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定要活著
東儀道長神色一變,暗道:
“可惡,竟然耍我!”
半空一陣呼嘯聲音而過,似乎是一顆火球一般,只見一人迅速的朝著棄神谷飛來。
說是飛來,確實不為過,這人渾身暗淡的白光護體,從高山往下墜落下來。
看到來人,姬明月也是不由得一笑,竟然是馮越年,馮越年一來,看來局勢該是不斷的朝著自己這一方開始傾斜了。
馮越年猶如一塊巨石一般砸在地上。
轟....
地面數(shù)尺之內(nèi)龜裂開來,馮越年雙腳深深的踏入地面中,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诘厣希砩系臍鈩菔掌稹?p> 東儀道長面色難看的要滴出水一般,要說這里他忌憚的人,除了神武大帝,也就是馮越年,本來他以為馮越年沒有來,但是現(xiàn)在.......
東儀道長掃視著眾人,看來,計劃該變還是要變得。
魔教的幾人不知馮越年的厲害,更不認識這個老人是誰,馮越年一落到地上,周賢當(dāng)即率著魔教眾人朝著馮越年殺了過來。
馮越年冷眼掃過,輕蔑的說道:
“不知死活!”
還不待周賢等人靠近,馮越年身上突然一陣氣勁旋轉(zhuǎn)而出,猶如被巨石撞擊,又似乎是被雷電劈中一般,周賢等人抽搐著身子倒飛出去。
玄鐵煉身,雖然不是內(nèi)功,但是練到了馮越年這等境界,已然和內(nèi)功幾無差別,甚至更強。
神武大帝和莫天都眼睛一亮,就單單方才這一招,馮越年輕描淡寫,就能將幾人擊飛出去,其中-功力可見一斑。
馮越年笑著和幾人都一一的見了禮。
待得到了姬明月身前,馮越年拍著姬明月肩膀,笑著說道:
“學(xué)以致用,學(xué)以致用,你隨著我煉氣月余,怎么的到現(xiàn)在也不用?白教你了?”
姬明月無奈一笑,自己之前被東儀道長押著,封了全身的力氣,要用也用不出來,現(xiàn)在能使得出來了,但是這不還沒有開始大戰(zhàn)呢么?
東儀道長冷哼一聲:
“多來一個有什么用,難道你們以為就能改變?nèi)昵暗慕Y(jié)局么?”
馮越年似乎是才看見東儀道長一般,笑著上前幾步,拍打著東儀道長身上的塵土——事實上,東儀道長身上一塵不染,馮越年無非是氣氣東儀道長。
馮越年笑道:
“沒想到三十年來,不曾見過的魔教教主,竟然是這么慈眉善目的一個老東西,早知道這樣,不必苦苦的去想你的真容了嘛,我當(dāng)是你三頭六臂,眼睛比驢的大,手掌比熊掌還寬厚,現(xiàn)在看來,也就這樣嘛?!?p> 東儀道長修養(yǎng)不錯,但是馮越年似乎是天生有氣人的本事,揪了一把東儀道長的胡子,不待東儀道長發(fā)怒,就一步移開,冷笑道:
“還有,誰說我是一個人來的?”
“不是一個人?”
東儀道長有些疑惑的盯著馮越年,就在這時.....
砰砰
幾聲巨響,棄神谷內(nèi)部一團團的白氣不斷的爆發(fā),只見一個身影在半空的兩劍周圍不斷的移動,似乎是要將兩劍分開。
但才片刻,那人就被兩劍噴薄而出的劍氣逼退開來,落在地上,見無力分開兩劍,那人只能悻悻的出來。
東儀道長面色更加陰沉,面色不善道:
“孤天?你真是陰魂不散。”
來人竟然是老乞丐孤天,姬明月大喜,連忙上去行禮,不過,孤天來了,卻是不見喬大娘,難道兩人又鬧了什么誤會了么?
孤天撓著頭,身上的衣著倒是干凈了不少,身邊有個女人,真是變化的大了,神色比之以前完全就是兩個人了,胡子也收拾的干凈利索,以前黑黝黝的手,現(xiàn)在雖然依舊是皺巴巴的,但是最起碼干凈了不少。
不過,他乞丐的脾性似乎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大大咧咧的笑道:
“你說我陰魂不散,跑來我棄神谷撒野,當(dāng)我孤天是病貓啊?”
說話間,孤天到了姬明月身邊,姬明月還沒有說出話,孤天就拉著姬明月的手抱怨道:
“小兄弟啊,你這族人不可靠啊,你看,這副德行,還當(dāng)什么道士,什么玩意兒?!?p> 孤天的加入,現(xiàn)在似乎是局勢完全朝著姬明月一方傾斜,但是,眾人誰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誰也不會忘記,三十年前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殺了中原數(shù)十位人神合一的高手。
他三十年前可以,現(xiàn)在照舊是可以,即便,現(xiàn)在這里的高手,是中原武功最高的幾人,但眼前的這魔教教主,武功似乎是已經(jīng)超越三十年前鼎盛時期了,他們刻苦修煉,眼前這個人肯定也沒有閑著。
幾人齊齊的站在棄神谷前面,擋住東儀道長,新加入的孤天和馮越年,這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外界說神武大帝是中原第一人,但東儀道長知道,要說全力大戰(zhàn),或許神武大帝也不一定能敵得過二人。
他許久沒有波動的心開始顫抖了,他有些后悔,方才就不該和他們談判,現(xiàn)在局勢對自己完全不利,要得到三劍,看來需要更多的力氣了。
東儀道長后悔之余,心中更加氣惱,只覺得自己被耍的團團轉(zhuǎn),當(dāng)即一指周賢,大聲道:
“但凡中原人,一個不留,殺干凈!”
東儀道長聲音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之聲一般,周賢身上還被馮越年打傷了,也不敢停留,立即帶著魔教剩余的部眾,在四處搜尋起來。
關(guān)山月眼睛一掃而過,和眾人眼睛交匯之下,大家的心思都已然了解,關(guān)山月又看看后面的女兒,神色復(fù)雜。
又看看姬明月,欲言又止,關(guān)迎春感受到父親的目光的苦澀,上前拉著關(guān)山月的手,嘻嘻道:
“爹爹,你打就是了,女兒絕對保護好自己,你別擔(dān)心。”
關(guān)迎春又看向姬明月,嘴唇微微張開,低聲道:
“一定要活著,我等你!”
關(guān)迎春緩緩?fù)巳牍葍?nèi),神色緊張,雖然大戰(zhàn)還沒有開始,但是幾人中間彌漫的氣勢,已經(jīng)足以使一個普通人壓抑而死了,即便是關(guān)迎春,也能感受到劍拔弩張的氣氛。
風(fēng)氣云涌,沒有任何的話語,東儀道長突然動了,手中浮塵一甩之下,一道耀眼的光芒射出。
隨即,東儀道長全身猶如沐浴仙氣的神仙一般,四周沙塵被身上的氣勢吹的不斷四散飛開。
東儀道長眼中怒火難掩,雙眼通紅,和白衣勝雪,沐浴仙氣的場景格格不入,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讓眾人一時間如臨大敵。
孤天雙手一錯,一道恐怖的氣勁打了出去。
“吆,發(fā)飆了啊。”
馮越年雙手一張,似乎是周圍數(shù)丈的空間都是一震,將東儀道長身上的氣勢逼的猛然后退。
這一時間,神武大帝動了,雖然他手中沒有無憂劍,但是曾經(jīng)領(lǐng)悟的劍意依舊是在,隨意的在空中一揮,一道劍形的真氣朝著東儀道長飛去。
莫天都早已腳下動了,所踏方位,竟然第一腳就是北方,‘一腳踏北,天下皆冬’
,一時間,分明是春日陽光好的季節(jié),突然如臨寒冬,萬物蕭殺,草木凍欲折。
姬明月雖然有三劍傍體,奈何此刻人多,身形交錯,自然那三招是不敢用出來的。
幸虧的姬明月內(nèi)力深厚,《焚天大荒經(jīng)》和《洗髓經(jīng)》早已融合,全新的功法修煉加持,內(nèi)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只見姬明月猶如火神臨世,每一招一式,熾熱難當(dāng)?shù)臍饬鞑粩嗟膿]毫而出,其中劍法也穿插真氣當(dāng)中,防不勝防。
辛止水見到眾人不顧一切的大戰(zhàn),深受感染,自知所學(xué)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東儀道長所賜,但是為了武林大義,不敢懈怠,當(dāng)即天闕劍出鞘,隨身而上。
但辛止水還沒有到了戰(zhàn)場的中間,才到了姬明月身后三丈,就感受到一股恐怖的熱氣襲來。
辛止水大駭,當(dāng)即轉(zhuǎn)而從莫天都身后轉(zhuǎn)而進去,但也到了戰(zhàn)場中間,就被一股恐怖而交錯撕扯的氣勁不斷的環(huán)繞,似乎他就是巨浪中的小舟,身形已經(jīng)不由得自己控制了。
東儀道長眼尖手快,見自己這曾經(jīng)的得意弟子要對自己出手,本來就惱火的心情,一下子被徹底點燃了,當(dāng)即大罵著‘欺師滅祖’,一掌奔向辛止水。
姬明月大驚,知道辛止水的武功已然難以在這樣的戰(zhàn)場中發(fā)揮實力,當(dāng)即側(cè)身而上,渾身真氣游走,格開東儀道長的一掌。
姬明月一把抓著辛止水,一手和東儀道長一對,借著氣勁后退開,辛止水額頭冷汗不斷,姬明月安慰道:
“辛掌門,你先不要上場了,等到時機一到,希望你能和我合力一擊?!?p> 辛止水點著頭,但是他的心中驚駭不已,姬明月的成長太快了,方才幾人氣勢縱橫,他自己上去真的感覺渾身要被撕扯開了一般,但是姬明月不僅能夠全身而退,還能和東儀道長一掌平分秋色。
辛止水嘆息道:
“真是少年英雄,這等實力,已然是我難以企及的了,罷了,我就留下給他最后的幫助罷!”
辛止水知道,姬明月所說的合力一擊,一來給他個臺階下,曾經(jīng)江湖聞名的無極劍宗掌門竟然在幾人的氣勢下差點奔潰,這傳出去不好聽,辛止水自己也難以接受,而姬明月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一個臺階,無疑是保全了自己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