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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歸人

第三十一章

旅途歸人 666旺旺屋 2655 2020-06-04 20:37:31

  許愿和大寬成了好兄弟,兩個人經(jīng)常一起吃飯,然后喝的大醉,在凌晨的街頭,大寬和許愿蹲在地上抽煙,許愿會問一些關(guān)于茶茶的事情,大寬知無不言,也漸漸聊到了光明。

  “就是那個李蘇易?!?p>  “你是說茶茶的前男友就是那個很紅很紅的大明星李蘇易?”

  “不是他還是誰,以前沒出名的時候,窮的很?!?p>  “那怎么就分手了呢?”

  “還不是為了事業(yè),那么紅的明星,要是有個住城中村的女朋友,怎么混娛樂圈?!?p>  許愿嘆了口氣,拍了拍大寬的肩膀說,那茶茶一定很傷心吧。

  大寬把煙頭扔在地上,然后用腳踩滅,來來往往的汽車把落葉卷起又摔落,大寬說,那肯定難過,只是她不會和別人講,想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每次還沒等你開口,就說沒事沒事,好像一點都不悲傷,但是心里多難過,只有她自己知道。

  許愿嘆了口氣,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掌微微垂著,風(fēng)從掌心掠過。

  朱大暢從青?;貋恚谝粫r間打電話給茶茶,茶茶請了半天的假去機場接他,在機場的航站樓里,落地窗前可以看見停機坪上的大飛機,朱大暢好像蒼老了一些,但這種感覺用蒼老這個詞好像又是不準(zhǔn)確的,茶茶迎上去,朱大暢的手腕上拿著風(fēng)衣,看見茶茶,將雙手張開,茶茶也沒有羞愧什么,張開雙手給朱大暢一個擁抱。

  兩個人并肩走著,大理石地面光潔透亮,茶茶看了一眼朱大暢說,這一次還走嗎?

  朱大暢說,在哪都是漂泊,不過這一次可能會待久一點,我有個新項目,你繼續(xù)來當(dāng)我助理怎么樣?

  茶茶有些猶豫,朱大暢沒有追問,只是和茶茶聊了聊以前的事。

  “你還記得第一次帶你出去應(yīng)酬嗎,那時候坐在一起的有個領(lǐng)導(dǎo),讓你以茶代酒敬一下,你當(dāng)時說什么來著?”

  朱大暢看著茶茶,茶茶跳起來對著朱大暢喊,你別說了,別說了,丟死人了。

  朱大暢哈哈笑著,你說,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就差一句生日快樂了。

  茶茶一臉通紅,往朱大暢的手臂上捶了一拳。

  朱大暢請茶茶吃飯,去了一家很有特色的泰國餐廳,吃完飯站在路燈等車,朱大暢說,回來做我助理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在這座城市我也沒什么朋友,而你算一個。

  車流不息的城市,街頭的樹木抽出了嫩芽,2019年春天,茶茶習(xí)慣了一個人一只貓的生活,朱大暢坐著出租車離開,燈火簇?fù)淼母邩牵璨璋褔砉?,走進(jìn)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穿著牛仔褲和白T恤,鞋子是阿迪的貝殼頭金標(biāo),扎了一個利索的馬尾辮。

  茶茶沿著寬闊的馬路走著,一路都是熟悉的街景,雖然很多餐廳隔幾個月就換,但記憶里很多東西永遠(yuǎn)都不曾改變,這座城市滿是煙火的氣息,路燈被樹葉遮擋顯得昏暗,人群忙碌,郭叔的小攤要走過一段巷子,都是一些熟客,房屋逼仄,樓的外墻是發(fā)黃發(fā)暗的油污,郭叔一個人在忙,茶茶就很自覺地幫郭叔招待客人,等空閑了些,茶茶問郭叔,怎么沒有看見思越?

  郭叔從炭火處走出來,用搭在膀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講,被她媽帶去醫(yī)院了,最近氣溫變化的快,總是感冒發(fā)燒,三天兩頭都往醫(yī)院跑。

  說完郭叔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褲袋里拿出煙來點著抽,抽了幾口,他叫住在那里收盤子的茶茶說,你吃飯了嗎?

  茶茶說,吃了吃了,剛和朋友吃的,順便就過來走走。

  那個男孩?

  郭叔面無表情地說。

  不是。茶茶捋了捋掉在額前的劉海,我和他只是朋友,也不是很熟。

  郭叔說,那最好,不過我看那小子對你不一般,你自己小心點。

  茶茶沒有講話。

  郭叔把煙扔在地上踩滅,你也別怪郭叔管的寬,我覺得那小子真沒安好心。

  茶茶把碗放在水槽說,我知道了,放心好啦。

  茶茶把袖子擼起來,郭叔看見了,趕緊叫住茶茶,你別動,這事不是你做的。

  茶茶擰開水龍頭,沒事沒事。

  郭叔大步走過來將水龍頭關(guān)上,說了不用你來做。

  茶茶雙手在腰間擦了擦講,那我去看看思越,她就在社康中心吧。

  郭叔說,是的哇。

  越南姑娘抱著思越在打吊瓶,思越睡著了,越南姑娘在看手機,茶茶走進(jìn)來坐在越南姑娘身旁。

  “睡著了?”

  “嗯,剛睡著?!?p>  茶茶用手背輕輕掂了掂思越的額頭。

  “挺燙的?!?p>  “39度了?!?p>  “醫(yī)生怎么講?”

  “明天去大醫(yī)院檢查下。”

  “那要去的。”

  思越揉了揉眼睛,粉嫩的臉紅仆仆的很燙,她看見茶茶,有些疲憊地擠出一個笑臉。

  茶茶把臉貼著思越說,我們的小思越還難受嗎?

  思越搖了搖頭。

  茶茶說,那等你病好了,姐姐帶你去玩。

  思越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打完吊瓶,在回去的路上,思越睡的很香,把她放在床上以后,茶茶說,要是你明天有事我請假帶思越去檢查檢查。

  越南姑娘擺擺手說,不用不用,我去就好了。

  茶茶說,那行,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我先回去了。

  越南姑娘說,那你自己小心點。

  茶茶說,知道。

  夜里,思越高燒,開始講胡話。

  郭叔模模糊糊地一摸思越的額頭立馬清醒了,那簡直就是一塊燒紅的炭。

  郭叔趕緊推醒越南姑娘,然后把思越裹在被子里,兩個人穿著睡衣和拖鞋就往馬路上跑,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去區(qū)里的人民醫(yī)院,一路上思越都喊渴,難受。越南姑娘急的掉下了眼淚來,郭叔心里也急的不行,嚷著讓司機闖紅燈,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這一家人,咬咬牙就沖過了紅燈,然后拿起電話打給110報備。

  到醫(yī)院的時候直接跑到急診,醫(yī)生摸了摸思越的額頭,簡單問了幾句,就讓護士準(zhǔn)備吊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高燒才退去,折騰了一夜,越南姑娘趴在床尾睡著了,窗外的天灰蒙蒙亮起來,思越醒了,但是沒有吵鬧,睜著大眼睛看著窗簾被微風(fēng)吹的翻動。

  郭叔從外面抽完煙回來,看見思越醒了,便叫了一句思越。

  思越?jīng)]有回應(yīng)。

  郭叔又提高了些聲音,思越。

  思越依舊看著窗外。

  郭叔俯下身自輕輕點了點思越的臉。

  思越轉(zhuǎn)過頭看著郭叔。

  郭叔說,早上想吃什么,爸爸去給你買。

  思越只是睜大眼睛看著郭叔。

  郭叔心里一驚,湊到思越的耳邊說,思越,你不舒服嗎?

  思越搖了搖頭。

  郭叔緩了口氣,那爸爸去給你買吃的。

  思越把頭扭向一邊,根本沒有聽見。

  郭叔把越南姑娘推醒說,思越好像不對勁。

  越南姑娘嚯地站起來,走到思越跟前,思越,告訴媽媽,哪里不舒服。

  思越一臉疑惑地看著越南姑娘。

  郭叔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他步履沉重地走向醫(yī)生的辦公室。

  然后醫(yī)生腳步匆忙地走過來,拿電筒對著思越的耳朵照了照,神色凝重,越南姑娘拉著醫(yī)生說,我女兒怎么了?

  醫(yī)生說,等檢查結(jié)果。

  思越乖巧地趴在越南姑娘的肩頭,郭叔站在走道的盡頭點了一支煙,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大理石地板反射著從窗戶里漏進(jìn)來的光。

  到下午,醫(yī)生確診,高燒導(dǎo)致思越失聰。

  越南姑娘的眼淚掉了下來,不就是發(fā)燒嗎,怎么會聾掉呢?

  她抓著醫(yī)生的手,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護士過來拉住她,思越坐在床上,很奇怪地看著越南姑娘,然后哇地大哭了起來,她從床上爬下來然后抱著越南姑娘的腿,越南姑娘把思越摟在懷里,下巴點著思越的頭頂。

  郭叔慢慢退到病房門口,一下子好像佝僂了起來,陽光下他的影子暗淡地趴在地上,又好像那影子就是此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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