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龍有逆鱗
糾纏的半刻,中年人身上的氣勢已經(jīng)很弱了,他依舊用手中的劍不斷的追逐四人,突然,單冰大喊道:“姬師兄,就是現(xiàn)在?!?p> 姬鶴擲出手中的短刃,中年人身前卷起一塊塊的冰塊,朝著四人砸過去。
就在這時,姬鶴身前一道綠光亮起,中年人的眼睛一亮,看看自己的劍,又看看姬鶴手中的劍,神色猶豫一陣,又陰沉一陣。
這綠光亮起,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絲燭光,照亮的不僅是四人身前的地面,還有四人心中的恐懼。
至少,他們現(xiàn)在知道,中年人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現(xiàn)在中年人也怕了,姬鶴手中的正是風(fēng)柳劍,能作為姬家的傳家之物,不可能是尋常的東西。
綠光和慘白的月光交相輝映,在某個時刻,綠光蓋過了月光,朝著中年人覆壓而去。
中年人暴退,周賢和單冰以及單超早已在身后等待,最好是中年人能一下子撞在他們的劍上,這樣就更美妙了!
但事情總不會這樣發(fā)展,中年人的劍錯開風(fēng)柳劍,身子幾乎已經(jīng)貼著地面了,突然就一個轉(zhuǎn)身,來到了尚在半空的姬鶴身后。
單冰大驚上前,長劍抖動的同時,一把將姬鶴拉開。
中年人一劍沒有奏效,又反著劍朝單冰刺去。
單超的信號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半空中,煙花炸裂,在寧靜的夜空綻放出最美的圖案,遠(yuǎn)處的冰林中,幾聲狼的嚎叫聲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過來,山里的野雞甚至在夜晚都被驚的跑了出來。
又一道煙花升空,姬鶴的信號也發(fā)了出去,這里是落鳳山,姬守玄來,總是比單力道來的快,顯然,姬鶴的這一道信號才是關(guān)鍵,能不能活的下來,就看姬守玄什么時候來了。
中年人一劍刺出的時候,單冰身子在半空,她來不及躲閃,突然,一個黑影將單冰撞開。
中年人的劍,插在楚衛(wèi)山的胸膛,劍尖滴著血,吧嗒吧嗒的聲音,在不斷的計算著楚衛(wèi)山的死期。
劍已經(jīng)穿透了楚衛(wèi)山的心臟了,他只是勉強的回頭看了一眼四人,接著就低下頭,和中年人對面而立。
中年人眼中的寒光更濃,這個人,遲早是要死的,但是這一劍,加快了死亡而已,他要的不是殺了這個人,而是那個女子,或者是拿著風(fēng)柳劍的姬鶴。
楚衛(wèi)山倒下的時候,中年的劍切肉一樣的抽出來,一股血順著楚衛(wèi)山的胸膛飆射出來,他絕無可能會活的下來。
周賢怒了,一劍刺出,寒冰真氣遍布劍身,冰針根根就像是帶著周賢心中的怒火一樣。
單冰嘶啞的嗓子,努力的呼叫著‘楚師兄’,但楚衛(wèi)山嘴角的血還在流,眼睛早已閉上,身子慢慢的冷了下去。
半個時辰,沒有任何的效果,中年人身上的寒冰真氣在不斷的瓦解,他的力氣在不斷的恢復(fù)。
這個時候,四人誰也沒有想過逃跑,正如單超所說:“一死而已,權(quán)當(dāng)睡覺。”
單超的刀不顧一切,刷刷的劈砍,沒有招式,才是最可怕的,中年人完全陷入了被動。
這四個年輕人,誰也不會顧著自己的身體,即便他要一劍直刺出去,也不會有人去躲閃,反而旁邊的幾個人會不顧一切的上來。
一個時辰,他們的瘋狂沒有結(jié)束,反而因為血液的沸騰,更加的激烈,中年人跳出包圍圈。
四個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中年人依舊是占據(jù)著優(yōu)勢,他也在消耗著四人的力氣內(nèi)力。
四人的速度慢了下來,中年人又開始搶攻,東一劍,西一劍,將四人打的連連后退。
他們的內(nèi)力不比中年人,即便中年人承受著他們十次攻擊,也只是后退一步,但是他們只要挨著中年人的劍一次,就覺得五臟俱裂。
黑暗中,一人,一馬,朝著冰原急速奔來,馬是黑色的,人穿的也是黑色的,月光是慘白的,一切很詭異,諾大的冰原上,馬蹄聲的急促,不斷敲打著冰面,速度很快,一步連著一步,幾乎是每個呼吸,這馬就能躍出數(shù)丈。
中年人的一劍刺出,直取周賢的前胸,周賢受傷最重,他的防守很弱,況且剩余的三人都?xì)獯跤?,自顧不暇,?dāng)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中年人的一劍距離周賢僅有三尺,一把劍的長度。
馬的嘶鳴撕裂了長空,驚醒了眾人,周賢猛地撤開,中年人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來的人他并不認(rèn)識,但想的出來。
姬鶴大喜,高興的上前道:“爹,你來的真快?!?p> 姬守玄笑道:“夜里就心中不安,早早的往這里趕來,看到煙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附近了。”
中年人豎起長劍,眼前的這個人是姬守玄,那他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了。
姬守玄冷冷的看向中年人,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兩個兒子,就是他的逆鱗,現(xiàn)在,兒子身上掛著傷,他怎么可能保持的鎮(zhèn)定?
姬守玄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說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不甘示弱:“殺人的人!”
“猖狂!”
姬守玄猛地一掌拍出,自馬背上踩著鐙子躍起,朝著中年人撲了過去。
姬鶴大聲道:“爹爹小心,這人厲害著呢?!?p> “我倒要看看多厲害?!?p> 姬守玄已經(jīng)和中年人戰(zhàn)在一起,縱然中年人手中有一把劍,但姬守玄的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他的預(yù)料。
他的劍,沒有絲毫的用武之地。
姬守玄只出了三招,中年人暴退,轉(zhuǎn)身就要逃跑,姬守玄猛地虛空一抓,中年人身子一顫,但他劍又插在冰面上,硬生生的止住身形。
姬守玄只抓來一塊黑黝黝的東西,而中年人,則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看著地上的尸體,姬守玄嘆息一聲,說道:“三日后,讓我兩個兒子來吊唁?!?p> 單冰淚目漣漣道:“多謝伯伯,師門不幸,楚師兄為人寬厚直爽,怎料有這樣的災(zāi)劫呢!”
夜里,注定是不平靜的,姬鶴隨著父親回到家的時候,燈火通明,雙寶在大門前著急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到兩人,連忙上前道:“可等到老爺和少爺了,二少爺叫我在這里一直等著呢?!?p> 姬鶴撇嘴道:“等什么等,也幸虧是我,要是二弟,都走不到哪里去,只能在家里,可惜了?!?p> 夜涼的可怕,月亮高高的升旗,但是過了午夜的時候,這月亮越發(fā)的慘白,照射著姬鶴的臉上,他竟然沒有一絲的血色。
燭火亮了起來,姬明月處理著姬鶴的傷口,雖然武功不濟,但是姬明月做這些簡單的事情,比姬鶴要得心應(yīng)手。
房間里只有父子三人,姬守玄手里握著一塊鐵符,面色凝重的看著上面的字,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是自語道:“帝族嗎?還是有什么能解釋這個字?”
姬明月盯著鐵符上的那個‘帝’字,整個鐵符,光滑的表面只有一個字,說明這是代表身份的腰牌。
姬鶴罵道:“那狗東西瘋了一樣,二話不說,不明不白的就要殺我們,這世道是怎么了?”
姬明月皺著眉頭,思索道:“無利不起早,這人必然是為了什么利益,但是天山上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寒冰訣》秘籍,也就只有咱們的風(fēng)柳劍了吧?他是為什么來的?”
姬守玄搖頭道:“不知,但如果像你說的,那就還有一個可能?!?p> 兄弟二人盯著父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的凝重的表情。
姬守玄嘆息一聲,說道:“咱們的祖先姬河王,一劍丈天下,靠的是什么?”
“當(dāng)然是一身的武功啊,他的武功不是說當(dāng)時是天下第一么?”
姬守玄搖頭,這不是真的,這個秘密,現(xiàn)在也到了該說的時候了。
“姬河王武功獨步天下是不假,但是他并不是天下第一,據(jù)古籍記載,當(dāng)時真的是群雄并起,百家爭鳴,姬河王所依靠的,其實是一把劍!”
“一把劍?”
姬明月不解了,這和他的古籍上面看到的并不一樣。
“是啊,一把劍。”姬守玄悠悠說道:“一把無與倫比的神劍,一柄由雪神鑄造的劍,一柄能夠通靈的神劍!”
兄弟二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隱秘,當(dāng)即問道:“不是風(fēng)柳劍么?”
姬守玄傲然一笑:“當(dāng)然不是,風(fēng)柳劍雖好,但只是凡兵,姬河王當(dāng)日所持,是神兵無情劍!”
說到無情劍,姬守玄身子不由得又直起來許多,接著說道:“據(jù)說世間有三把神劍,當(dāng)時姬河王就有無情劍,一時間天下莫敢不從,最后,他用無情劍破開虛空,踏入仙境?!?p> 看著兩個兒子疑惑不解的表情,姬守玄又說道:“當(dāng)然了,這也只是咱們姬家的古籍記載,當(dāng)時年代的許多古籍都已經(jīng)消失了,這事情應(yīng)該是很隱秘,怕是單力道也不知道,再說了,那無情劍據(jù)說當(dāng)時破碎虛空的時候已經(jīng)崩毀掉了,按理說,這人不會是為了無情劍??!”
“或許,是個傳說,或許,其中還有隱情,但也不一定是為了無情劍,咱們不必先入為主!”
姬守玄知道說的這些事情太過于神奇,甚至是玄幻,他自己看到古籍的時候,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