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江灼婉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有了幾分迷惘之色,溫常青笑了笑:“蓁蓁,等你再大些,經歷過些事后,你才會真正明白你想要的選擇是什么?”
情愛一事本就復雜,江灼婉縱然再如此早慧通透,如今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
江灼婉第一次有了打趴砂鍋問到底的沖動:“那常青哥哥,蕭寒墨需要什么樣的契機才能出現呢?”
溫常青無奈笑了笑:“這個我也不清楚。”
然后又摸了摸江灼婉的頭,微嘆了口氣:“蓁蓁啊,多想無益,如今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個,順其自然才是最好?!?p> 江灼婉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常青哥哥?!?p> 剛才她也是好奇一問,也沒真想強要蕭寒墨出來。
溫常青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后起身,溫聲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里,也不是你女孩子長待的地方?!?p> “嗯?!苯仆駟柫艘痪?,:“常青哥哥如今是住在云城了嗎?”
溫常青搖了搖頭:“明天上午去往M國的飛機,畢竟學業(yè)未成嘛?!?p> 江灼婉莞爾一笑:“那常青哥哥多保重?!?p> “嗯,蓁蓁也是?!?p> 瞧著江灼婉關上了包廂的門,溫常青的眸光變得幽深起來。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半塊玉髓吊墜,這是他母親給他留下的唯一遺物。
是他在孤兒院里,費盡心機才保留下來的。
還有半塊,在他母親的妹妹手上。
“蓁蓁,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常青哥哥也是自身難保,幫不了你多少了?!睖爻G嗫嘈σ幌?,是對他自己的嘲弄。
他向江灼婉隱藏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么那個晚上,蕭寒墨為什么會突然變成了舒洋,以及是誰攻擊了她與蕭寒墨。
無論是舒洋還是蕭寒墨,無論是江灼婉還是卓婉,他們面前是危機重重。有數不盡的艱難險阻在等著他們。
這是對他們的考驗,溫常青想幫,也只是有心無力。
……
周家別墅
“母親?!?p> 周夫人正在客廳里看電視,聽到這一聲音,有些驚訝:“南南,你不是在學校嗎?怎么回來了?”
周南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周夫人方向走去,聽這話,笑著說道:“我不想在宿舍里住了,就和學校申請了,回家來住?!?p> 周夫人覺得今日的女兒很不對勁,微微皺眉,關切問道:“是學校出了什么事嗎?”
怎么突然就想搬了回來,之前南南還不是說她那個室友是個特別好的姑娘嗎?難道是兩人鬧矛盾了?
周南挨在周夫人身邊坐下,輕說說道:“哪有什么事,就是現在我那寢室就我一個人了,我覺得孤單,就搬回來了。”
真的是這樣嗎?周夫人聽這話,心里確實七上八下的。
這時,她明白了女兒哪里的不對勁。
自家女兒何曾這么輕聲溫柔地說話,向來都是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
對上周夫人的關切擔憂的目光,周南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周夫人,號啕大哭起來。
“母親,我是不是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敝苣峡拗f道。
周夫人立馬反駁道:“怎么會呢,你一直都是我和你父親的心肝寶貝?!?p> 周南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十分委屈:“那為什么舒洋不喜歡我,偏偏喜歡剛來不久的卓婉?”
周夫人的心“疙瘩”一跳,難怪女兒今日如此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個。
只是她從來不知道,女兒竟然喜歡上了舒洋。而舒洋卻喜歡女兒的那個好朋友?
“母親,你說是不是我不夠溫柔,不夠漂亮,所以舒洋不喜歡我?”
甚至連一個目光都未從她身上停留過。
“怎么會呢,我的女兒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舒洋他……也許就想玩玩?”雖然這話有些難聽,但周夫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兒了,畢竟舒家,是周家高攀不起的。
“母親,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像卓婉一樣,做一個溫柔的人。”
“……好?!敝芊蛉霜q豫了好久,才緩緩點頭。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孩而改變自己原有的性格,這是失去了自我。周夫人不想女兒這樣,折了自己的風骨,可也找不到話來勸阻。
罷了,等女兒嘗試過了,失敗了,也該會死心了。
想到這里,周夫人對著自家女兒的眼神更是是充滿心疼與憐惜。
可周夫人不知道的是,靠在她肩膀上的周南眼神里卻是不屑與厭惡,以及濃濃的恨意。
她不是周南,她是周銳,銳利的銳。
她是周南的副人格,一直未曾見過天日。如今,被周南體內的洶涌的嫉妒給激發(fā)出來了。
她有著周南的全部記憶,而對于舒洋,自然也是極有野心。
如今,她周銳是主人格。
對于她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她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厭惡。
周銳今日會說出一番話,也只是為了以后怕人懷疑罷了。
畢竟,她與周南是兩種不同的性格,突然性情大變,總會引人多注意幾分。
可為了喜歡的人,而特地改變自己原有的性格,不是更加令人憐惜感動嗎?
至于那個卓婉,瞧著溫柔清純,實則心思最為沉重。
既然卓婉是如此兩面三刀的人,那么就由她周銳來撕破她那張?zhí)搨蜗沦v的面皮。
周銳微微勾唇,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
薛燕燕一個人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已是深夜,大部分商店的燈都關了。
冷風瑟瑟,透著一股涼意,讓人不寒而栗。
薛燕燕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的,她時常走這條路,對于這條路自然是極為熟悉的。
她喝了不少酒,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酒氣,走路也搖搖晃晃的。
后來似乎有腳步聲,薛燕燕猛地回頭,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嗤笑一聲,繼續(xù)往前走。
腳步聲似乎越來越重,薛燕燕心里也有了幾分慌張。
她再次回頭,還未看清來人,頭就被東西給蒙住了。
薛燕燕想大聲尖叫,那人往她脖頸那里狠狠一劈,她頓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