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的尸體被廖管家送到了金陵府衙,事情都清晰明了,原因就是:趙芳這個狗賊勾結(jié)東瀛妖僧蠱惑漢王,襲擊錦衣衛(wèi)千戶張瀾,幸好被漢王府的守衛(wèi)及時發(fā)現(xiàn),才沒有釀成大錯,趙芳拒捕反抗時,被守衛(wèi)直接擊殺。
府衙的府尹撫了撫黑須,除了明確表示要盡心盡力查辦之外,別的什么都不敢說(也不會說),自己將情況“如實上報”就好。
所有的鍋都被死去的趙芳背了,王汝昌的謀劃看似簡單粗鄙,其實效果甚為明顯,即使有明眼之人能夠看得清楚,但這一切只要有人背鍋,就像書一樣翻頁就好。
“呵呵……意料之中,余下的事情就是繼續(xù)盯緊他們,我們可以回京城了?!?p> 張瀾點著頭,笑著說道。
前一日,張瀾已經(jīng)將金陵發(fā)生的一切打包發(fā)回了太子那里,對于永樂帝是否能夠“兼聽則明”還是“偏聽則暗”,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朱高洵雖然有些“賊喊捉賊”的企圖,這件事只能如此處理,他同時告誡京城里的那位,扶持自己可以,千萬不要在用什么歪門邪道,否則……下一個腦袋不保的就是他。
朱高洵通過王汝昌的拜會,也深知了朱高燧的意圖,在他們和太子之爭的過程中,千萬不可再動用域外力量。
如果不聽勸繼續(xù)這樣的話,在父皇看來,他們似乎就有一些謀權(quán)篡位的味道了,結(jié)果自然會不言而喻。
憑著朱高燧的聰明,他是在向朱高洵溫馨提示道:“玩火可以,千萬不要被自焚了!
還不可以殃及無辜,否則罪就大發(fā)了?!?p> 可以肯定的是,在過年這段時間里,金陵城會平靜下來。
金陵北城門,數(shù)十騎士護衛(wèi)著兩輛馬車停在城門一里處,張瀾坐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他在等龍羽回來。
張瀾對面,龍嫣然跪坐在那里,特制的小桌上,固定著泥爐和水壺,泥爐上的水已經(jīng)沸騰了,龍嫣然熟練的沖洗著茶杯,將第一泡茶倒回去,給張瀾重新沖了第二泡斟到了茶盞中。
“嗯,還是飄雪好喝。
雖然這里有龍井、有松蘿、有陽羨,我還是最愛這個茉莉的味道,它有一股沁入心肺的舒服!”張瀾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盞說道。
“大人對茶的了解深刻,一共六大茶被你說了三種,我不太愛喝茶,只知道煮開的水才是最好喝的?!饼堟倘唤o自己倒了一杯開水,輕輕地吹著熱氣,小口小口喝著。
“回來了?!?p> 張瀾的目光閃過一道光芒,車外邊龍羽回來了,打了一個招呼,上了車。
龍嫣然退了出去,龍羽上了車,表情有些凝重,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帕巾,看了張瀾一眼,慢慢地打開。
“這是公主轉(zhuǎn)交給我的,妙錦小姐的手鐲,說是留個念想?!饼堄鸨砬榘档吹贸鲂睦飿O為不平靜。
“再也沒說其他!”張瀾給龍羽斟了一盞茶,輕輕地說道。
“沒有,就這些,公主說一切都過去了,讓把你護佑好,多做對朝廷有益之事?!饼堄饘⒛G色手鐲仔細地包好,放進了懷中。
“走吧!”
馬車外,龍嫣然一揮手,她上了第二輛馬車,眾人順著往北的官道越走越遠。
城門外,有乞丐、有小販、有閑漢看著馬車越走越遠,他們同時轉(zhuǎn)身,向城門里跑去,守城的兵馬司士兵擋住了他們。
他們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腰牌,這些家伙們有的是錦衣衛(wèi)、有的是番子、有的是王府侍衛(wèi),他們相互之間瞪著眼,冷哼著,向不同的方向而去。
人群中,有幾個精干的漢子打著手勢,跟在了他們后面,一場新的拉鋸戰(zhàn)緩緩開啟……
“渡邊桑,張瀾他們離開了金陵,護衛(wèi)二十人,馬匹二十,另外有馬車兩輛,張瀾就在第一輛車中?!币粋€黑衣鬼忍衛(wèi)低著頭,向了空稟報道。
“呦西,集中剩余人手,一定要在這個位置擊殺他們?!绷丝罩钢厣系囊粋€圖形,狠狠地說道。
“哈衣?!焙谝鹿砣绦l(wèi)躬著身體,答應(yīng)了一聲,隨即離開。
“張桑,無論你是什么,這次你都死定了。”了空瞇著眼睛,脫掉僧服,換上灰色的忍者服,將倭刀和兩把脅差分別插好,帶上面罩,露出一雙泛著陰寒的眼睛。
“阿嚏,阿嚏……”
坐在馬上的張瀾打著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就要落下山去,黑暗終究會代替光明。
二十名騎士,護衛(wèi)著兩輛馬車正在行進。
“去前面鎮(zhèn)上的客棧休息,不趕夜路?!饼堄鹪谇懊娌贾昧艘幌?,然后回到車上。
按照張瀾的布置,龍羽帶著兄弟們按部就班,繼續(xù)沿著官道前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最好是能夠“釣魚”成功,將那些漏網(wǎng)之魚全部搞定。
此刻的張瀾,正和龍嫣然帶著幾個兄弟一人雙馬正在疾馳,他要在最快的時間趕回京城,張瀾算過時間,如果縮短休息和用餐時間,他可以提前五日回到京城。
因為他剛出了金陵,就接到了皇太孫朱瞻基和兄長張波的密函,上面說到紀(jì)綱府上怪事連連,傳出了紀(jì)綱私藏蟒袍,目前這件事還沒有堂而皇之的上報朝廷,期望張瀾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予以查證。
一旦屬實,紀(jì)綱的死期就到了。
張瀾知道歷史上紀(jì)綱死前不僅查出了蟒袍,還有圈養(yǎng)小太監(jiān),將自己納的妾室全部成為繽妃,還有私自刻印了玉璽等物。
這都是官面上的歷史記載,野史上是紀(jì)綱替朱棣作惡態(tài)度,手段和做法令人發(fā)指,朱棣不殺紀(jì)綱,幾乎到了難以平民憤的地步!
當(dāng)然了,這些對張瀾都不重要。紀(jì)綱該死,因為他不管是得到授意、還是泄私憤,歷史的結(jié)果不可隨意更改。
張瀾用力握緊右手、皺著眉頭面色凝重,他只想將這第一把刀插向紀(jì)綱,哪怕是為了謝縉、為了謝家,或者是為了自己。
還有那躲在幕后、看似“滿不在乎”的永樂帝,還有那“扮豬吃虎”的侯顯,還有那為了皇權(quán)兄弟相殘的牲口,或者說是對這封建的時代、腐朽的王朝的不滿和吶喊。
文傲wa
勿忘國恥,愛我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