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這入口這么容易就出現(xiàn)的?
這是因為天選之子嗎?所以才會發(fā)現(xiàn)的如此輕易?
西邊,營地堡壘處。
藥園被破壞,還發(fā)現(xiàn)了巨傀的氣息,這么重大的事情當(dāng)然是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梨容。
抬手間淡淡道,“下去吧?!?p> 倒是一旁的炎曦急了,在梨容面前來回踱步,最后實(shí)在想不通,“誒不是,你就一點(diǎn)不擔(dān)心你外甥的安危?天靈就那么一個少主,真的出點(diǎn)什么事該怎么辦?你怎么還能那么淡定?
我告訴你啊,前些天我剛收到密報,你不是在意那個叫夜北寒的嗎?龍燚族也對他緊盯著,萬一到時候夜北翼知道慕司南的后代還活著,你覺得不會跟你搶?
梨容啊梨容,好歹你也活了上萬歲了,帶著天靈一直低調(diào)至今,難道真要在這么個小小靈境里栽跟頭?”
炎曦本就是話嘮,這下好了,跟壞了的水龍頭似的一直往外噴。
梨容跟他處了萬年也是不容易,從小小孩童就跟著他了,怎么就沒養(yǎng)成自己這種寡淡的性格?
“誒呀你不要再算輸給萬忌多少了,快想想辦法呀!”
猶如求爺爺告奶奶,面前這尊大佛終于肯給他一個眼神,開了金口,“你見著阿九受傷了?”
炎曦?fù)u頭,“沒有?!?p> “那你是見著夜北寒要害她了?”
“…沒有?!?p> “還是你覺得老夫會怕夜北翼那老匹夫?”
“……”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痹诩埳蠈懥藥坠P,面對這對常人來說是天文數(shù)字的賬目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既然什么都沒發(fā)生,何必那么擔(dān)心。
夜北翼看出來了阿九的身份才好,當(dāng)時他與慕司南交好誰人不知,阿九的安危需要多份保障才行?!?p> 這番話炎曦是點(diǎn)頭后搖頭,搖頭后又點(diǎn)頭。
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沒聽懂。
將紙折好放于衣袖內(nèi),那笑若和風(fēng)不染凡塵的樣子在炎曦眼里就是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老夫與阿九的約定是假,引那老匹夫才是真?!?p> 炎曦不愧是跟在梨容身邊久了,雖然腦子有時候確實(shí)跟不上,但稍稍一提醒還是孺子可教的。
“哇你這…”突然又小聲,“但你也不能放只巨傀進(jìn)來啊!”
“老夫不放,阿九怎么有借口出去去尋她徒弟?!崩嫒莸男乃己艹?,雖然好賭還總輸錢,可哪次受真的摸出錢來還債的?
“你早看出來那夜北寒是龍燚族小少主了,那你為什么還要騙阿九?。俊边@一層完全沒必要隱瞞啊。
“還記得當(dāng)初只身來找老夫挑戰(zhàn)的離忘川嗎?”
“嗯,阿九的師父?!?p> “不錯?!北呈侄⒂诖斑?,外面的鬼傀有不少已經(jīng)進(jìn)化成了巨傀,正奮力突破著,“青云宗的宗旨是護(hù)短,而阿九前身苦楚,對突然出現(xiàn)的離忘川定懷有感恩之心,潛移默化之下怎么會不聽話?!?p> 言下之意,慕九黎會時刻粘在夜北寒身邊,再加上龍燚族那邊又時刻緊盯著夜北寒,與之在一起的慕九黎很難不暴露身份。
畢竟是慕司南的后代,他的靈力傳承對于夜北翼來說好認(rèn)的很。
從試探夜北寒到和九黎定下約定再到放任巨傀讓九黎離開,這一套計策從始至終都他的掌握之中。
“哇……真是替小阿九感到可憐,連親舅舅都這么坑她。”
修長的身形倚在窗前,影子之下卻分離出幾倍的黑影奔赴戰(zhàn)場。
即使是個背影,卻能讓人感到久經(jīng)沙場的軍姿。
“通知萬忌,‘天’試煉地出現(xiàn)了大量邪氣,那里距離他的營地可最近?!?p> “是玹塵?”
“嗯?!?p> “那小九!”
“不慌,有萬忌在不會有性命之憂?!?p> “???你都欠了他那么多錢了,他怎么可能會聽話?”
“你就說……給他送錢去了?!?p> 炎曦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口,“……”
這男人,連還錢都要讓外甥女出面,有這么坑人的嗎?
太可怕了,這跟人沾邊的事做的是越來越少了。
遠(yuǎn)在試煉地的九黎哪里想得到事情是這樣的啊。
她一直沾沾自喜總以為自己保住了夜北,實(shí)際還把自己賣了一波。
三人來到一扇大門前停住了,門中央畫著一朵荼蘼花。
“開到荼蘼花事了?!?p> 無緣無故,顧白說了這么一句話。
也是看到這個圖案之后,顧白變得有些奇怪,“這是位面商人的象征?!?p> 執(zhí)手置于門前,表露出毫不掩蓋的憂傷,閉上眼在心中默默吊念呢。
“荼靡花開,花事荼蘼。荼靡的寂寞,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最獨(dú)特的,位面商人從始至末孤單影只,在這里遇到也算是對前輩的安慰了。”
兩邊長明燈持續(xù)燃燒著,映照著門前的荼蘼花更為引人,甚至隱約間還聞到了芬芳。
這圖案有古怪。
等確定了自己鼻子沒出錯后才發(fā)現(xiàn)顧白和夜北已經(jīng)陷入了幻境之中。
顧白倚在門前頭靠著像是丟了魂,只是小聲的不知道呢喃些什么。
而夜北寒的行為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他正抱著她。
沒錯,只是抱著。
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嗎。
幻覺之中,夜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可是為什么就是不愿意醒過來。
尤其,是他成人后著紅衣挑紅蓋頭后見到的所謂妻子的模樣。
那分明是長大后的慕九黎。
烏發(fā)紅唇、嬌羞莞爾、淺笑倩兮,是出水芙蓉般清麗逼人。
還在驚錯之中,畫面突然定格,而后一陣強(qiáng)力的吸力將之眼前的一切扭曲拉扯……
“師父?”
呆愣的看著眼前之人,機(jī)械般的脫口而出。
清明神色很快就擠掉了剛才的后遺癥,面前出現(xiàn)的依然是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只是這次,夜北將剛才在幻境中的容顏代入了眼前之人上,頓時心跳快如亂麻,條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耳尖一下紅到脖子根。
“你看到什么了?”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好奇又單純在那樣一張引人入歧途的臉上完全不搭,卻又有一種獨(dú)有的特別。
夜北難得的背過身,用手抵在快要燙的冒煙的額頭上,盡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九黎也沒多想,不說就不說唄。只是正要去幫顧白,顧白倒是自己清醒了。
清醒后的顧白用了原聲驚道,“陰陽鏡,竟然是陰陽鏡!”
所謂陰陽鏡,中招之人見到的場景皆是會發(fā)生的,也可以說剛才的幻境其實(shí)就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