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婉笑著點了點頭,又對著江老太太與江承澤說道:“祖母,父親,我與星辰就先出去了?!?p> 江老太太笑著說道:“去吧?!?p> 趙敏華對著江星辰的背影喊了句:“星辰,照顧好你灼婉姐!”
“知道了!”
江星辰直翻白眼,灼婉姐大了他七歲,還需要他照顧。
江灼婉聽著也想要笑,只是忍住了。
江家宅院門前是一片湖泊,旁邊種著柳樹,很是綠蔭。
兩人就走湖旁慢悠悠地走著。
“說吧,特地讓我出來是有什么事?”江灼婉笑著問道。
她這個堂弟,她還是有幾分清楚的。
“沒事?!苯浅介W過一絲尷尬,連忙否認了:“灼婉姐,你現(xiàn)在想去哪?我?guī)闳グ !?p> 江灼婉停下了腳步,看著比自己還高幾分的江星辰,沒有說話。
“別啊,灼婉姐,你這么看著我讓我好尷尬啊。”江星辰被江灼婉這眼神看得莫名有些發(fā)怵。
“帶我去學(xué)??纯窗??!?p> 江星辰如今讀的高中也是江灼婉的母校。離江家宅院并不遠,步行十多分鐘就能到。
“好啊。”雖然他覺得逛學(xué)校是一個很無聊的事,但畢竟之后還有求與灼婉姐,也就很樂意地應(yīng)了下來。
單從學(xué)校門口看,盡管過了這些年,還是沒怎么改變。
可江灼婉知道,周南中學(xué)的升學(xué)率一直是在江南地區(qū)名列前茅的。
學(xué)校擴建了不少,增添了實驗室,體育館等設(shè)施,跑道與足球場也擴大了很多。
不過呢,有些古老的建筑還是保留下來了,很有些特色,是周南中學(xué)一景。很多人愿意來這讀書也是因為這里的景色。
但是在這里飽受摧殘的江星辰半點感受不到這里的美。
“星辰,這位小姐姐是誰啊,怎么沒見過?”有幾個男生看見了江星辰,跑過來打招呼。
今天的江灼婉穿著一身淺藍色長裙,看起來很是清麗脫俗,還帶有淡淡古韻的溫婉。
跟平日里看到的只會打人的潑辣女生完全不一樣。
幾個男生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江星辰絕對不承認自己有這樣不爭氣的兄弟,看到漂亮小姐姐連腿都走不動了:“這是我堂姐,回學(xué)??纯??!?p> 這是江星辰的堂姐?他們也聽江星辰提過,好像是比他大六七歲吧,怎么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呢。
幾個男生笑嘻嘻喊道:“堂姐好?!?p> 江灼婉微微頷首示意,淡淡笑道:“星辰,你和你同學(xué)去玩吧。我想一個人走走?!?p> “好吧?!苯浅近c了點頭,看了一眼手表:“那灼婉姐,我在五點時,在學(xué)校門口等你?!?p> “好?!?p> 看著江星辰與他的兄弟們勾肩搭背的背影,無奈地笑笑。
這些都是她回不去的時光了。
江灼婉走在長亭的走廊里,上面的葡萄藤上已經(jīng)掛滿了紫色的葡萄。
一串串晶瑩剔透的,很是好吃的樣子。
這也是她初遇他的地方。
雖然只是匆匆一撇,可驚艷了她年少所有的時光。
“江灼婉!”帶有些許激動與難以置信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江灼婉回頭,眼里也閃過一絲驚訝,她禮貌頷首:“孫老師。”
孫老師是她高中時的班主任,是一位古板嚴厲的老教師。
孫老師看著江灼婉,眼里有笑:“剛才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是你啊,出落成大姑娘了?!?p> 這姑娘早慧,當時來上高中才不過十三歲,稍顯稚氣,又不愛說話,文靜的有些過分。
江灼婉淡淡一笑,關(guān)心問道:“孫老師如今還在帶課嗎?”
孫老師擺了擺手:“早就退休了,如今的學(xué)生啊,一個個的都瘋的很,又打不得罵不得,我哪管得住?!?p> 說到這,孫老師似想到了什么事,笑著問道:“和那小子在一起了?”
倒不是孫老師八卦,只是當年的事太令他難以忘懷。
一向聽話懂事不讓老師操心的江灼婉逃課了,后來經(jīng)同學(xué)舉報,是與男生一起去網(wǎng)吧通宵打游戲去了。
那男生叫蕭寒墨,長著一張沾花惹草的臉,讓作為班主任的孫老師非常不喜。
千防萬防,生怕他與班上哪個女生玩起了早戀??伤f萬沒想到,他最放心的得意學(xué)生江灼婉逃課去與蕭寒墨約會。
當時江灼婉才多大啊,孫老師覺得是蕭寒墨哄騙了小姑娘,就罰了江灼婉十下手板,而蕭寒墨記大過,留校察看。
這事情鬧得挺大的,但不知什么原因,竟被壓了下來。除了幾位同班同學(xué)和老師知曉,也沒人清楚事情真相如何。
江灼婉點了點頭。
孫老師笑出了聲,看著江灼婉,不無懷念:“當年畢業(yè)聚餐那次,你倆同時出去,可最后你一個人回來,連我都以為你們分手了。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你們還是在一起了。”
江灼婉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白月光將大地照得通亮。
就在這樣一個明亮的夜晚,卻是暗藏殺機。
不知從哪來的麻醉針,射中了他與她。
再次醒來的她是在一片草地上,野花叢叢,黃點點的螢火蟲閃爍著微弱的光亮。
本是一幅唯美溫馨的畫面,對面的少年依舊風(fēng)姿綽約,清俊風(fēng)流。
可她卻覺得陌生與恐懼,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生疏,疑惑與警惕。
這不該是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冷漠。
少年溫和卻沒什么溫度的聲音響起:“這是哪,你是誰?”
她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就好像是心口里少了一塊東西。
“那你是誰呢?”
這是她的聲音嗎?她不知道。
她一點兒也不想哭,可嘴里像吃了黃連一樣苦澀。
少年顰眉,似乎是很少有人用這種柔軟的語氣同他說話。
他很是禮貌地回答:“我是……”
之后,在她的目光注視下,他走了,沒有半分留戀。
少年不知道,被遺棄的少女哭得很傷心,肝腸寸斷。
那時的她還不太懂什么是情愛,也不知道愛情大多涼薄悲傷,讓天下大多女子,失了分寸,忘了本心。
她只知道,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笑了。
后來,她沒有按照祖母父親的期望去帝都A大,而是去了舉目無親的云城。
她想知道真相,也想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