉安猛然上前一步,怒聲大喝道:“小小慕容世家也敢冒犯殿下!”
慕容秋荻不急不慌的行禮請罪,口稱不敢!
趙德昭淡淡的擺擺手,讓劉安退下,然后看向慕容秋荻繼續(xù)語調(diào)平緩,不喜不怒的道:“我知道此事你也做不了主,所以此次登門,一是表達我的誠意,二是讓你向慕容博通告一聲,建國從來不是幾個江湖人的陰謀詭計就可以完成的,沒有精兵強將,沒有適合的地盤,一切都是空談,更不要說中原之地三國并立,沒有大國庇護,你便是建國百次,也不過是死路一條!”
說著趙德昭直接起身,也不給慕容秋荻辯解的機會,道:“今日已是初十,告訴慕容博,若是還想在有生之年重建燕國,十月中帶著慕容世家所有宗師高手去東京樊樓等候調(diào)遣!”
慕容秋荻皺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走到一半的趙德昭突然停步回頭,語帶警告的冷聲道:“告訴慕容博,機會只有一次!”
說完,趙德昭回頭大步離去,待慕容秋荻回過神趕出來的時候只能望著趙德昭的背影越發(fā)的擔(dān)憂其來!
慕容世家重建大燕的祖訓(xùn)如何會暴露出去?竟然還被大宋皇子知曉,那么大宋皇帝趙匡義又知不知情呢?
還有父親假死之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慕容世家中有大宋皇家的密探?
可是父親假死整個慕容世家除了父親,便只有我自己知道,就連復(fù)弟都不知道啊,難道是父親在外被人發(fā)現(xiàn)了行跡?
趙德昭一行來去匆匆,總共也沒說幾句話,可是卻讓一向聰明過人的慕容秋荻都膽戰(zhàn)心驚,再也不敢遲疑,急忙安排好莊內(nèi)事務(wù),吩咐閉莊謝客,然后帶著沉默寡言的燕十三一路疾馳趕往大宋去找父親商議!
當(dāng)趙德昭再次返回福州林家古宅后,第二天上午,趙德昭剛剛用過午飯,隨著一陣敲鑼打鼓之聲,儀仗威武的欽差六扇門諸葛神侯便帶著上百的捕快兵丁停在了大門外!
自從知道趙德昭身份后的林家一門到時還算鎮(zhèn)定,反正他們早就拜在趙德昭麾下,如今主人身份越尊貴,他們自然是越高興!
不過看著手捧圣旨,在倆班捕快兵丁的護衛(wèi)下大步走進來的諸葛正我,向問天這個神教魔頭卻是感覺別扭的很,甚至他都有些懷疑,這些氣勢不凡,殺氣逼人的捕快兵丁會不會突然轉(zhuǎn)頭給他來個亂刀加身!
好在這樣恐怖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隨著趙德昭躬身聽完那份廢話連篇的圣旨,大家分坐倆邊,喝了熱茶,諸葛正我這才看向末座的向問天道:“這位便是出身魔教,前不久隨皇子殿下殺上嵩山派的光明右使向問天吧?”
若是以往,即使面前坐著的諸葛正我一身宗師氣勢,威壓逼人,門外還守著上百的官府精兵,他向問天也絕對天不怕地不怕的起身跟這個老頭呼喝幾句,可是自從在嵩山派的血色廣場上,親眼看著趙德昭一臉淡漠,語氣冰冷的一句一掌,一句一拳的將左冷禪這位絕世宗師硬生生的打的爆裂開來后,向問天突然便對趙德昭這個便宜主人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看到向問天不敢胡亂答話,看向自己,趙德昭淡淡一笑道:“神侯慧眼,向問天以往確實身在日月神教任職,不過前些日子已經(jīng)被任我行與我交換,如今已經(jīng)是我麾下護衛(wèi)之一了!”
諸葛正我笑著深深看了一眼向問天與趙德昭,道:“既然已經(jīng)脫離魔教,歸入皇子殿下麾下,那本官便不多問了。”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陡然正色道:“不過,皇子殿下日前帶人光天化日之下縱馬屠滅嵩山派,如此血腥手段,不僅與大宋溫文爾雅的形象多有不符,更是震動大明江湖,甚至驚動了朝廷,對此,皇子殿下可有說法?”
趙德昭聞言也是正色道:“看在神侯也是大宋出身的情面上,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實話實說,不是我趙德昭暴戾冷血,只是那左冷禪受我那位好叔父的指派三番四次的截殺于我,我總不能伸著頭讓他沒完沒了的殺吧?雖然我趙德昭只是一個被天下人嘲笑的虛名皇子,可也不是一個區(qū)區(qū)江湖門派便能隨意欺辱的吧?”
坐在諸葛正我旁邊的冷血突然道:“那你便將嵩山派幾百人盡數(shù)屠滅?”
趙德昭冷笑道:“之前已跟嵩山派的警告過了,再敢插手,便要盡滅滿門,身為一國皇子,自然要說話算話!”
冷血怒道:“濫殺無辜,也配皇家?”
趙德昭呵呵一笑道:“只許他殺我,不許我殺他?你這個名捕也不過如此!”
追命接口道:“你便是要殺,只管殺了罪魁禍首左冷禪便是,何必牽連嵩山派無辜弟子?”
趙德昭冷笑一聲道:“那我慘死的那些護衛(wèi)可算無辜?你怎么不讓左冷禪只殺我,不要對我的護衛(wèi)動手?”
“你---強詞奪理!”
“好了!”諸葛正我按下倆位憤怒的徒弟,看向趙德昭道:“既然是左冷禪勾結(jié)外敵下手在先,那此事便不再多言。不過殿下身為大宋皇子,來到大明既無官府通告,也無使節(jié)之權(quán),只怕不便久留,不知殿下打算何時返回大宋,本官也好上奏朝廷,以便早作安排!”
趙德昭聞言卻是笑了笑道:“不急,據(jù)說大明江南每年的五月端午都有熱鬧非凡的龍舟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且看完這龍舟賽再回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