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沖突只在一句話
姬明月看屠元這般得意神色,心中只是冷笑,但看著眾人都是心懷好奇,便說道;“這種草原本叫做灰條,方才堵先生說我地位低下,認(rèn)得這種草,卻也是對(duì)的,這種草在其他的地方卻是生不出來,只有在燒盡的草灰之中才能生長的出來,想來眾位哪里會(huì)去草灰之中去翻找呢?哈哈,故此,我姬明月卻是自小便調(diào)皮的很,時(shí)常燒些枯草,久而久之,那草灰堆得滿滿的,看著上面長出來一種灰色的草,我不認(rèn)得,便問了我天山上的農(nóng)戶,才知這便是灰條,我倒是吃過,味道一般,卻不知和眾多的補(bǔ)藥合在一起有什么神異的作用了。”
姬明月說罷,眾人都覺得沒了胃口,這從灰燼之中取出的食材,誰人能下得去口呢。莫天都看眾人的神色,笑道;“姬少俠說的是啊,這種草我年少之時(shí)卻是也吃過,不過我當(dāng)時(shí)是腹中饑餓,卻是覺得這是人間少有的美味,此刻再吃,也是想起了年少時(shí)候的種種,唉,時(shí)光已逝?。 ?p> 堵百草神色難看,方才他說姬明月因?yàn)榈匚坏拖?,所以知道這種草,但是誰想連莫天都這種江湖上的前輩也是曾經(jīng)吃過這灰條,當(dāng)下不由得身子一顫,坐立不安,辛止水看的一笑,智明方丈吃了一口灰條,沉默的片刻,卻是眼睛一亮,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這味道確實(shí)是極好,況且灰條既然是從灰燼里面長出來的,那便是浴火重生之物,吃了,怕是對(duì)身體也是大有裨益??!”
堵百草聽得智明方丈這話,便連忙笑道;“是啊,是啊,這灰條本來就是補(bǔ)氣養(yǎng)血之物,能治愈人體的傷口,內(nèi)傷若是用之,也能緩慢調(diào)理,端的是神異,我和這蕓苓、銀耳將之合在一起,便一來去其草腥之味,而來能將它的藥效發(fā)揮到最大,便是對(duì)增長內(nèi)力,那也是有著不一般的效果??!眾位可別看灰條是從灰燼里面生的出來,便覺得這不能下咽,要知道,你我所吃哪一樣不是從土里生長出來的?大家心中可別膈應(yīng),吃了,便知其中奧妙??!”
眾人聽堵百草這話,卻是心中又是期待,便顧不得其他,撲騰撲騰的吃了起來。
這宴席間卻也沒有在多的話,眾人只是悶頭吃喝,又是有熟悉的都互相的敬酒恭維,馮山一個(gè)人坐著,周圍的人都不認(rèn)得他,也沒有人敬酒,卻是看姬明月和辛止水互相敬酒喝著,也是心中大喜,直接端起酒壺便到了姬明月這邊,和辛止水互相道了姓名,馮山本來就是自來熟,也不覺得熱情有什么過錯(cuò),便和辛止水嘻嘻哈哈的開始劃拳喝酒,姬明月一時(shí)間反倒是成了陪客。
帝羅剎坐在一邊,前來敬酒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大都是給屠元跑去敬酒,帝羅剎聽著馮山和辛止水大聲吵鬧,不由得火氣直冒,‘砰’的一聲將酒杯摔在了桌子上面,大聲喝道;“辛掌門,你貴為一派宗師,卻是和這樣的毛頭小子劃拳喝令,豈不是叫眾人笑話么?”
辛止水一愣,馮山卻是哪里容得帝羅剎這般無禮,當(dāng)即站起來,怒喝道;“哪里來的野種,給爺爺還要來個(gè)下馬威么?”馮山說著手臂上面青筋暴露,酒杯‘咔嚓’的一聲被捏的粉碎,怒視著帝羅剎,氣勢(shì)也是絲毫不差。
眾人都是被這一幕嚇得一跳,帝羅剎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我勸你跪下給我道歉,否則我不能保證你是否還能活著走出這里?!?p> 馮山哈哈大笑道;“道歉?我這輩子還不曾的道歉,你有什么本事叫我道歉?我知道你是帝族的大殿下,但你不是你的老子孤天,以為憑著你的那三腳貓功夫就能耍橫么?”
辛止水?dāng)r住馮山,微微笑著說道;“馮山,你不要沖動(dòng),此時(shí)是莫老先生的壽宴,若是動(dòng)的手,豈不是亂了這壽宴么,有什么話先且休要再提,待得壽宴完了,便再計(jì)較也不遲?。 ?p> 馮山一愣,說道:“好好的心情便被這直娘賊給攪和了,掃興?!闭f著便轉(zhuǎn)身往自己位子上走去,帝羅剎被馮山罵的幾句,但是他素來也不曾的這般直來直去的罵人,卻是不知如何還口,但是心中氣悶異常,看馮山轉(zhuǎn)身離開,當(dāng)即猛地拍出一掌,馮山全身用力,那一掌拍在馮山的背上,卻是也沒有任何的作用,馮山冷笑道;“給你老子撓癢癢呢?暫且不與你計(jì)較,辛掌門說的對(duì),我不能折了莫老爺子的威風(fēng),暫且記下,待得壽宴完了,你我總有一戰(zhàn)?!?p> 帝羅剎被馮山三番五次的激怒,雖然震驚馮山靠著肉身就抗住自己的一掌,雖然這一掌自己也知道只是隨意一掌,力道更是只有三成,但是能靠著肉身抗住,那也是不得了帝羅剎又要再拍出一掌,姬明月一把壓在帝羅剎手上,說道:“大殿下,此時(shí)還是歡喜的吃喝為好,總不能當(dāng)著莫老爺子的面便打打殺殺的吧?”
帝羅剎冷哼一聲,當(dāng)即坐下,卻是嘲諷的說道;“姬明月,我知道你和那馮山素來交好,但是你幾斤幾兩,也配在我面前這般說話么?”
姬明月面色一變,但是想著這是莫天都的壽宴,姬明月抬頭看去,莫天都神色如常,但是手中的龍頭拐杖卻是早已立在了一邊,手中筷子也是放下,姬明月只得作罷,拱手一行禮,便也坐下不再說話。
辛止水眉頭一皺,卻是極為不滿帝羅剎說的話,辛止水對(duì)著帝羅剎微微拱手說道;“大殿下,我年紀(jì)大你一輪,按理說也是哥外人,不該說你什么,但是你話語唐突,姬少俠莫非是哪里開罪與你么?”
帝羅剎冷笑道;“那倒是沒有,辛掌門既然說出來,我便也不計(jì)較,但是他姬明月無非只是一個(gè)沒落的冰族后輩,本也沒有資格坐在這里,既然坐在這里,那就本本分分的,卻還攔著我,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么?”
辛止水面色一變,正要說話,姬明月猛地抓住辛止水的胳膊搖搖頭,說道:“任他說去便也是了,我卻也少不得半斤肉,短不了半年壽,咱們還是不要驚擾了莫老爺子的壽宴才是?!?p> 辛止水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莫天都看著姬明月,滿意的一笑,智明方丈雙手合十笑道;“阿彌陀佛,姬施主乃是大度之人,又凡事看的通透,此刻這話,卻是說盡了所有佛緣??!”
姬明月拱手道:“大師言重了,在下心中便是再有憋屈,那也不能在這壽宴上胡來啊,哈哈?!?p> 梵錦坐在最后,看著帝羅剎這般囂張,本來是要起身發(fā)問,但是看姬明月也是無心計(jì)較,便也不再多言,馮山看著梵錦的神色,拱手道;“梵兄,咱們來喝上一杯,這里小人太多了,我坐著不自在?!辫箦\哈哈一笑,招手讓馮山到了自己身邊,呂秀又給添了酒具,兩人便嘻嘻哈哈的說著,馮山說道;“梵兄,這武林里面我是不怎么了解的,卻不知現(xiàn)在英雄豪杰都是哪些啊?”
眾人聽著馮山這話,便是知道馮山動(dòng)手不得,便要和梵錦唱個(gè)雙簧,言語擠兌帝羅剎了。梵錦自然是明白,笑著說道;“我也是江湖后輩,但是也知道一些,咱們這里莫老先生便是江湖昆侖支柱?!?p> 馮山哈哈笑道;“這是自然,我爺爺對(duì)莫老先生也是極為的推崇,這要說豪杰,莫老先生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一身武功卻也不落下,又是一心為民,這才是德高望重之人?。 ?p> 莫天都聽得,笑道;“馮山,你這嘴巴倒是甜了許多,怕不是你爺爺教給你的這些話么?”
眾人聽得都是一笑,姬明月和辛止水也是相視一眼,都是無奈的搖搖頭,再看帝羅剎,面色陰沉,一個(gè)勁兒的喝酒,馮山撇了一眼帝羅剎,對(duì)莫天都拱手道;“莫爺爺,你比我爺爺還要大上十多年,我爺爺還說起你當(dāng)年打他的事情呢,若是我爺爺教,那也不會(huì)教什么好話,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p> 莫天都和智明大師相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智明大師說道;“阿彌陀佛,這馮老施主卻是真是這般直接,我覺得馮山小施主的話卻是真心的,況且莫老先生當(dāng)年也是力挽狂瀾,沒有你和神武大帝的話,中原武林怕是也難以太平??!”
馮山眼睛一亮,笑著說道;“老和尚說的對(duì)啊,就是這個(gè)道理。”
眾人抿嘴差點(diǎn)笑得出來,覺遠(yuǎn)面色一變,呵斥道;“放肆,怎么敢對(duì)智明師祖這般說話?!?p> 馮山說的出來便知自己口快,被覺遠(yuǎn)訓(xùn)斥,也是不氣惱,連忙說道;“大師恕罪才是,我這嘴巴一直被我?guī)讉€(gè)弟弟罵做牛唇驢嘴,該打,該打?!闭f著馮山真的是在自己嘴巴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