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雨中殺戮
“連長?！?p> “連長?！?p> 蕭戰(zhàn)和山娃子來到陣地上，周圍的戰(zhàn)士紛紛起身相迎。
戰(zhàn)斗只是暫時結束，死了這么多鬼子，他們還會發(fā)起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城外的炮聲似乎比早上更加猛烈，尤其是東南方向的87師，他們經(jīng)過數(shù)輪苦戰(zhàn)成功突破了鐵路防線，繼續(xù)往蘭封方向發(fā)起猛攻。
小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又不知道有多少生命在這雨中消亡。
蕭戰(zhàn)看了下每名戰(zhàn)士，然后說道：“你們打的都不錯，傷亡怎么樣？”
一排長李克道：“還行吧，大部分都是被炮擊所傷，現(xiàn)在又有一個班補充進來。”
蕭戰(zhàn)看著周圍的戰(zhàn)士，有一部分是重新上戰(zhàn)場的傷員，也正因為有了他們，陣地才有足夠的兵力阻擋鬼子瘋狂的進攻。
一排長看著蕭戰(zhàn)手里的步槍，問道：“連長，剛才是你在暗處射殺鬼子嗎？我看到最前面的鬼子一個個倒下，應該是遭到了精準射擊。”
蕭戰(zhàn)摸了摸山娃子的頭，道：“這娃子幫了大忙。好了，抓緊時間休息，我繼續(xù)掩護你們。李克，你還記得我的囑咐嗎？”
一連長挺胸道：“不戀戰(zhàn)！不拼命！鬼子一旦接近15米，扔手雷，并炸毀所有工事撤往下一個陣地！”
“很好。我們就算守不住，也不能把這么好的工事留下給鬼子。”
說完，蕭戰(zhàn)拍了山娃子離開了陣地。
蕭戰(zhàn)故意出現(xiàn)就想讓自己的戰(zhàn)士們知道，自己與他們并肩作戰(zhàn)，蕭戰(zhàn)就是一連的精神支柱。
小雨對攻擊一方十分不利，這也是宋希廉把總攻時間拖到晚上的主要原因。
在蘭封東北方向的一處高地，近藤熏冒雨在土坡上遙望蘭封，韓蕓站在他的身后，全身已經(jīng)被雨水浸透。
“愚蠢的指揮，白白犧牲了一個中隊。”
近藤熏仰望天空，雨水打在了他那張哀傷的臉上，仿佛他是在為死去的同胞傷感。
韓蕓問道：“你為什么不阻止？”
“我阻止了，我為我的同胞阻止了！我告訴他們那是一塊不能觸碰的禁地，可換來的是對我軟弱的取笑。要么別攻，要么全力四面合圍，可是他們……”
語氣中韓蕓能聽出近藤熏內(nèi)心的無奈，近藤熏接著道：“還有我的土肥原老師……”
近藤熏欲言又止，他不想在背后指責自己的老師。
土肥原是搞情報的，他對戰(zhàn)場指揮缺少了魄力。
蘭封這一戰(zhàn)略重地基本落入了日軍的手中，可是土肥原寧愿把主力放在三義寨那彈丸之地，也不愿意把主力拉到蘭封來。24號有一天的時間，結果土肥原錯過了。
現(xiàn)在，一個聯(lián)隊又如何能抵擋十倍于他們的國軍精銳部隊。即使27旅團從羅王集派兵過來，那也是杯水車薪救不了蘭封。
韓蕓突然冒出了一句：“你們根本就不應該來中國?！?p> “你說什么！？”
近藤熏聽后突然轉(zhuǎn)過身，眼神中漏出了可怕的表情。
見韓蕓全身被雨水淋濕，一縷濕噠噠的秀發(fā)掛在了她那張嬌俏的臉龐上，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透，僅僅的包裹住她的身材，凸顯出的曲線是如此的完美無瑕。
近藤熏一時產(chǎn)生了錯覺，他仿佛看到了雨中的仙子，人世間最完美的尤物。
正當近藤產(chǎn)生幻覺之際，韓蕓說道：“我說你們不該來中國?！?p> 近藤熏心中的怒氣被對方的美貌抵消，他又忍了，隨口道：“我們是為了實現(xiàn)*****，讓你們的政府擺脫西方帝國的控制。”
韓蕓道：“我沒有看到什么共榮，看到的是無止境的殺戮；我也沒看到南京發(fā)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地獄?！?p> 近藤熏大聲道：“這是必要的犧牲！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名刺客，殺戮永遠伴隨著你！”
韓蕓閉上眼睛不在說話。她生下來就是一名刺客，這是改變不了的宿命。
“抱歉?！苯傺刈呷?，走了一半背對著韓蕓說道：“我和蕭戰(zhàn)還有最后一戰(zhàn)。如果我殺了他替你報仇，你是不是會感謝我？”
“不會?！表n蕓直截了當，接著道：“我更想親手殺了他?！?p> 近藤熏感到沮喪，問道：“你殺的了他嗎？”
韓蕓道：“我可以。從我16歲開始，我就是為報仇活著?！?p> 近藤熏低頭輕笑了下，道：“好，我給你殺他的機會，希望你不會叫我失望。”
說完之后，近藤熏大步往營地走去。
“轟！轟！轟！”“……”
城內(nèi)再次響起了炮聲，鬼子繼續(xù)從東路發(fā)起進攻。
那中隊的鬼子似乎殺紅了眼，犧牲這么大才攻破守軍一個小小的據(jù)點。
一排長大聲吼道：“注意隱蔽，給我用力打！”
“噠噠噠”“噠噠噠”“……”
陣地頓時槍聲四座，堡壘中的機槍沖著前方瘋狂射擊。炮擊沒有停止，前方鬼子已經(jīng)借著這輪炮擊展開進攻。沙包工事后的戰(zhàn)士只能冒著炮火拼死阻擊。
“放！”
“嘭~嘭~嘭~”“……”
守軍也不含糊，工事后方迫擊炮、擲彈筒一同朝著前方發(fā)射。陣地前方一片火光，攻擊的小鬼子連同地上泥土一同被炸飛了出去。
一排長看到那一個個被炸飛出去的鬼子，不由的說道：“真他媽炸彈的準?！?p> 在守軍炮擊和機槍火力的覆蓋下，鬼子很快又撤了回去。近二十名鬼子在這輪攻擊下慘死，而火光、硝煙很快被小雨淹沒。
在守軍還來不及高興勝利的時候，前方傳來了機器的馬達聲。
一排長用力擦了下臉上的雨水，隱約中發(fā)現(xiàn)一輛裝甲車朝這邊開來。還沒等守軍做出反應，突然“嘭！”的一聲，一顆炮彈筆直朝這邊射來。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前方的碉堡被炮彈擊中，大量的土花從中間散開。
一排長摘下帽子，怒吼道：“他娘的！二班長，把老子的米索羅通拉出來！”
又是“轟！”的一聲，沙包工事被炸開了一個缺口。后面的士兵被炮彈的沖擊波波及，身體朝著后方飛了出去。
“排長！排長！”
“……”
一排長也沒幸免，周圍的士兵紛紛喊嚷，并迅速上前把一排長從泥濘的土里刨了出來。
一排長感覺一陣眩暈，嘴里喃喃道：“炮呢？我的炮呢？”
四名士兵已經(jīng)把機關炮架了起來，槍口對準前方雨中的裝甲車。
一排長連滾帶爬到機關炮邊上，指著前方吼道：“別省子彈，給老子干掉它！”
“嘭~嘭~嘭~”“嘭~嘭~嘭~”“……”
機關炮槍口冒出激烈的火花，一顆顆22mm的小炮彈瘋狂的朝前方飛去。那裝甲車在街道上無處盾形，薄薄的鐵皮很快的被機關炮的子彈打成稀巴爛。
“轟！”的一聲，前方一聲巨響，頓時火光沖天，那鐵王八才打了兩發(fā)炮彈就成了一堆廢鐵。
“噠噠噠”“噠噠噠”“……”
工事里的機槍再次激起四射，連同左右兩邊屋頂?shù)臋C槍，無數(shù)的子彈如天空的雨朝著前方鬼子傾瀉而去。有的鬼子躲避兩邊逃過一劫，而有的被亂槍打死倒在了泥水之中。
天空的小雨繼續(xù)淅瀝瀝的下著，雨水連同地上的血水匯成了小渠，地面成了一片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