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曲悲歌為君留
/“小姐小姐,打扮好了嗎?夫人叫你過去呢”一個穿著鵝黃色羅裙的女孩走了進(jìn)來。
許言歡見門被打開了立馬沖了過去,但是卻被彈了回去。
“告訴母親,我馬上就弄好了”紅衣女子回頭莞爾一笑道。
“凝兒還沒挽發(fā)嗎”一個打扮喜慶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
“母親”紅衣女孩撲到婦人的懷里,語氣哽咽:“你幫我梳頭吧”。
許言歡最理解這幅場景了,當(dāng)初她剛到和岷山拜師的時候,也是這樣躲在易潯的懷里的。
婦人到鏡臺上拿起桃木梳子,女孩也乖巧地坐在凳子上。
只見她面容慈藹的唱道: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jié)同心佩!
聽到這支小調(diào),許言歡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女子是個新嫁娘啊。
婦人的手很巧,不到一刻鐘,便梳好了,然后,她眼角含著淚替女孩戴上鳳冠。
許言歡雖然沒見過嫁娶,但那些復(fù)雜的禮儀她還是在畫本子里看過一點的。
但是,她怎么覺得那個女孩的紅蓋頭那么眼熟呢?
然而不容她再多想,便有一股力把她拉了出去。
原來我不是被困在這個房間里啊,而是和那個新娘子被鎖到了一起啊,她心道:要早點離開這里才好,也不知道師父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沒有。
許言歡眼看著那個女孩含淚和父母作別,一步一回望地邁上了轎子。
那個新郎官……是之前救過我的那個黑衣男子?
她心下大驚,好像隱約知道這是哪里了,因為在轎子尾,她還看見了她的師姐——花玥。
確切地說,是尚且垂髫之年的花玥。
而后,她一直跟著迎親的隊伍到了當(dāng)年的唐府。
大禮之后,那個新嫁娘被人攙扶進(jìn)了新房。
而許言歡也從唱喜詞的人口中知道了那個女孩叫什么名字。
她是金陵蘇家三小姐,蘇凝溪,而他的丈夫則是金陵唐家的大公子,唐辭。
換言之,有人施法讓她回到了當(dāng)年唐家的案發(fā)現(xiàn)場。
喜宴上的人推杯換盞,對即將發(fā)生的慘劇毫不察覺。
黃昏之后,唐辭跌跌撞撞回到了新房。
甫一關(guān)上門,他便眼神清明,步伐穩(wěn)健,完全不像個醉鬼,就連許言歡也不佩服他的演技可圈可點之處。
“蘇小姐”他一邊解下自己的外袍一邊說道:“今日之前,我從未見過你”。
紅蓋頭下的蘇凝溪身形一頓,接著卻聽她癡癡笑道:“唐公子,我也未見過你,但今日過后,你我便是夫妻”
顯然蘇府把這位蘇三小姐教的很是不諳世事。
“你說的對”唐辭拿起喜秤,挑開她的紅蓋頭,道:“我的夫人,怎么看著像個小孩子一樣呢”?
確實,蘇凝溪一張娃娃臉,看著像未及笈一般,可實際上,她已經(jīng)十七歲了。
“你便是唐辭”?她仰頭看著面前的男子皺眉道:“我還以為你是個書呆子呢”。
唐家公子置若未聞地放下手中的喜秤桿,斟了兩杯酒,將其中遞給她一杯,道:“你我也已經(jīng)拜過天地,喝了這合衾酒,從此以往,你便是我唐家的人了”。
蘇凝溪接過酒盞,仰起頭一飲而盡。
默默站在一旁圍觀的許言歡很想告訴他們,合衾酒不能這么喝,太隨便了,跟要一起拼酒似的。
“唐公子,我喝完了”。蘇凝溪的語氣當(dāng)真就像在和他拼酒一般。
唐辭沒忍住笑了出來,他伸出二指抬起她的下頜,低聲道:“蘇小姐,你不該是這種語氣的”。
蘇凝溪的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