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連忙說道;
“兩位師兄恕罪,我適才卻是沒有說的明白,我見辛止水受傷頗重,便自作主張將那《洗髓經(jīng)》傳授了辛止水,今日來,也是請罪之身?!?p> 知深哈哈笑道;
“這樣便好,我還想著要差個弟子送那《洗髓經(jīng)》給辛止水療傷。
師弟既然已經(jīng)做了,倒也省事,這不算的什么,咱們佛家講求個緣分,你和辛止水緣分不淺,能傳授他《洗髓經(jīng)》,他能恢復的功力,造福江湖也是好事,咱們不知救了多少人,何須請罪呢?”
知善也笑道;
“我素來知道離真師弟宅心仁厚,落落大方,私下將《洗髓經(jīng)》傳授于外人,心中定然不好受。
但咱們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了一個辛止水,卻不知要活多少人的命,這等好事,你做的我卻是欣慰的很,無需自責?!?p> 知深又說道;
“是啊,這《洗髓經(jīng)》還是你找到的,上次和魔教教主一戰(zhàn),我和師弟都受傷頗重。
虧得有《洗髓經(jīng)》,才得已恢復,離真啊,這救人不比的其他,是絲毫不得遲緩的,你傳授了,那也是咱們雙塔寺的功德?!?p> 姬明月嘆息說道;
“兩位師兄說的是,但姬明月已經(jīng)殺生頗多,此時不敢自認是雙塔寺之人,日后,離真已死,兩位叫我姬明月便是了。”
知深指著姬明月笑道;
“你啊,有時候清醒,卻有時候這糊涂的很,殺生雖然不對,但難不成就要站著,念著阿彌陀佛等著別人的刀砍在你的頭上么?
三十年前,我殺了不少的魔教中人,那也算的是殺生了,但卻問心無愧,為何?
那便是因為我殺一人,可活百人,殺的一個惡人,便是護佑了一方百姓,有時候,殺生也是修行,你何必執(zhí)著呢?!?p> 姬明月苦笑道;
“師兄說的是,師弟我受教了,但這心里卻覺得累。
江湖上今年以來,紛爭不斷,幾乎都是因為無情劍而起,我有時候想,這無情劍當真是一個惡鬼,引得人都能生死不顧,這豈不是好笑的很么?”
知善和知深嘆息不斷,卻也說不出什么,無非是人心不古之類的話,但卻是早與姬明月說過,此時再說,也無益處。
姬明月說道;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今日來時在雙子林外卻是遇見了知世。
我倆還大戰(zhàn)了一場,最后被一人救了去,我懷疑那人是魔教教主,但卻沒見的那人真容,只是妄自揣測而已了。”
知善一驚,又嘆息道;
“阿彌陀佛,冤孽啊,我應(yīng)該早就想到知世修煉的《伏魔神功》之后,便再也不得回頭的。
但我卻是心存僥幸,希望知世能知錯能改,但昨夜被他逃了出去。
我等念了這些時日的經(jīng)文,不得半途而廢,不好出山,只得任他離開了,唉?!?p> 知深卻眉頭一皺,說道;
“此事大為不妙,若離真所言為真,知世被魔教教主所救,那定然會將秘籍再復抄寫給魔教了。
雖然我已經(jīng)毀掉了秘籍原本,但想必知世這些日子早已背的爛熟了。
魔教得了《伏魔神功》,無異于是火上澆油了,唉,雙塔寺豈不是江湖的罪人了么?”
姬明月心中一動,說道;
“此事現(xiàn)在說來卻是也無濟于事,依我看,還須得江湖各門各派都坐在一起商議。
大家一起有個法子對抗魔教,想必魔教也要忌憚的幾分罷。
不然魔教如同瓦解無極劍宗這般將各門各派一一瓦解,那便是不費的吹灰之力就得了中原武林,這樣一來,便是不大肆進攻,我們也早已落敗了?!?p> 知善冷哼道;
“這江湖上人人自危,卻誰愿意坐在一起商議,除了屠元,怕是無人能將江湖各派都聚在一起了?!?p> 姬明月笑道;
“師兄不必憂慮,我早有打算了,這月底便是高山族莫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高山族前些日子廣發(fā)請?zhí)?,想必許多有頭有臉的門派都是要去的,我便在壽堂上點明了此事,大家看在莫老爺子的面子上,總要商議一番的。”
知深眼睛一亮,笑道;
“這樣的話卻是不錯,莫老前輩乃是江湖中流砥柱,雖然年邁,但是想必一身武功依然不差,況且他的聲望便是在那里,如此一來,倒也是方。
,封香大會的時候莫家的后生確實是也邀請知善師弟的,但是因為雙塔寺要封香,不便前去,就婉拒了,師弟你既然去,那便再好不過了?!?p> 姬明月點頭道;
“是啊,眼看這日子也近了,今日已經(jīng)十一月十五,我看我還是早些啟程,若是途中有個什么變故,怕是還得耽擱些時日。
今日看兩位師兄都無恙,我心里也算的落了石頭,這便就辭別了?!?p> 姬明月當即起身辭別,知深連忙道;
“師弟且慢,日后卻還須得警惕無情劍之事啊,無情劍屬性陰寒霸道,一切的極寒之物,定然都能激起無情劍的共鳴?!?p> 姬明月一愣,說道;
“也不盡然,我在天山上二十年,卻也沒有讓無情劍成長起來,大致是還需要什么條件罷,不過,我盡量避免就是了?!?p> 知深和知善嘆息著辭別了姬明月,姬明月當即出了寺門,騎馬又上了官道。
高山族所在的天都峰比帝族都要遠上許多,和十災(zāi)城相距的那便是更遠了,千里之遙也不為過,便是騎馬日行百里,估摸著也得個七八日。
倘使行的慢些,十來日也才能到的天都峰,姬明月不敢耽擱,便縱馬馳去。
姬明月日間行路,夜間休息,每日里行的七十余里路,如此行的五日,便也是已經(jīng)過了星隕城。
又往西南方向行去,又行的七八日,這一日姬明月走的午時,饑渴難耐,見著前方一座城鎮(zhèn),抬頭看去,卻是名曰玉帶城。
姬明月心下一想,卻是想的起來正是單超曾經(jīng)說過他去送信給帝族的玉帶城了,當下入了城。
見的這城池好是繁華,便是城門口守衛(wèi)也是排著兩大隊,每隊有五人,全都掛著大刀,看著姬明月騎馬過來,一個兵士上前攔住說道;
“你這人怎么的不通的規(guī)矩,且下馬來?!?p> 姬明月心下奇怪,下了馬說道;
“這位小哥,我初來玉帶城,卻不知這里什么規(guī)矩來著?”
那兵士傲然的說道:
“這玉帶城可是不同于他處,咱們城主是當今的圣上欽點的鎮(zhèn)國大將軍,故此玉帶城規(guī)矩嚴格。
在城中是萬萬不得騎馬而行,你卻大搖大擺的騎馬進去,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么?”
姬明月這才懂得,笑著說道;
“著實抱歉,在下不知這規(guī)矩,那我便牽著馬進去,不騎馬便是了?!?p> 那兵士卻冷笑著說道;
“這可不行,你便是要進去,那也得受得盤問才是。
我家城主的千金這兩日要選姑爺,尋常人可是不許的進去的?!?p> 那兵士傲慢至極,姬明月不由得眉頭一皺,正待理論,卻是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道:
“六子,你又在干甚?”
姬明月抬頭一看,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騎著馬從城中出來,那叫六子的兵士見的,連忙喜笑顏開,迎上去說道;
“原來是韓將軍啊,您怎么來了,我收了便孝敬您就是了,哪里須得您親自來啊?!?p> 六子說著便上去牽著韓將軍的馬,扶著韓將軍下的馬后,冷眼一看姬明月,喝道;
“看什么看,這便是咱們的守城將軍韓業(yè)豐韓大將軍,你不行禮卻還站著不動,是何居心?。 ?p> 姬明月說道;
“在下也只是入城歇息的一陣,既然這城中規(guī)矩這般多,那便算了,告辭。”
姬明月說罷便要上馬,卻不料六子上來一把拉住姬明月的馬,冷笑道;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這玉帶城是東市門口么?”
姬明月沒料得這幫兵士當真是如痞子一般,心下一氣,一把拎住六子便扔在了一邊,怒道;“莫不是見我低眉順眼的你覺得我好欺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