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 暗流涌動
王府之中,那陰鷙中年徹夜無眠。
“影奴,大師那里有回音了沒?”陰鷙中年急切問道。
他身后的暗影中,一道邋遢身影顯現(xiàn),恭敬應(yīng)道:“回大人,方才有仙鶴西來,借道法傳音。大師說他那留有陣圖,見陣圖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因此絕無可能是大陣誤判?!?p> “不是大陣誤判?可惡......”陰鷙中年抓撓著頭發(fā),額間滿是細(xì)汗。
他看似憤怒,實則提心吊膽,心中惶恐不安。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一時間王府之內(nèi)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蘇家人收起了尋常的囂張跋扈,乖乖躲在王府內(nèi)不敢下山。
而飛仙城內(nèi)同樣是氣氛沉寂,王府的大陣波動,各大世家都有所察覺。
他們猜測有絕強(qiáng)者來到飛仙城,因此皆是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還命令家族后人為人行事收斂一些,免得惹到了不該招惹的存在。
然而,這一切懷疑與猜想,都在一場暴雨中有了答案。
飛仙城,外城。
白眉長髯飄逸,衣袍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
若非他這地中海發(fā)型,以及滿身健實肌肉,定會給人一種天仙下凡的既視感。
水行道法并非白眉擅長,但他再不濟(jì)也是個九境強(qiáng)者,降雨這種程度自是不在話下。
白眉以道法匯聚水元,再將瘴毒解藥溶入其中,最后施雨降于外城。
暴雨不分絲縷,若漆黑天幕傾瀉而下。
雨水洗刷外城,甚至大街小巷都彌漫在一片片氤氳的水霧之中。
摻雜著解藥的水汽滲入屋舍樓閣之內(nèi),將整片外城洗禮個遍。
元心草是木屬靈藥,白眉以九境道法匯聚水元,水生木,這樣的藥液看似不純,但藥效卻比軍中醫(yī)師煉制的更好。
元心草藥液的作用下,瘴毒的活性會被慢慢消磨,直至消泯于無。
而毒人的意志也不會再被進(jìn)攻欲所吞噬,甚至瘴毒病患者也能夠逐漸康復(fù)。
“我,我在干什么?”
“這里是哪?”
“蒼天......蒼天垂憐啊!”
“我的病好像好了!”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清醒過來,一眾愚庸跪伏在地感恩戴德,然而白眉卻盡數(shù)視若無睹。
少頃,風(fēng)雨消歇。
白眉調(diào)整道法,水元藥液懸浮在半空,每隔兩個時辰都會再下一場小雨。
一切完成,白眉拂袖離去,只留下驚駭?shù)目h尉和衛(wèi)兵,以及如見神明的愚庸之流。
......
王府之內(nèi),陰鷙中年冷汗涔涔。
“是他,就是他!”
根本不需要懷疑,在這飛仙城,區(qū)區(qū)一隅之地,根本不可能有絕強(qiáng)者前來,更遑論會有兩位了。
那闖入王府,硬撼大陣的存在,毫無疑問就是外城施雨之人!
“面貌看起來有些年老,禿頂長髯,肌肉健壯......”那陰鷙中年喚來憨憨后輩,詢問道:“賢侄,你印象中可聽過這般模樣的大能?”
那憨憨青年埋頭沉思,旋即應(yīng)道:“如果不是佛道金剛,那只有一人與之吻合。”
“佛道?不不不,據(jù)說那家伙禿頭兩邊還是有幾撮白發(fā)的,不可能是佛道金剛!”陰鷙中年一念及此,凝重問道:“那人是誰?”
憨憨青年答道:“六扇門掌門親傳,排行第三,白眉。”
“?。?!”
“果不其然!六扇門六扇門!我就知道是你們!”陰鷙中年暴跳如雷,怒不可揭。
“先前羅羽那副嘴臉,我就知道你們絕不會善罷甘休?!?p> “安排一個小屁孩還不夠,這次連看門狗都派來了?。俊?p> “附骨之疽,當(dāng)真難纏!”陰鷙中年啐了一口,心中咒怨:“等我蘇家發(fā)展起來,本大爺?shù)谝粋€就滅了你六扇門!”
憨憨青年見其神情有些不對勁,疑惑問道:“二叔,發(fā)生什么了?”
即便是外城暴雨這般大事,即便大陣引動就近在身邊,然而青年仍舊無知無覺,對此一頭霧水。
“沒什么大事?!标廁v中年隨口應(yīng)道。
“哦。”憨憨青年應(yīng)了一聲,隨即轉(zhuǎn)身道:“那二叔,小侄先回去讀書了。”
陰鷙中年難得展露笑顏,和悅道:“去吧去吧?!?p>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用來形容這憨憨青年,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與此同時,青云居院中。
羅羽也是心事重重,神情凝重。
他指尖急促敲著石桌,思索自語:“這到底是什么人所為?能夠硬撼王府大陣,并且能隱匿身形全身而退......”
“問題有二,能力,和動機(jī)!”
這時,他雙眼微瞇,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莫非,是神諭!?”
羅羽雙眸陡然瞪大,兩掌一拍,激動道:“沒錯,定是神諭無疑!張三身陷王府,在東城鬧出這般大的動靜,神諭也定是知曉。”
“同時,他們也明白為何張三沒有回歸,而是選擇躲在王府之中。”
“他們知曉張三被我追蹤,故而得想辦法除去我的手段?!?p> “因此神諭強(qiáng)者出動,而張三不知此事,也并無和神諭聯(lián)系的手段,故而只能躲在王府之中不敢出頭。”
“也正因如此,神諭強(qiáng)者不得不身探險境,前往王府救人。”
羅羽想到這里,催動秘術(shù)感應(yīng),皺眉低語:“追蹤的印跡還在,沒有被觸動過。”
“那么那人是失敗了?”
雖說飛仙城內(nèi)盛傳,有強(qiáng)者強(qiáng)闖大陣并且全身而退,但畢竟自始至終都無人捕捉到那強(qiáng)者身影,因此一切只是推測。
“這里的疑點有三?!?p> “其一,神諭強(qiáng)者擁有硬撼大陣的實力,這至少也得有九境修為?!?p> “其二,神諭強(qiáng)者擁有夸張的你總之能,這是那神出鬼沒的影之神使,還是另有援兵?”
“其三,張三知道神諭有人前來救援,但卻并未走出王府與之匯合......是他沒這膽子,還是那闖陣之人受了重傷,沒有余力救他?”
羅羽凝神細(xì)思,最后得出結(jié)論:“極大的可能,是影之神使前去援救,但卻重創(chuàng)于大陣之下?!?p> “從中能獲得三點情報?!?p> “一是影之神使重傷,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掀波瀾。”
“二是影之神使恢復(fù)很快,一兩日功夫就能再度擁有抵御大陣的力量?!?p> “三是神諭暫時應(yīng)該無力救援張三,這是我們的機(jī)會!”
好家伙,真不愧是六扇門掌門親傳。
這羅羽腦補(bǔ)起來,那就沒說書人什么事了。
而外城密室之內(nèi),先生與梟商議許久,也是有了答案。
“看來六扇門是要追查到底了!”
“也有可能是天命,不過六扇門的概率更大。畢竟那白眉好歹也是神捕親傳,匿蹤本領(lǐng)絕對不弱?!?p> 盡管先生與梟險些猜中,不過仍是走偏。
畢竟文燁當(dāng)時心血來潮,只是隨性一試,從動機(jī)角度與后續(xù)處理來看,天命的嫌疑并不算高。
“雖然這少年天賦異稟,但我們此時不能犯險,不久后計劃就要實施,絕不能有半點差池!”梟冷聲道。
比起混沌適性驚世的張三,梟還是更想要盡心完成“神上”的任務(wù)。
二人議定,只能放棄嘗試援救張三,而是專心于“任務(wù)。”
此時的文燁哪里知曉,自己一次窮極無聊的上頭之舉,居然讓飛仙城的局勢幾番變化。
飛仙城暗流涌動,風(fēng)雨欲來。
文燁雖并非處在這風(fēng)暴的中心,但倒是陰差陽錯踐行了龍?zhí)椎穆氊?zé)。
激化矛盾,推動劇情......
甚至把自己也搭了進(jìn)去......
王府之中,陰鷙中年心中焦躁,煩悶自語:“半個月后就是定親宴,但飛仙城近來這么多事,萬一到時候再生變故,豈不是丟了我蘇仙王府的面子?”
“嘖!”
“不行,這一點暫且擱置,必須先加緊籌備宴席所需!”
陰鷙中年大聲喚道:“大奴!”
“老奴在?!?p> “趕緊去給爺多找些廚奴和舞奴,斗奴也能收就收!”
“是!”
那總管奴仆果決回應(yīng),然而卻是心中苦澀:“飛仙城荒瘠之地,我上哪去找這么多配得上王府的奴仆?找得到是不可能的,找不到又要挨罰甚至砍頭,這要怎么辦啊......”
而飛仙城東城,羅羽東奔西跑,計劃總算是有了著落。
“瓊林樓有幾位隱秘大廚,方家為防其他世家挖墻腳,因此對他們的信息是絕對保密。”
“這樣就簡單了!”
“讓大叔將身份偽裝成瓊林樓大廚,這一次方家瓊林樓被毀,剛好給了他離開的理由?!?p> 羅羽拜訪方家,與方家家主講明利害,二人達(dá)成協(xié)作,由方家家主舉薦文燁以廚奴身份潛入王府。
隨后王府大奴下山,張貼告示。
“蘇仙王府重金收人。”
“廚奴:不可有修為,且有優(yōu)秀廚藝,足以參與王府大宴。”
“舞奴:不可有修為,要求年輕貌美女子,擅于歌舞,且善于......”
“斗奴:可有修為,工錢一次結(jié)清,上山不論生死?!?p> 廚奴參與宴席準(zhǔn)備,舞奴負(fù)責(zé)取悅賓客,斗奴則是生死角斗,以供群賓觀賞。
“這不是省去了舉薦的步驟?”
方家探子將此事告知家主,而方憲再將之訴說與羅羽。
一切無巧不巧,正合二人計劃。
青云居內(nèi),羅羽尋到文燁,招手一笑:
“大叔,明日上山!”
丨墨少丨
今日一更...... 本來失眠和鼻炎都不是啥大事,結(jié)果這波感冒低燒,整的我一宿沒怎么睡著。 真頂不住。 現(xiàn)在穿心蓮+連花清瘟+泰諾套餐。 爭取兩日內(nèi)恢復(fù)元氣滿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