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范府來了許多人,有鑒查院一處的人來匯報消息的,也有太子和二皇子的人來送藥材的。
除此之外,還有長公主、林相等人也紛紛送來了藥材和名醫(yī)。
而這些人,都被擋在了門外。
范悠派人對外宣布,自己已經(jīng)用真氣和自家大還丹暫時保住了性命,其他的人一概不見。
這陣勢,就連范府內(nèi)眾人都當真了,不過有兩個人知道真相,一個是若若,畢竟她是要照顧范閑的,另一個就是范建。
范悠需要范建的配合,自己的兒子被人刺殺丟了半條命,他這個老父親的心都碎了!
原本范建當天下午就要進宮找慶帝,可被范悠攔下了,范悠跟他說了范閑的情況和自己的計劃后,范建進宮的時間推移了,推到了今天早上。
范悠說了,這一次鬧就要鬧個大的!
剛剛好,慶國和北齊的戰(zhàn)爭早晚要打,而這一次剛好就是開戰(zhàn)的緣由,只不過一個戶部侍郎的兒子,還是輕了些。
所以,昨天范悠殺光了北齊在京都所有的暗探。
這樣一來,理由就充足了。
慶帝大殿
此時大殿內(nèi),只有三人,慶帝、范建和候公公。
范建跪在地上,此時頂上烏紗和身上官服已經(jīng)脫下。
“啟稟陛下,臣....懇求陛下,還我兒范閑一個公道!”
慶帝看著范建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憤怒和不甘,只有堅毅!
慶帝皺眉道:“此時,鑒查院定會查的清清楚楚,我已連夜召回了陳萍萍,估計過一會,他就到了。”
范建道:“我兒范悠,本為鑒查院提司,可此次也遭到了刺殺,聽說那刺客還是一名九品?!?p> “昨天晚上,我坐在范閑的床前,看著范悠給他療傷喂藥,我這個當父親的心里.....”
范建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真摯無比,演技MAX!
慶帝雖然老謀神算,可面對同為老妖怪的范建,他看不出破綻,再加上事關(guān)范閑性命,慶帝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慶帝:“我向你保證!此事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我已經(jīng)讓太醫(yī)院的人去救治范閑?!?p> “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先保證范閑的性命!”
慶帝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有范悠的保護,范閑還會受那么重的傷勢。
所以,在范建進攻的路上,慶帝拍出了太醫(yī)院醫(yī)術(shù)最為精明的幾個人,一起前往范府。
范建聽完一言不發(fā),只是跪在地上。
就這樣,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啟稟陛下,太醫(yī)院的胡院長求見!”
慶帝:“快宣!”
一個小太監(jiān),帶著一身白袍的老者走了進來
“老臣胡柴,見過陛下?!?p> 范建看到老者后,心中一驚,這老者他知道,乃是太醫(yī)院的院長,醫(yī)術(shù)之高堪稱恐怖。
曾經(jīng)有人說過,只要人還有一口氣,這胡柴就能救回來。
慶帝也正是知道胡柴醫(yī)術(shù)還在范悠之上,所以才會派出胡柴前去。
慶帝:“愛卿請起,候公公,賜座!”
胡柴顫顫悠悠的站起身,在候公公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慶帝問道:“胡院長,那范閑情況如何?”
胡柴聽后直搖頭。
“陛下,老陳無能!那范家二公子,受的乃是內(nèi)傷,五臟六腑均有損傷,筋脈逆行氣血郁結(jié)?!?p> “這些都還有治,可那范家公子的心脈也受到了損傷,現(xiàn)在全靠范家大公子的強大真氣護住了那二公子的心脈,才能讓他得以存活?!?p> “那大公子的醫(yī)術(shù),不再老陳之下,他給范閑服用了一顆大還丹,保住了最后一線生機,可.....唉!除非有奇跡發(fā)生,否則神仙難治!”
范建聽到胡柴的話,當場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隨即人倒在了地上。
范建暈倒,候公公、慶帝、胡柴三人都驚了。
慶帝聽完柴胡的匯報之后,心已經(jīng)提到了心口,就在這時候范建又是一口老血,他徹底慌了,一代帝王,慌了!
“范建!胡院長,快快快,快看看這范建怎么了?!?p> 候公公跪在地上,雙手扶起范建,胡柴先是平復了自己的氣息,然后一只手搭在了范建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這一把脈,本就滿是褶皺的皮膚,瞬間皺成了一朵菊花。
慶帝看著胡柴一言不發(fā),心中焦急。
“胡院長,到底怎么樣了,您倒是說啊!”
胡柴先是放下了范建的手腕,隨后一把推開了身下的椅子,跪在地上。
慶帝怒聲道:“說!”
胡柴:“陛下!司南伯昨日操勞了一夜,身體已經(jīng)虧空,在加上剛剛聽到老臣的的話,司南伯急火攻心,筋脈逆行!”
“正所謂怒傷肝、悲從心,司南伯的心脈和肝臟都有損傷,需盡快醫(yī)治,否則.....”
慶帝聽后怒火更盛!
“那你還跪著干什么?!趕緊救人??!”
胡柴繼續(xù)道:“若要救司南伯,倒也不難,只要一顆天寶續(xù)命丹即可。”
“可那天寶續(xù)命丹,在今早就被太子、二皇子、長公主、林相以及鑒查院的人全都要走了?!?p> “臣,束手無策!”
慶帝:“你說什么?!天寶續(xù)命丹被全部要走了?!朕要你們太醫(yī)院還有何用!”
胡柴當然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么不妥,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yī)院院長,不過四品下的官職,面對皇家、相府、鑒查院,又能如何?
慶帝站在原地不停地徘徊著,雖說帝心如淵,可能讓慶帝動心思的人,慶國內(nèi)不多,范建剛好是其中一個。
胡柴繼續(xù)道:“陛下,雖無天寶續(xù)命丹,可那大還丹,與天寶續(xù)命丹,有異曲同工之效,應當能夠救司南伯一命!”
“此時范悠在范府中,正在醫(yī)治范閑,不得驚擾?!?p> “不過聽說,范悠開了一家藥店,那店中必定有大還丹。”
胡柴這么一說,慶帝腦中一想,范悠五臟六腑俱傷,幾乎喪命,都可以靠那大還丹續(xù)命,范建傷勢更輕,那大還丹應該也可以。
事不宜遲,慶帝走到一旁的柱子,取下掛在上面的長劍。
“候公公,立刻去取大還丹,事不宜遲!”
候公公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慶帝手中長劍,隨后快步起身離開。
范建對慶帝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他是自己理想型的化身,范建不能出任何意外!
候公公離開之后,外面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啟稟陛下,陳院長求見!”
“宣!”
陳萍萍被小太監(jiān)推了進來,慶帝看到陳萍萍,對著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
“來人,把司南伯和胡院長一起送到太醫(yī)院,等候公公帶藥回來之后,讓他直接去太醫(yī)院?!?p> 小太監(jiān):“是,陛下?!?p> 片刻之后,大殿內(nèi)只剩下慶帝和陳萍萍二人。
陳萍萍本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xiàn),按照慶帝和他的計劃,此時他不應該在京都。
京都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給范悠來處理,一是考驗范悠的能力,二是趁機釣出鑒查院里那些有異心的人。
牛欄街刺殺,他們兩個也知道,所有的一切他們都知道,只是這一次出了意外。
如果陳萍萍和慶帝二人不愿意的話,那九品劍客根本入不了京都!
此次刺殺,只是為了挑起一個由頭,讓范悠和范閑,還有太子、二皇子兩人露出矛盾。
可現(xiàn)在,一切都亂了。
陳萍萍主動開口道:“陛下,此次刺殺遠遠超乎了我們的預料,結(jié)果不可控了啊......”
慶帝陰沉著臉:“現(xiàn)在既然你已經(jīng)回來了,立刻接手鑒查院,將此事查的清清楚楚??!”
陳萍萍思考過后說道:“這次刺殺,與北齊脫不了干洗。”
“先不說那程巨樹的事情,范悠昨日將北齊在京都內(nèi)所有的暗探和據(jù)點,一掃而凈!”
“這,就是我們發(fā)兵的理由!除此之外,還有那名劍客,乃是四顧劍的愛徒!”
“那東夷城,也該警告警告了,就只怕范悠殺了四顧劍的那個愛徒,四顧劍知道后會發(fā)瘋?!?p> 陳萍萍沒有露出過多的對范閑的關(guān)心,更多的是為慶國考慮,這些話落在慶帝耳中,有些異常。
慶帝:“這些是,就教給你了,盡快!”
陳萍萍趁機說道:“陛下,現(xiàn)在范閑身受重傷,恐怕命不久矣,這和林相之女的婚事.......”
慶帝:“此事暫且不提,你先下去吧,盡快吧事情調(diào)查清楚?!?p> 陳萍萍張了張嘴,最后只能輕輕一笑,自己離開了。
在陳萍萍離開之后,慶帝的臉上,滿是陰鶩!
“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