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丁瑤
買完了車,再一一和那些老板們告別,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姜鑫抱著大侄子,和表哥走在街頭,哥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四年前,你剛來的時候,我對你的期望還是很大的,可惜市場越來越不景氣,我也帶不動你了?!?p> 表哥嘆了口氣,想起這四年時光盡是唏噓。
“話不能這么說,四年來咱們公司還是有掙到錢的,今天這個局面,只能說時代變了,國家發(fā)展越來越平穩(wěn)了,投機的行業(yè)不會再有人暴富了,只有腳踏實地的努力,才會活的更輕松?!?p> 姜鑫搖搖頭,四年的時間,足夠一個青澀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社會人了。
“說起來,真沒想到你會走到今天這個高度,你謀劃這些,將來是有什么打算嗎?”
表哥眼里帶著期待,他懂自己的弟弟,哥倆都有點想家了,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可誰又舍得自己的故鄉(xiāng)?家里有親人,有發(fā)小,有小時候偷西瓜的瓜田,還有太多東西了,割舍不掉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發(fā)展老家經(jīng)濟了,哥,你看,咱們東北光從地理位置來看是沒什么發(fā)展,但是拋開一切,給他重新定義,從10月末就開始下雪,第二年三月才開始融化,打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積雪能沒過腳踝,是不是特別有藝術(shù)氣息?把東北打造成一個影視圣地,音樂圣地,國學圣地,服裝設(shè)計圣地等等,只要和藝術(shù)有關(guān)的東西,全都挪到東北去,還愁養(yǎng)活不了2億人嗎?到時候,就能回家了?!?p> 姜鑫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有系統(tǒng)傍身,我姜鑫敢用錢趟平一切。
表哥神情激動,久久不能言語。奮斗吧,想家的青年,明天依舊天光大好,哪怕眼下身處困境,只要一息尚存,敢說失敗都為時過早。
......
突然海河邊傳來一陣喧嘩聲。
“有人跳海了。”
人群呼啦一下圍了過去,礙于那句“不是你推的你為什么要扶”,暫時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救。
姜鑫在后面大吼一聲“讓開”人群趕忙讓出了一條路,雖然不敢救,但是擋住路,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被淹死善良的中國人還是做不出來的。
姜鑫看見海河里有一雙手在拼命掙扎,略微瞄準,普通一聲就跳了下去,表哥在后面抱著小侄子沒跟著,眼睛一直緊張的瞄著姜鑫。
剛一入水,姜鑫就后悔了,他也不會游泳,海河的河面上只有兩雙手在不停撲騰。
表哥急了,紅著眼睛罵道:
“草,不會游泳你呈什么英雄?!?p> 好在,海河上游船不少,一個大胡子船長朝姜鑫扔了一根纜繩,姜鑫緊緊地抓著,差點沒嗝屁。緩過氣來,看著先掉進去那人已經(jīng)沒了力氣掙扎,姜鑫一把撈住那人的腰,嗯,手感軟綿綿的,是個娘們兒。
姜鑫單手用力,將那個女人拖起來一點,讓她的頭露出水面,一打量,歲數(shù)不大的小姑娘,也就20出頭。
船長用力的往回拽繩子,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把倆人拽掉了游船上,岸邊響起了掌聲,這事算告一段落了。
小姑娘落水的時間不長,簡單的急救兩下就醒了,只是海水喝多了,有點撐,還有點渴。
畢竟才4月,傍晚還不是很暖和,再加上體力消耗了不少,姜鑫和小姑娘倆人裹著軍大衣,在游船上瑟瑟發(fā)抖。
倆人大眼瞪小眼,有點尷尬,猶豫了片刻,姜鑫決定聊聊天。
“大妹子,啥事兒這么想不開???咋還下去洗澡了,全是鹽水,多澀啊?!?p> 小姑娘噗嗤一聲笑噴了,一看就不是東北人。
“有一只小貓掉海里,我怕它淹死就下去救它,結(jié)果溺水了?!?p> 姜鑫一聽就樂了,還是個同道中人。
“你不會游泳下去干啥,那貓呢?”
“小貓自己游上岸了。”
“哈哈哈哈完犢子玩意兒,你還不如那貓呢?!?p> 姜鑫哈哈大笑,氣的小姑娘小臉通紅,鼓起腮幫子不去理他,大胡子船長這會端著兩杯姜茶走進來說道:
“你倆剛剛溺水,喝點姜茶,去去寒氣?!?p> 小姑娘聽見這話,心里一驚,好哇,我還以為是你個大豬蹄子把我救上來的,沒和你計較,原來你也是被人撈上來的啊。
也不怪她不知道救的自己,那會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小姑娘抿一口姜茶,瞇著眼睛學著姜鑫的語氣問道:
“大兄弟,你咋也下去洗澡了?不知道澀?。俊?p> 姜鑫一愣,呦,學的挺快啊,看她那小模樣,姜鑫決定逗逗她。
“有只大貓掉海里了,我下去撈她?!?p> 小姑娘也愣住了,又掉進來一只貓?
“那貓呢?”
“在我旁邊發(fā)抖呢?!?p> 妹子氣急,大眼睛瞪得圓滾滾的,鼓起腮幫子生氣,一看就不好惹。
姜鑫挑著眉頭,咧嘴看她,越看越好玩,大眼睛,瓜子臉,皮膚白凈,櫻桃小嘴,還挺好看的。
倆人就這么互相盯著,終于,妹子忍不住了,小臉一紅,轉(zhuǎn)過頭去不看姜鑫。
“哈哈哈哈哈?!?p> 姜鑫忍不住笑出聲來,妹子在一旁聽著,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倆人笑了一會,姜鑫拍了拍妹子的肩膀問道:
“我,姜鑫,你叫啥?”
妹子驚呆了,自我介紹都這么霸道總裁嗎?一翻白眼說道:
“我叫丁瑤,海河大學的學生,今年21歲?!?p> 姜鑫舔臉笑道:
“我今年23,咱倆屬相挺和的,你要是沒對象,咱倆湊合湊合?”說著,朝妹子伸出狗爪,擺出一個邀請牽手的手勢。
“沒有?!泵米記]好氣的說道,然后將小手搭在姜鑫的狗爪上,小臉紅撲撲的,確實心動了。
丁瑤家里管的比較嚴,21了,正在讀大二還是個走讀生,高中和男同學傳過紙條,被老師找了家長,那次是丁瑤第一次挨打,男女混合雙打,一發(fā)入魂,打出了心理陰影,盡管上了大學后父母暗示她可以認識一些異性朋友了,丁瑤還是不太想談戀愛,懵懂的感覺已經(jīng)沒了,不是特別突出的男孩子,已經(jīng)沒辦法給丁瑤心動的感覺了。
這一次,純屬遭遇驟變,腎上腺素狂飆,被姜鑫這么一勾搭,丁瑤塵封已久的心也蠢蠢欲動了。
姜鑫拉著丁瑤的小手,對著朝他伸出大拇指的大胡子船長眨了眨眼睛。
傍晚,華燈初上,正好是海鷗歸巢的時間,丁瑤指著成群的海鷗大呼小叫,她覺得好漂亮。
姜鑫咧咧嘴,周所周知,海鷗內(nèi)部暗號:
“黑車拉白粑粑,白車拉黑粑粑不黑不會白的黑白粑粑一起拉。”沒有什么比這種鳥更討厭,非說有的話,那就是前女友。
不大會,游船開滿了一圈,回到岸邊,這種游船都是按圈收費的,姜鑫和丁瑤這種半路上船的,純屬意外,不收費。
表哥抱著小侄子走過來,見姜鑫拉著丁瑤的小手,照著姜鑫肩膀打了一拳,笑罵道:“好小子”。
丁瑤小臉又紅了,不過很快注意力就被小侄子吸引過去了,這小子長得濃眉大眼的,隨他爹,越看越招人喜歡。
三人一吹去一家西餐店吃晚飯,表哥雖然不想當電燈泡,不過也找不到什么借口走掉,只能抱著小侄子當透明人。
飯桌上,丁瑤不是很好意思,小口小口的吃了一點牛排就表示自己吃飽了。
萬年單身狗姜鑫馬上開始嘲諷:
“喝海水喝飽了?多吃點,水飽不頂餓?!?p> 丁瑤又被氣成了倉鼠,用刀子狠狠切著牛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眼睛一直盯著姜鑫,仿佛她正在吃的不是牛肉,而是姜鑫的肉。
姜鑫被盯得后背直冒冷汗,桃花眼四處亂瞄,瞄到了餐廳正中間的鋼琴,頓時眼前一亮,拍了拍丁瑤的腦袋說要給她一個驚喜,說完就跑去找餐廳經(jīng)理協(xié)商。
表哥看著兩個幼稚鬼,忍不住搖頭笑了,真般配啊。
不大會,餐廳經(jīng)理跟在姜鑫身后來到了餐廳中間,拍了拍手朗聲說道:
“各位,占用大家一點時間,我身邊的這位姜鑫先生想借用鋼琴,給他的女朋友12桌的丁瑤女士一個驚喜,大家給他一點鼓勵好嗎?”
餐廳里頓時掌聲雷動,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了丁瑤,眾人眼里帶著善意的笑容,祝福著這對年輕人。
丁瑤眼睛一紅,小手捂住嘴巴,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哭啥,但是受到氣氛影響,就是控住不住,表哥抱著小侄子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越來越覺得自己多余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姜鑫趁機將鋼琴天賦點到了滿級,微笑著朝眾人一一點頭示意,我,姜鑫主宰戰(zhàn)場的感覺又回來了。
等掌聲平息后,坐在鋼琴前,按動了琴鍵。
悠揚的琴聲傳遍了餐廳,偶爾響起的刀叉與餐盤碰撞的聲音漸漸消失了,餐廳里變得鴉雀無聲。
“阿爾卑斯的雪山,塔希提島四周的海水,還有海鷗,森林,耀眼的陽光”這些誰要說能看見,那鑒賞力絕對是鐘子期那個級別的。
閉上眼睛,人們看到了一個名叫丁瑤的少女,活潑可愛又善良,在海河邊輕靈的起舞,海河周圍不再是高樓大廈,只有清涼的海風,高大的松鼠樹枝上跳躍著小松鼠,一切都那么輕松,自然,那個名叫丁瑤的女孩,一定是個因為貪玩從天上跑出來的仙女吧?
琴聲停下許久之后,人們紛紛起身,一邊鼓掌一邊將姜鑫圍在中間,姜鑫站在人群中央,一步一步的朝丁瑤走去,走到12號桌的時候,早已按捺不住的丁瑤一把撲進姜鑫的懷里,掌聲,更熱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