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姨娘完全不知道馬仲良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盤,面露不解地問:“你要我?guī)湍慵s誰?”
馬仲良的臉上堆起了一絲猥瑣的笑容,“你們府上的表小姐,葉傾黎!”
聽見葉傾黎三個字,莊姨娘立即瞪大了眼睛,剛剛還無比嬌羞的臉上立刻涌現幾分惱意,“你!你什么意思,吃著盆里的,還想著鍋里的?”
馬仲良用手指刮了一下莊姨娘的鼻子,柔聲勸道:“這還不都是為了你,若葉傾黎能夠嫁我為妾,我與洛家便算是有親,以后自然可以多多走動了!”
莊姨娘聞言這才緩和了神色,蹙眉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見莊姨娘仍在質疑自己,馬仲良板起了臉,沉聲道:“我人都幫你殺得,你竟還不信我,好,那我以后不來便是!”
說著,馬仲良站起身整理好衣裳就要出門,莊姨娘忙從后面抱住了他。
“你急什么,我……我不過是怕你瞧上了別人不再理我,我,我答應你便是!”
聽了莊姨娘的話,馬仲良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莊姨娘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安撫道:“莫要多想,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銘兒。”
他轉過身將莊姨娘擁在懷里繼續(xù)道:“我得走了,還要去看看洛安如何了,交代你的話記住了,我等你的消息?!?p> 莊姨娘哪里知道馬仲良此刻已經盤算著得到葉傾黎以后該如何擺脫她,她有些不舍地望著馬仲良,點頭道:“放心,我會辦好的。”
馬仲良滿意一笑,正欲轉身出門,一個丫鬟急忙沖了進來,看見馬仲良后這丫鬟也沒有覺得驚訝,只是喘著粗氣焦急地道:“姨娘,不妙了,我剛剛在二少爺的院子里盯著,瞧見老爺帶著人去二少爺的書房尋河腥草去了!”
聞言,莊姨娘臉上的血色退了一半,嚇得小腿都有些軟了,她拉著馬仲良的胳膊,急道:“怎么辦?你將河腥草藏在哪了?他們能不能找到?找到后能不能查到我們?”
聽了丫鬟的話,馬仲良的臉也布上了一層烏云。
竟然會這樣快就被人發(fā)現了端倪!
為了不叫人懷疑到他頭上,那藏有河腥草的香囊是他騙洛荇放到洛安房中的。
他與洛荇說那平安符可以保佑洛安高中狀元,他們都知道洛安不信鬼神,洛荇對他的話也不懷疑,將栓著香囊的平安符悄悄地藏在了洛安的書房里。
馬仲良本想等洛安出了事后再尋機將香囊拿回來,可沒想到洛元盛居然這么快就查出洛安中毒之事與河腥草有關!
他眼神中的光在這一瞬間變幻莫測,若是叫人搜出了那香囊,洛荇勢必會將他牽扯出來,到時候事情便大大的不妙了!
他用力捻動著手指,眼里閃過一絲陰鷙,半晌才低聲說道:“我會想辦法的。”
夢溪軒里,眾人翻了一圈也沒有搜出任何東西,這也不奇怪,因為葉傾黎本就是虛張聲勢,她早已經將那香囊收了起來,目的就是要讓那個藏河腥草之人知道利用河腥草害人一事已經暴露,現在就只差最關鍵的罪證了!
而另一邊,因白節(jié)蛇膽十分珍貴,在普通的藥鋪根本買不到,齊氏的父親與兄長此時又都不在京城,她只能托人給宮里與齊家有些交情的楊貴妃送了信,將齊偉軒與洛安中毒之事簡明扼要的說了。
楊貴妃很快讓人去御藥房取了白節(jié)蛇膽送出宮來,葉傾黎將送來的白節(jié)蛇膽與其他配置好的藥材反復熬煉,用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將解藥配好。
齊偉軒服下解藥后又吐了半盆烏血,不過沒過多久,深紫色的雙唇漸漸恢復了紅色。
天黑的時候,洛家的一個小廝才將齊偉軒的父親齊守宗尋到,晨起時齊守宗收到一封急信,信上說他的一位好友生了病,他便急匆匆離開了京城,去了好友居住的莊子,卻不料到了莊子上才知道好友并沒有生病,那封信也不是好友寫的。
他在回京的途中遇見了洛府的小廝,這才知道齊偉軒和洛安出了事,于是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一進屋子,齊守宗立刻奔向躺在床上的兩人,連身上的醫(yī)箱都來不及放,拉過兩人的手腕分別診了脈,片刻后才長出了一口氣。
齊守宗聽聞是葉傾黎救下二人后走到葉傾黎面前深鞠了一躬,臉色十分鄭重地道:“小兒能保下一命,多虧了葉姑娘,齊家欠葉姑娘一份情!”
他知道赤尾蝎的毒有多兇險,洛安中的毒不深,尚且能保住一條命,但他聽小廝描述過齊偉軒的病狀,齊守宗知道就算是他沒有離開京城,他也不敢肯定能夠救回兒子的性命。
葉傾黎連忙將齊守宗扶了起來,這個脾氣倔強的舅舅前世對她也十分疼愛,齊氏和洛元盛有時還會因她的驕縱生她的氣,每當這時她就會躲到齊府,外公和舅舅就會出面將齊氏和洛元盛教訓一頓。
舅舅常說,他沒有女兒,自己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只可惜物是人非,如今舅舅看著自己的眼里除了感激,只剩下陌生了。
現在,屋子里只剩下洛元盛、齊氏與齊守宗了,葉傾黎看著這三個前世的至親之人,喉嚨有些發(fā)緊,險些忍不住將自己的前世今生之事和盤托出。
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她想說的事情太過荒謬,并且她也無法解釋今世的她到底為何會改變了身份。
她咬了咬唇,良久神色才又恢復了平靜,一雙藏著繁星的眸子輕輕眨動,睫毛的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憂傷,“傾黎不敢承齊家舅舅這一禮,二表哥與齊表哥會中毒,傾黎難辭其咎!”
聽了葉傾黎的話,幾人均十分驚訝。
于是葉傾黎便將藏起的河腥草從袖子里拿了出來,并將自己早已經發(fā)現河腥草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還有她與齊表哥的計劃也一并和盤托出。
“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我已經將河腥草帶離了夢溪軒,二表哥竟還是被赤尾蝎蜇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