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得而誅之
姬明月等人進(jìn)去后,見到了讓他怒火中燒的一幕,只見大雄寶殿已經(jīng)被燒得只剩下四面的墻胚,包括殿里面的香案,供奉架子都已經(jīng)燒的沒有了,大雄寶殿里面的睡佛保持著睡姿,一手撐著腦袋,雖然是有些破損,但整體尚好,而此刻幾個魔教黑衣人站在睡佛上面,拿著刀往下刮著金粉,他們在佛像身上隨意走來走去,不待的智明大師念完佛號,姬明月早已暴起,怒道;“如此不敬佛祖,該死!”說著手中長劍如同蛟龍出海,那幾個黑衣人只顧著刮金粉,哪里看得到有人來,待得反應(yīng)過來,只見得一道亮光閃過,接著四個黑衣人就從佛像身上翻了下去,姬明月又抽劍反刺,刷刷的兩劍橫斬,又是兩個黑衣人滾落下去,姬明月站在佛像前面,雙手合十,見的佛像上面有許多的血跡,姬明月嘆息道;“這些賊子玷污我佛,又流下這些血污了我佛的金身,弟子在這里許愿,待得魔教覆滅,弟子給世尊再塑一座金身?!?p> 智明大師上前欣慰的說道;“阿彌陀佛,姬施主果然是誠心禮佛,我代表彌陀寺上下先謝過姬施主了。”智明大師雙手合十行禮,這金身總算是有了著落,姬明月言出必行,說了要塑個金身,那遲早都是會塑的,況且彌陀寺就算是重建,也非一日兩日,金身的事情倒是不急。
就這時候,廢墟后面又沖出來三十來人,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見到姬明月等人,都是一驚,被稱作大人的那黑衣人愣著神說道;“他們從哪里出來的?”說著他抬頭看著天上,以為是姬明月等人也是乘著飛鳶過來,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聲道;“正好,一網(wǎng)打盡,到教主座前邀功,兄弟們,給我殺?!币宦暳钕拢Ы處资硕紙F(tuán)團(tuán)的圍了上來。
但姬明月等人所在位置比較分散,此時姬明月、智明大師和辛止水站在金身前面,而屠元和帝羅剎以及侯師從都是往前殿后面去了,莫正陽截在山門口,魔教人都聞訊前來,但姬明月這些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縱然是魔教人多勢眾,面對這些高手,又如何的抵擋,即便是這里武功最低的姬明月,也是手起劍落,幾個穿梭間,地上早已躺下了三十幾個黑衣人,唯有那被稱作大人的黑衣人還活著,在大戰(zhàn)一起的時候,他就發(fā)覺這些人的武功高強(qiáng),不要說是自己這三十多人,就算是再來個三十多人,也不是這眼前十人的對手,故而,在第一時間他翻身就溜到了佛像后面,直直的趴在佛像的胳膊下面,正好遮住身子。
又見的這十個高手將自己一方的人馬全部殲滅,他心中更加驚訝,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但他知道有這樣的實(shí)力的人,定然不會是一般的小人物,這所謂的大人身子抖得像是搖糠篩一般,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看著這些高手都往繞開大雄寶殿,往前殿那里殺了過去,這大人連忙爬起來就往寺門口跑去,不時的回頭看看。
寺門口距離的大雄寶殿不過十丈遠(yuǎn),所謂的大人腳下輕功稍用,幾步就到了寺門口,正要出去,突然從寺外飛來一根枯枝,‘砰’的一聲這人就倒飛回來,又倒在佛像前面,接著見覺禮怒目圓瞪,手中又提著半截焦黑的樹干站在寺門,不待這所謂大人站起來,覺禮怒喝一聲,撲上來就照著這黑衣人的頭上一頓枯枝亂打,覺禮本身就武功不低,再加上此時怒氣更盛,這所謂的大人哪里有還手的余地,他只看著眼前黑影亂晃,覺禮一棍接著一棍的打著,‘咔嚓’的一聲,胳膊粗的樹干生生的被覺禮打斷,那人一個勁兒的哀嚎,在地上滾來滾去。
就在覺禮手中樹干斷裂,那大人覺得有機(jī)可乘,正要翻身一掌拍上來,但是他躺在地上,覺禮站在地上,這樣一來覺禮居高臨下,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覺禮的眼中,正在他手掌稍探出來,覺禮當(dāng)即一腳踩住這大人的手掌,覺禮腳下一揉,‘咔嚓嚓’的幾聲響,那所謂的大人幾聲慘叫,一手使勁兒的往開推著覺禮的腳,只見覺禮腳下的那只手早已成了碎末。
覺禮稍一矮身,又照著這人的臉上反手一巴掌,怒道;“魔教魔教,人人得兒誅之,就算是我佛門不殺生,見的你這等惡魔,就算是破戒,我也要將你碎尸萬段?!庇X禮目光掃過彌陀寺中剩下的這些殘?jiān)珨啾?,又看著斜斜躺著的佛祖塑像,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騰起,當(dāng)下腦海中再無‘我佛慈悲,救苦救難’,或者是‘指點(diǎn)迷津,眾生可度’之類的佛理,當(dāng)即怒喝一聲,右手握拳就朝著那大人的腦袋上轟去。
智明大師隨手打斷幾個黑衣人的胳膊后,并沒有再下死手,見這里所有的黑衣人都倒下了,一眼掃過去,數(shù)個時辰前還雄立的彌陀寺此刻只剩下一堆灰燼,智明大師心中不斷的念道;阿彌陀佛,魔教之罪,眾生之苦??!
智明大師又渾身癱軟的無力行走,晃晃悠悠的左右轉(zhuǎn)動著,身上臉上被灰沾滿了,也不在意,突然他聽得一聲驚呼,猛地一清醒,就見的覺禮握著拳往那黑衣人的頭上砸去,智明大師急忙一腳踢出半截焦木,打開了覺禮的手,覺禮這才注意到智明大師,連忙上前跪下,哀聲道;“方丈,彌陀寺沒了,沒了?。 庇X禮伏身哭泣,這時后面許多的和尚都進(jìn)來,站在寺門口低聲抽泣著,他們許多人都是沒有出過這個山門,此刻只剩下這些灰燼,心中的悲傷可想而知,彌陀寺沒了,就是他們的家沒了,他們?nèi)杖照b經(jīng)念佛的那個蒲團(tuán)沒了。
姬明月等人站在周圍,屠元只是冷聲看著,又嗤笑道;“這些和尚好看不開,無非是些磚瓦枯木,幾間房舍,也在這里哭哭啼啼,我看燒了更好,反正這些和尚也沒有半點(diǎn)佛性,倒是不可惜?!?p> 莫正陽眉頭一皺,低聲呵斥道;“屠兄,落井下石非是君子所為,你貴為一城之主,又是武林盟主,怎么能如此出言不遜,再說彌陀寺算是你的半個家了,你這般幸災(zāi)樂禍,莫非是覺得魔教做的還好了?”
屠元低聲冷哼,不滿的盯著莫正陽,又道;“正陽兄,你只是俗世的一個高手,這佛家的道理,你又哪里懂得,這些和尚眷戀世俗里的這些財(cái)寶,無非就是紅塵心未斷,還不如早些還俗去,娶妻生子才是正道,日日念什么阿彌陀佛,還不夠丟人的,哭,有什么好哭的?”說著又瞥了眼莫正陽,屠元心中暗道;高山族向來自視清高,暗暗的以武林領(lǐng)袖自居,口上說我是武林盟主,言語之間,除了冷嘲熱諷,哪里有半點(diǎn)的敬意。
心中一想,屠元眼睛猛然的一緊,眼緊掃過莫正陽,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些許寒光,莫正陽感受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不解的看了眼屠元,但屠元的眼神也就是剎那間,隨即笑道;“不過正陽兄說的也是,咱們同仇敵愾,這樣,若是彌陀寺不介意的話,暫且棲身九云城,哈哈,也算是我報(bào)了咱們師傅的恩德了,如何,智明?”
智明大師微微一笑,并未作答屠元的話,而是看著那些和尚,伸手摸著前面一個小和尚的頭,慈祥的說道;“屠施主話粗理不糙,我們方外之人,佛在心中,這些瓦檐屋椽,無非是個遮雨避風(fēng)的地方罷了,咱們另尋一處就是,就算是日日風(fēng)吹雨淋,那也要誦經(jīng)念佛,豈能為了這些廢墟而唉聲嘆氣呢!”
眾僧聽得,他們并沒有智明大師這樣精深的佛法,總是世事難以看透,但見的智明大師眼中光彩突然增多,都是雙手合十,大念佛號。
莫正陽感慨說道;“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在下佩服,既然是姬少俠應(yīng)諾要立一座佛像,那在下也許個愿,待得魔教蕩平,還彌陀寺一座大雄寶殿。”莫正陽一言出,眾人都是一驚,這一座大雄寶殿可不是一般的小殿,要立大雄寶殿,就是做佛事,也要做的數(shù)月,而莫正陽從立下誓言開始,就要日日沐浴齋戒,往常一個世俗之人,哪里能做到這些?眾人看向莫正陽的眼神都變得不一般了,就算是屠元,也是眼神一動,微微低下頭,眼睛緩緩閉上,他曾經(jīng)是彌陀寺的一員,要說此刻彌陀寺只剩下這堆廢墟,他心中沒有一點(diǎn)波瀾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屠元嘴巴硬,又是對彌陀寺有些怨言,所以始終是冷嘲熱諷,而莫正陽以身作則,許了愿望,其余人等都大大小小的答應(yīng)幫助重建彌陀寺,即便是屠元,也是立了個誓言;盡力保護(hù)彌陀寺眾僧不受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