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繼續(xù)干活，當把這頭豬頭上腳下的掛起來之后，它突然睜開了眼睛，小盛嚇了一跳。老吳連忙安慰說沒事，豬沒死透也很正常，小盛卻說這頭豬好像在哭！
老李一看，那豬確實是在流眼淚，豬擁有淚腺，但是它們不像人類一樣用它來表達悲傷，所以很少看見豬流淚，那頭豬一邊哭一邊動著嘴，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同時前肢一動一動的，好像在寫字。
這時流水線開動了，那頭豬拼命扭動身體，發(fā)出低沉的怪叫，小盛突然尖叫一聲：“它在說話，它說自己是人！快停下，快停下！”
流水線是全自動的，那頭豬眼看著進了褪毛機，里面是一百度的熱水，燙完之后用鋼絲刷在渾身上下刷一遍，出來之后就是一部電鋸從當中一剖為二。當小盛看見它的內臟突然尖叫一聲，跪在地上不停慘叫。
老吳一看事情不對勁，趕緊去拉了電閘，這對流水線損傷比較大，不是緊急情況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等他趕去之后，看見水槽里的內臟有些不太一樣，小盛語無倫次地說道：“它是個人，我們殺人了，我們是兇手，救命！”
聽完之后，所有人都錯愕不已，一片寂靜之中，我們聽見車間里傳來一陣狂笑聲：“人變成豬，豬變成人，我們都有罪，我們都要被懲罰！”
老吳神情尷尬地說道：“那是小盛！”
宋終問道：“你確實那頭豬是一個人嗎？”
老吳想了想答道：“不是很肯定，但我殺豬有二十多年，我可以肯定那不是豬。”
宋終當即一揮手：“走，看看去吧！”
經過屠宰車間的時候，宋終和其余的刑警看見旁邊的水泥豬圈里有幾頭剛死的豬，地上的鮮血一層又一層，都凝固成厚厚的血垢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更不用提了，比最兇殘的兇殺現場還要血腥，心理素質不好的人還真干不了這一行。
宋終問老吳：“你們平時用什么工具殺豬？”
老吳從墻邊拿起一根長長的金屬刺，末端包著防滑的綿布，形狀就像一桿長槍，老吳解釋道：“用這東西往脖子一扎，那地方是豬的要害，一刺斃命?！?p> 老吳又問道：“昨晚殺豬的那位師傅經驗豐富嗎？”
老吳點點頭：“是個老工友，經驗很豐富，一般來說不會有殺不死的情況。”
當所有人來到車間之后，看見一個男生衣冠不整地在翩翩起舞，沖我們喊道：“你們統統要變成豬，統統要被殺掉！”
小馬尷尬的問道：“他怎么瘋得這么厲害？”
老吳不禁嘆了口氣：“小盛前陣子相親了一個女友，一聽說他是屠宰場的工人頓時就不樂意了，說他這一行殘忍啊，沒有人道啊。小盛回來之后一直悶悶不樂，可能是積壓在心里太久，今天又受了刺激，才說這些怪話?！?p> 小馬嘲笑道：“這些女人真矯情，自己平時不吃肉嗎？這就是女人?！?p> 在一邊的喬恩聽到這話直接發(fā)怒的說道：“女人挨你什么事了?！?p> 宋終里面開口打斷了小馬和喬恩的話：“這是案發(fā)現場，要吵架回去吵?！?p> 小周說道：“我老家有個和尚，就愛印那種宣揚佛法的小冊子，凈編一些殺豬的下輩子投胎成豬受苦的段子?！?p> 殺豬在一般人聽來是個又骯臟又殘忍的工作，可是一座城市一天要消費多少肉產品，除了個別吃素的或者有宗教信仰的，誰能離得開豬肉？所以屠夫也是這個社會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喬恩叫一個女警員去把小盛帶到車上休息一會兒，安撫一下情緒，待會看能不能問點口供，雖然希望渺茫。
整個流水線已經停工了，一排排洗剝干凈的豬懸吊在鐵鉤上，中間有一部巨大的電鋸，下面掛著一頭被切成兩半的豬，內臟全部落進下方的血槽里面。一個新來的小年輕一看這畫面就捂著嘴往外沖。
老吳問道：“要取下來嗎？”
宋終說：“不必，這里怎么說也是命案現場，維持原狀比較好?！?p> 宋終戴上小周遞來的橡膠手套，在內臟里翻檢了一下，對于人體構造宋終的基本功很扎實，爺爺曾經把不同動物的內臟照片給宋終看，叫宋終挑出屬于人類的，宋終掃了一眼就明白過來：“是個人！而且是個女人，瞧，這是子宮還有卵巢！”
眾人一陣驚愕，宋終叫老吳：“給我搬個人字梯過來?！?p> 宋終踩著人字梯上去，用手翻看那頭‘豬’的尸體橫截面，頓時大吃一驚。
宋終發(fā)現它的身體上有很多手術縫合線，死者被砍掉小臂和小腿，接上豬蹄，骨盆也被打磨過一遍，使死者可以像豬一樣用四肢站立。
兇手還往死者的身體里填充了大量脂肪，使死者的體重劇增，讓死者僅有的兩對斷肢支撐全身的重量，致使斷肢和豬蹄的接合處已經化膿感染了，情況慘不忍睹！
兇手還在死者的尾椎上接了一根豬尾巴，把后頸部的肌肉切割重新縫合，肌肉的拉伸力使死者只能抬著頭，并把鼻梁打斷往上翻起，在下面墊上軟骨，又在外面裹了一脂肪和皮膚，做成豬鼻子。
那對耳朵也是用真正的豬耳朵縫合上去的，另外死者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這是一個被整型手術整成豬的人！
宋終道出這個結論之后，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警員們一個個咬牙切齒，就連一向很冷靜的宋終都感到一種強烈的憤怒。
整容手術通過填充、削骨、切割等手段，幾乎可以將一個人塑造成任何一個人，理論上也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別的動物。但那需要無比漫長的時間與耐心，一邊調整受害者的身體構造一邊還要用藥物維持她不死。
這種殘忍的手段堪比古代的凌遲酷刑，這一次的兇手可以說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喬恩緊緊攥著拳頭，眼眶里淚光閃爍，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對那具尸體說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對你發(fā)誓，只要逮到那個害你的禽獸，我會揍的他連媽媽都不認識?！?p> 眾人也紛紛要替死者報仇，宋終怕大家情緒失控，連忙說道：“都別賭咒發(fā)誓了，先驗尸吧！”
拍過照之后，在老吳的幫助下，宋終把切成兩半的尸體取了下來，然后宋終穿上一雙橡膠鞋踏入血槽里面，一樣一樣把屬于死者的內臟掏出來，不少警察要幫忙宋終都謝絕了。
最后內臟全部取了出來，宋終直接讓小周從尸體上面取血樣去化驗，因為內臟跟豬血混在一起已經污染了。
宋終借了一個鑷子，從死者的鼻子下面取出一截軟骨，拿在眼前打量，之后問喬恩：“你對整型了解多少？”
喬恩說道：“了解不多，怎么了？”
宋終想了想道：“兇手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說明他是個非常細心的人，整型手術中用到的人造軟骨一般是用硅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