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庸回身,將幾人聚在了一起,他先把公孫落櫻扶著靠住了一旁的石壁讓其略作休息,不過公孫落櫻的意識已在逐漸消散,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太多時間。
這峽谷深處,兩旁的石壁更窄,左右不過五丈之寬,對學(xué)子們來說,這里是一個三面無路,一面臨敵的絕地。
“姜庸,你真要交出嬴燭?那我們剛剛又在做什么?”姬明昭發(fā)問,方才戰(zhàn)斗的人中只有她還剩些力氣。
“明昭,小聲些。兵不厭詐,我自然不會交人?!苯棺叩皆闵磉?,說道:“元茹師姐,元量反擊之術(shù),不能反兵刃,那么像齊兄依靠血脈之力造成的攻擊能反擊嗎?”
“可以,那種攻擊我可以通過元量反擊悉數(shù)奉還,只不過力量會有衰弱?!?p> “衰弱多少?”
“十之一二。”
“那就好,這不是衰弱,而會是增強?!?p> “什么意思?”
姜庸沒有作答,又對齊儀道:“你還能不能堅持?”
齊儀道:“恢復(fù)了一些?!?p> “以我為北辰位,你可知啟明位?”
“知道?!?p> “現(xiàn)在能發(fā)動的最密集,最快速,威力最大的遠(yuǎn)程攻擊是什么?”
齊儀略一思索:“千爆藍炎。但是,恐怕最多能傷他們一兩個人而已?!?p> “就用這個,用盡你剩余的所有的力量。一會兒,你帶著嬴燭前去交人,記住,走到啟明位停止,然后攻擊遠(yuǎn)處的鳳心?!?p> “攻擊鳳心?”齊儀不解,這個時候他可不認(rèn)為姜庸在開玩笑。
姜庸繼續(xù)道:“發(fā)出攻擊后,立即撤回。元茹師姐,你接應(yīng)到啟明位,使用元量反擊之術(shù)。”
說道這里,旁人全然不知姜庸這到底是打算做什么,但齊儀懂了,完全懂了。為什么姜庸會選擇元茹,為什么姜庸會退到這個死地,為什么會選擇啟明位,一個和鳳心的黑盾正面相對的位置。齊儀笑了,他將賭上所有,賭上所有麒麟血脈的榮耀,來欣賞一場令人興奮的表演。
元茹道:“僅僅如此?”
“僅僅如此?!?p> 姜庸將嬴燭引出,輕聲到了一句后,將其交給了齊儀。
“怎么?商量完了?”蒙面那為首一人道,“你說,這又是何苦,反抗到最后也不過還是要選擇接受?!?p> 為首那人的刀,已高高舉起,落下時,將會一同帶下嬴燭的頭顱。
“開始了。”姜庸微笑道出一句。
首先是嬴燭,立刻趴倒在了地上,這是姜庸交代給他的。隨后,那蒙面人還未曾反應(yīng)出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就只見了齊儀渾身冒出藍炎,頭上鱗角立生,雙手在胸前凝聚著一股充斥著危險和不安的力量。
“哼,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嗎?”蒙面人一個跳身已先行躲開。
“千爆藍炎!”
無數(shù)個藍色的炎球向著前方的殺手人群之中飛去,但這一招沒有傷到任何一人,所有的殺手都察覺出,這一擊的目標(biāo)并不是自己。
的確不是他們,所有藍色的炎球最終一齊轟向了鳳心,鳳心前的“載舞升歌”。
炎球轟擊到“載舞升歌”之上。
返回。
返回的炎球更多,更快,更大。
這一次,所有人都明白了。
反擊,或者說反彈,鳳心的“載舞升歌”因為逆流的存在,凡是特殊力量的攻擊,都可以被反彈而回。
如果反彈回來的炎球再碰到元茹的元量反擊之術(shù)……
表演開始。
從鳳心處返回的炎球,不再不傷一人,而是連傷三人,這一次速度更快,范圍更廣,比去時增加了一倍的威力。剩余的一十九名的殺手,終歸有人再無法躲開。
而被躲開了的炎球,又全部轟擊到了元茹的元量反擊之術(shù)上。
減少十分之一二的威力后,再次返回。
殺手再傷四人。他們要躲,可是卻已無處可躲,唯一的辦法是向兩邊躲避,闊開被攻面。但是他們的兩邊卻是萬仞的山壁,狹縫中的前后只有數(shù)不盡的炎球,越來越快,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像是舞蹈在空中的舞者,一名殺手被前方的藍炎火球轟到身上,緊接著又被從后方轟來的炎球轟飛到半空,無數(shù)的炎球接連轟上,似讓舞者的舞接近那無限的完美,無限的自由!
姜庸看著,對一旁的姬明昭說道:“明昭,可惜你的玉笛丟了,這個場景,不奏一曲實在可惜。”
所有的學(xué)子都在震驚地欣賞著這場盛大的空中煙火狂舞。
慘叫聲長久的回蕩在山谷中之中,漸漸地,在那山壁之間只剩下了燃不盡的藍色火焰。殺手中還活著的,是那為首一人,翻轉(zhuǎn)于火焰中,嘴里叫喊著別人聽不懂的語言,能堅持最久,看來是功力確實要強上一些,只不過此刻功力的強大只會讓他受到的痛苦更久。
解伊正于此時趕到。
眼前的景象,讓他同樣吃驚。他認(rèn)得出那是齊儀的“千爆藍炎”,但是那威力——峽谷兩側(cè)的萬仞高山,正在為之震顫。
演出還未落幕。
因為無法落幕。
鳳心是被動地接受這無數(shù)的炎球的,他的反擊只是在姜庸的計算之中?,F(xiàn)在所有的殺手已經(jīng)表演完畢,再沒了表演者,可是氣氛卻依舊濃烈。
炎球放出的藍炎已經(jīng)完全覆蓋到了山谷之中,就像是一片懸于兩山之間的藍色深海,遠(yuǎn)處還可以聽的炎球轟擊到山壁之上所引發(fā)的碎石砸落之聲。
姬明昭覺得這表演已有點過頭:“姜庸,是不是可以停了?”
姜庸呆著口:“怎么停?”
“你問我嗎?”姬明昭震驚。
“千爆藍炎”還在無限制的增強。元茹不敢停下手中的術(shù)。但過大的范圍已經(jīng)要超出她控制的極限。
向鳳心喊停嗎?四處都在是轟擊,聲音哪里能傳的出。
齊儀看著自己這威力大增的“千爆藍炎”,唏噓到:“姜庸,我們沒被殺手殺死,怕是要死在自己手里了?!?p> 但漸漸的,元茹感到轟擊到自己的元量反擊之術(shù)上的炎球正在變少。炎球去了哪里?
“看天上!”一學(xué)子嚷道。
炎球去了天上,像一個個沖天煙火,只不過沒有綻放,而是沖向了更高的遠(yuǎn)方。
是解伊解了圍,他看情況已知不妙,便找到鳳心,讓鳳心將“載舞升歌”傾斜了起來,再轟擊到其上的炎球,反擊的方向變成了天空。
演出總算落幕。
小香趕到時,學(xué)子們正三五成群互相扶持著從峽谷中走出,只見姜庸抱著已經(jīng)完全昏迷的公孫落櫻跑到小香面前,神色緊張地懇求道:“小香學(xué)師,你能不能救她?”
小香對著公孫落櫻左臂處封了幾處穴道,公孫落櫻的血便已止住,道:“還死不了。把她送到我的小香園?!?p> 姜庸聽了,緊緊地抱著公孫落櫻往小香園而去。在其后的齊儀對著姬明昭說著:“這個家伙,從頭到尾都那么淡定自若的,怎么現(xiàn)在倒看他跟要嚇傻了一樣?”
“我哪里知道?!奔髡哑财沧?,她倒是還想著先找找自己的玉笛丟到哪里去了。
風(fēng)淵和風(fēng)澗攙扶著風(fēng)溯走出,風(fēng)溯雖然也受了很多外傷,失血很多,但神智還算清醒。風(fēng)澗道:“三弟,你不該這么拼命的。若是你傷了,我們的計劃可就……”
風(fēng)溯沒有說什么,依舊是一副冷冷的樣子。
風(fēng)澗隨后又對風(fēng)淵說道:“大哥,對那個姜庸,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