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有人懷疑,紀靈等會的下場會好到哪里去。
紀靈也只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從小錦衣玉食,何曾受過這樣的驚嚇,此刻唯一的反應,也就是緊閉雙眼,等待命運的到來。
“嗷!”
“孽畜!”
迫在眉睫的關(guān)頭,陳平突然動了,千鈞一發(fā)之際,搶在龍尸攻擊到紀靈的前頭,整個人拖出一道殘影,一腳踢在龍頭上。
砰!
龍尸被一腳踹回水潭,翻滾出滔天浪花,不過陳平這一腳,發(fā)力倉促,并不致命,況且龍尸本就屬于陰物,沒有靈智,也不怎么畏懼物理類的攻擊。
很快從水潭重新鉆了出來,一雙血色長眸里,暴虐的氣息瘋狂涌動,隨時要反撲過來。
“把靈兒帶到一邊去。”
這檔口,陳平朝孫薇大喊了一句。
孫薇一愣,看著陳平的目光里充滿震驚、好奇、內(nèi)疚……不過也知道輕重緩急,不多問一句,馬上將全身脫力的靈兒給拖到一邊。
沒了顧慮,陳平心下一松,區(qū)區(qū)龍尸,在他人眼里或許是恐怖的怪物,但對于已經(jīng)臨近結(jié)丹境的陳平來說,卻不值一提。
只是……
“逆亂陰陽,聚氣成尸……這等手筆不像普通人能布置的,況且又剛好是紀山上任新書記后搬到此處居住,有這么巧的事?”
心里面閃過這個念頭,這時龍尸又發(fā)狂般沖了過來。
“哼,小小陰物!”
體內(nèi)靈氣徒然運轉(zhuǎn)加速,陳平的雙手上,泛起一層淺白光芒,若不細看,根本難以察覺。
一拳直中龍頭,頓時打得龍尸嗷嗷怪叫,暈頭轉(zhuǎn)向,分不清南北西東。
趁此機會!
陳平身形一躍,頓時翻身上了龍背,一手死死抓緊,一手握拳不斷錘擊。
這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剛才還暴虐兇狂的恐怖怪物,居然對上陳平毫無掙扎的余地。
“陳哥哥莫非是哪吒轉(zhuǎn)世?要不怎么這般英勇神武?”紀靈此刻稍稍回神,看到陳平這般樣貌,腦海里居然產(chǎn)生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念頭。
“去死!”
陳平大喝,一拳打在龍尸的陰脈上,頓時偌大龍尸,頃刻間化作一片黑氣散去,再沒了蹤跡。
只是無人注意,就在龍尸消散的時候,陳平突然出手一卷一抓,半空中一枚烏黑的圓珠子被他藏了起來。
龍尸乃陰氣所化。
這枚黑珠,便是其精華所在,內(nèi)里包含著至純的磅礴陰氣,以修行界的話來說,這就是一枚陰珠。
陰珠十分罕見,一般修士拿來也沒太大的用處,不過藥王谷中倒是有幾門偏方,剛好會用到陰珠,所以陳平才不客氣收下。
陳平落地。
一揮手,先給幾名鏟土工人抹除了記憶,這時才冷眼看向剛剛想跑走的張道長,“道長想去哪里?”
“咳咳……既然孽龍已除,此地自然用不著本道長了,我正打算云游他方,繼續(xù)為民除害,降妖伏魔!”張道長的臉皮自是極厚,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你這個不要臉的江湖騙子,若不是陳平,剛剛靈兒就被你害死了!”孫薇沖了過來就開始破口大罵,“現(xiàn)在想走,沒那么容易!”
“陳平,之前是我不對,輕信賊人,反倒誤會了你,我現(xiàn)在向你真誠道歉!”孫薇滿臉羞愧,同時對陳平的身份愈發(fā)好奇,“至于這姓張的騙子,你看如何處置?”
不知不覺,孫薇已經(jīng)把陳平當成了主心骨。
“這種人,打著龍虎山的名頭到處招搖撞騙,遲早會有人出面收拾他,何必親自動手?”陳平說完一腳踢在張道長身上,把他踹了個人仰馬翻,喝道,“還不快滾?”
“我滾……我滾……”
到此,張道長連滾帶爬出了門去,再不復來時的仙風道骨,不可一世。
……
此事過后,陳平又被母女二人留下吃晚飯。
這時紀山也姍姍來遲。
等聽到母女二人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繪聲繪色描繪一遍之后,紀山對陳平的尊敬之情,更加強烈。
“陳先生,我有一事,想問問您的意見。”臨走時,紀山在門口開口說道。
“你說?!?p> “京城許家先生可曾知道?”
“許家?”陳平想了想,“蘇、姬、蕭、許京城四大家的那個許家?”
“沒錯?!?p> 紀山點頭,“是這樣的,許家的老家主近來得了一場怪病,遍尋名醫(yī)卻不見好轉(zhuǎn),我知道先生醫(yī)術(shù)高絕,或許有辦法?”
“那也要看過才知道……難道你和許家有故?”陳平奇怪問,京城許家他也聽聞過,是個富可敵國的大家族,據(jù)說還有軍方背景,勢力龐大的不像話,別看紀山是雁城書記,可放在許家眼里,還真算不得上什么。
“那怎么可能!不過是紀家的一個管家,我剛好認識,前不久跟我提起這事,我才想到先生……”
“而且,我在雁城的位置已經(jīng)到了頭,要想再往上升,除非有突出政績,否則沒有一些助力,怕是終生止步于此了?!?p> 話到此處,陳平已經(jīng)明白紀山的意思,無非是想借此機會,獲得許家的支持,如此一來,他才能前途無量。
“當然,我也不可能讓先生平白出手,只要先生愿意幫我這一次,我個人可以拿出五個億,當做先生的出手費,而且許家的人情,那也是先生占大頭,我頂多就是個牽線搭橋的人物,只要讓許家知道有我這么一號人就行!”
說實話,五億也好,許家人情也罷,陳平都不在乎。
只是不管怎么說,紀山現(xiàn)在也勉強能算成他手底下的人,幫個小忙也無傷大雅。
況且華國京城,那是天下群雄薈萃之地。
陳平很早就想去看看了。
“什么時候出發(fā)?”
“先生答應了?太好了!”紀山大喜,“三日后,三日后我們一起上京!”
“那行,三日后見。”
陳平準備離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回頭問:“紀山,你近來可得罪什么人?”
“應該沒有啊?怎么了?”
“你家之前的那種風水,我看是人為出手,應該是特地針對你而來。你有時間,可以去查一下,這套房子之前的主人究竟是誰,搞不好會找出點線索!”
“行,多謝先生提醒!”
……
當晚。
離紀宅不到三公里遠的一處民房。
狹窄的房間里,此時有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正在大口咳血,可令人驚悚的,這名男子咳出的血,居然都是深黑色的。
黑色的血液散發(fā)出無比腥臭的氣味,落在地面,好像硫酸般嗤嗤作響,更是有一條條蛆蟲從血液里爬了出來……
“紀山,這次算你走運,居然破了我的龍尸……可是下一次,你就不會這么走運了,遲早叫你家破人亡!”
森冷嘶啞的聲音,在幽暗的房間里一直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