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勢”
事實證明。
現(xiàn)實中的島國高中并沒有那么多的美女劍道社長,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初入劍道社,與美女社長“一劍鐘情”的狗血劇情。
畢竟在運動方面,男女生天生的體質(zhì)差異,已經(jīng)注定了女生很難贏過男生。
不過作為指導(dǎo)教師的小泉三郎親自上場試探自己水平,同樣也稍微有點出乎東云空的意料之外,但東云空也沒有多做猶豫,能和劍道七段的強者交手,這種事······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
迅速穿好防護服裝,拿起木刀,東云空來到道館中央,與小泉三郎相對而立。
“老師,我所修行的是古代流派劍術(shù),請您小心?!睄u國劍術(shù)流派粗分可大致劃分為注重實戰(zhàn)的古代流派和注重比賽的現(xiàn)代流派兩種,而其中古代流派劍術(shù)既然注重實戰(zhàn),自然就不會太過注重所謂的比賽規(guī)則。
東云空事先提醒的目的也是這個,因為他待會的攻擊可能會不符合比賽規(guī)則,所以提醒小泉三郎同樣不必太過在意規(guī)則。
小泉三郎面罩下的臉龐微微流露出一絲詫異,畢竟在現(xiàn)代社會還愿意學(xué)習古代劍術(shù)的人可不多了,這讓他第一次對東云空稍微產(chǎn)生了一絲興趣。
“沒關(guān)系,你盡管攻過來就好。”依舊是和煦平靜的聲音從面罩下傳出。
東云空聞言,雙手持刀架起中段姿勢,口中道了一句:“得罪了!”
下一秒。
東云空迅速走步逼近小泉三郎,然后一個滑步閃到其面前,木刀高高架起,當頭劈下,率先發(fā)起了攻擊。
啪!
沒有絲毫懸念,木刀被穩(wěn)穩(wěn)格擋,這一刀東云空甚至感覺自己劈的不是木刀,而是一塊巨大的巖石,對面不僅紋絲不動,甚至還反震過來一股勁力,使得東云空的雙臂微微發(fā)麻。
東云空面露震驚,要知道,他剛剛這一刀可不是單純的手臂發(fā)力,那是借用身體前傾的力量聚集全身之力劈下的一刀,但就是這樣的攻擊竟然連讓小泉三郎的木刀晃動都做不到,難不成劍道七段的水平真有這么強?
心中思緒萬千,但東云空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一擊未建功,東云空迅速向后倒撤一步,同時雙手握刀,一記突刺直奔小泉三郎的喉間部位而去······
這一擊瞬間讓周圍不知何時湊過來看熱鬧的社團成員們心臟一跳,失聲低呼,就連上杉隼人的眼皮子也忍不住動了動。
東云空的攻擊太險,同時出劍的速度也出乎意料的快,與平日里他們的練習相比,東云空的攻擊根本不像是比賽,反而更像真實戰(zhàn)場上的搏殺一樣。
周圍看戲的人驚呼連連,但實際上作為主角之一的小泉三郎面對東云空這一擊,連面罩下眼睛都沒睜開,只是輕輕向后一個滑步,頭部微側(cè),很輕松就躲開了東云空的突刺。
見此,東云空面罩下黑白分明的眸子精光一閃,下一刻,只見他手中的木刀忽然翻轉(zhuǎn)九十度,超·圓潤刀鋒橫指小泉三郎。
唰!
木刀殘影順著小泉三郎頸部位置橫切而來,關(guān)鍵時刻,小泉三郎再次后退一步,險而又險的避開這一擊,圓潤刀鋒順著頸部前一厘米的位置劃過。
“犯規(guī)!”
人群中有人看見東云空這一刀,頓時忍不住大喊出聲,然而他的話才剛剛響起,就見旁邊有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之上。
“笨蛋,比試前東云桑就已經(jīng)說過了他修行的是古代劍術(shù),跟我現(xiàn)在學(xué)習的劍術(shù)自然不同?!?p> ······
兩人的對話只是一件小插曲。
無論是東云空還是小泉三郎都完全沒有聽見場外的聲音,因為就在小泉三郎第二次向后倒退后,只見東云空忽然像舍棄了所有的防御一樣,直接一步逼近到了小泉三郎身前不超過一米的距離,隨后瘋狂舉刀,發(fā)動了連續(xù)劈擊進攻。
啪!
啪!
啪!
······
驚人的連續(xù)碰撞聲響徹整座道館,場外眾人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東云空每一次劈擊落下,都會把小泉三郎向后逼退一截。
面罩下小泉三郎的瞇瞇眼從見到東云空之后,第一次睜開,驚訝之色在其瞳孔中不斷閃爍。
他很震驚,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一個高中生的身上看見“勢”,雖然現(xiàn)在這股“勢”還很微弱,也不夠凝練,但毫無疑問這股“勢”確確實實存在著······
如果說最開始小泉三郎只守不攻是因為他有自信輕松應(yīng)對東云空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只守不攻單純就是因為他已經(jīng)無法發(fā)起反擊了。
所謂劍道,練至高深處后,修行之物就已然不再是單純的技巧或力量,到那時劍士所修的就是“意”、是“心”、也是“勢”······
上一次小泉三郎感受到類似力量的時候,還是他三年前與自己父親切磋,當時正好是他的父親從爺爺手中繼承家族道館之時,那時他的父親成功突然自我極限,領(lǐng)悟劍道真意,當時的他雖然已經(jīng)考取了劍道七段水平,但在他父親手中卻連一分鐘都沒有堅持下來。
那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技巧或者身體素質(zhì)的差距,而是當時的他在父親手中完全和小孩子沒有任何差別,仿佛全身都是破綻。
現(xiàn)在面對東云空的攻勢時,雖然小泉三郎沒有自己全身都是破綻的錯覺,但卻感覺自己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同時朝著自己發(fā)起了攻擊,就連平時呼吸的空氣也好像成為了自己的敵人一樣,明明東云空只是單純的劈擊,卻讓小泉三郎有些透不過氣來。
······
東云空自然不會知道小泉三郎此時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的攻擊仿佛就在剛剛一瞬間忽然變得順暢起來,手中的木刀似乎蘊含了無窮之力,有一種不宣泄出來不痛快的感受。
這還是東云空第一次用“狂獸流劍術(shù)”與人對戰(zhàn),雖然他不知道真正的“狂獸流劍術(shù)”究竟是什么樣,但隱約間,他感覺自己似乎把握住了一點“狂獸流劍術(shù)”的精髓所在。
啪、啪、啪······
道館內(nèi)的木刀碰撞聲愈發(fā)響亮。
周圍觀戰(zhàn)的眾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也安靜了下來,這里的社團成員自然不可能看出東云空此時身上凝聚的“勢”,他們只是單純的感覺這一刻的東云空身上充滿了強大的壓迫力,讓他們有種無法喘氣的錯覺。
小泉三郎抵擋的越來越吃力,到最后每一擊落下,他的雙臂甚至都不微微開始顫抖起來,在他的眼中,東云空每劈出一刀,都會為自己凝聚一道“勢”,而一旦等到這股“勢”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抵擋東云空的攻擊。
啪的一聲脆響!
小泉三郎再次后退一步,面罩下的眼睛早已經(jīng)瞪到了最大,他知道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這場戰(zhàn)斗如果最開始自己沒有后退的話,東云空的“勢”還蓄不起來,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每往后多拖一分鐘,對他來說就多一分危險。
實際上小泉三郎本身并不是那種勝負欲很強的人,但眼下的地點不對,如果在別的地方輸了也就輸了,可要是在這里被一個剛?cè)肷绲膶W(xué)生擊敗,那以后,他可不好做社團成員的思想工作。
咚!
右腳向后一步狠狠剁在地上,小泉三郎準備咬緊牙關(guān),依靠著自己更勝一籌的身體素質(zhì)強行打斷東云空的“勢”。
然而,就在下一秒,意外發(fā)生了。
東云空本來已經(jīng)高舉木刀,正準備劈下自己的第三十二次連擊,可這一次他的刀才剛剛揮到一半,突然間,只見他手中的木刀竟然脫手飛了出去,而他自己也一下子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高舉,竟擺出了一副類似“求婚”的姿勢。
小泉三郎:“???”
社團學(xué)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