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幾個侍衛(wèi)上前,連同小旗在內(nèi)的三名錦衣衛(wèi),直接被他們拿下。
不遠處的總旗還在YY,一會手下回來…如果拿著百八十兩銀子的話,那么晚上去哪里快活,是秦淮河畔,還是舊巷新街……
總旗還在這里做夢,德勝樓門口,手下小旗“啪、啪、啪、啪”挨了幾個巴掌,異常的響亮。
“我尼娘的,竟敢打錦衣衛(wèi),不想活了。”總旗怒了拔出腰刀,帶著其余手下沖了過去。
沖到半截的時候,他看到對方侍衛(wèi)中有一人特別眼熟,腦海中快速思索了一下,突然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身后的手下不明就里,過去攙扶總旗,那名侍衛(wèi)姓周名同,以前是錦衣衛(wèi)試百戶,那時候,這個總旗還只是個小旗。
有一天,周同突然被調(diào)走了,還聽說升了百戶,后來才知道……被選上了皇帝陛下的親衛(wèi),既然周同在這里,那酒樓門口高大偉岸的身影,他會是誰!
“完了,捅大簍子了,快,快去上報千戶,不…去找指揮使,我的個娘嘞,完了!”總旗癱軟在那里,手下面面相覷,有一個手下反應了過來,轉身就跑。
幾個錦衣衛(wèi)不知道總旗到底怎么了,既然要通知上官,還要找指揮使,除了皇帝陛下,誰又能把錦衣衛(wèi)怎么著……
“周同,將他們?nèi)磕孟隆?p> 李山去叫紀綱,讓他在御書房等俺,去……”朱棣陰沉著臉,上一秒自己還在為太平盛世歡呼,下一秒這臉被“啪啪”打腫。
在皇帝的面前,自己的錦衣衛(wèi)親軍,欺負自己的子民百姓,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后面的張瀾拍了拍汪俊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張瀾對著朱棣拱了拱手,對方?jīng)]有自報身份,這臉還是要兜起來比較好看。
“大老爺以后想吃好吃的,盡管來……
大老爺為民做主,小的深受感動,以后來德勝樓免…免單?!蓖艨∮行┘?。
不過,張瀾扯了扯舅舅的袖子,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張瀾知道朱棣以后還回來的,一定會!
“哼!”朱棣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總旗,帶著侯顯和李山離開了,張瀾看了一下四周,德勝樓對面,最少隱藏了不下二十位護衛(wèi)。
周同帶著剩下的兩個侍衛(wèi)將總旗、小旗捆成一排,等著人過來接收。
“踏踏踏踏”……
很快,最多也就一柱香的功夫,一個試百戶帶著一隊錦衣衛(wèi)過來,周同拱了拱手,“向尚兄弟,他們就交給你了,我等回去復命?!?p> “周兄慢走,哪天有時間喝酒?!毕蛏薪o周同拱了拱手,說道。
“一言為定,到時候就在這里,為兄和你不醉不歸!”周同看了一眼張瀾,對向尚一拱手,大踏步離去。
“兄弟們,將他們帶走,不要讓這些小人,毀了咱們錦衣衛(wèi)的威名?!毕蛏幸粩[手,大聲喝道。
“是?!笔窒慢R齊應聲,上前將總旗等人架起,帶走。
“對了,李山,德勝樓還有那個張二小子……此子不凡,你一定要護衛(wèi)好。”朱棣上了馬車之前,遠遠看了一眼德勝樓的方向。
“是,陛下?!崩钌叫卸Y,記住了德勝樓的同時,更是記住了張瀾。
此刻,德勝樓四周圍滿了百姓,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沒有傳說中那種錦衣衛(wèi)出現(xiàn),把人嚇個半死,或許官員王族都清楚,錦衣衛(wèi)沖入誰家府邸,帶到詔獄里不死也要扒層皮。
平頭老百姓,只知道錦衣衛(wèi)是皇帝老兒的親軍,具體干嘛的和咱也沒關系,管那么多干哈,對吧!
德勝樓吃席的人全都露出腦袋,汪俊湊到了張瀾面前,苦著臉,“瀾兒,舅舅我…是不是闖禍了?!?p> “舅舅不必擔心,不僅沒有禍事,以后我們德勝樓會越來越好!”張瀾嘴角一翹,笑著說道。
一聽自己的外甥這么說,汪俊轉憂為喜,“這就好,這就好。
小三子,快去通知福伯,給金郎中加菜。
再給每桌送一壇子酒,我…我…我請客?!蓖艨〗俸笥嗌裉焓腔沓鋈チ?。
“舅舅今天和以往不同,看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錦衣衛(wèi)在德勝樓受挫這件事,他或許能吹一輩子。”張瀾尋思了一下,搖了搖頭、嘴角一翹,轉身進了酒樓。
對面小巷,兩個身穿灰色衣服的漢子,他們先是觀察了一下四周,隨即打了一個手勢,消失在了巷口。
御書房。
朱棣鐵青著臉,侯顯站立一旁,剛剛進來的紀綱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想像往常一樣,先來一波溜須,一看侯顯也在,心中暗道不妙。
之前朱棣召見紀綱,屋里從沒有第三人,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
李山只是通知紀綱陛下要見他,他前腳剛走,后面送信的手下到了紀府,手下一路追逐紀綱,到了皇城門口,被禁軍擋了下來。
無論錦衣衛(wèi)在外邊如何風光,來到皇城也得守規(guī)矩,派系不同、職責分明,即使紀綱權力滔天,在朱棣面前不過是跳梁小丑一般。
“紀綱,你知罪嗎?”
朱棣轉過身,看著滿不在乎的紀綱,心中的怒意增加了幾分。
紀綱心里所想,如果這御書房內(nèi)沒有侯顯這個二貨,自己會第一時間跪在那里,抱住朱棣的大腿,痛哭流涕說自己一時糊涂,犯了大錯,請主子原諒則個。
而現(xiàn)在當著這個閹人,紀綱抬起頭看著朱棣,拱手說道:“小人不知,請陛下明示?!?p> “好,好,很好!”朱棣連說三個好,這可是今天除了夸獎張瀾之外第二次說好,只不過,現(xiàn)在的朱棣已經(jīng)有了滔天怒意。
“陛下,都說不知者無罪,小人不知但犯了什么錯,還請陛下告知!”紀綱乜了一眼侯顯,看似顯得不卑不亢,心里頭打起了鼓。
難道是這個閹人說了自己的壞話,紀綱低著頭……快速地尋思起來,如果此刻服軟,定會被這閹人恥笑,所以自己不能慫。
朱棣是因為前段時間蘇松、嘉定水患,心情一直悶悶不樂,試聞宦官山壽回稟,邊地安寧、各族溫順,都在積極準備納貢之事,上金陵為上朝天子賀禮。
朱棣的心情這才剛剛好點兒,紀綱這貨就一腦袋扎了進來,簡直是太不給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