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墨坐在車里,遠遠看到民警把王翠玉推進拘留室,他才啟動車子向公安局大院駛去。
段子墨的車行駛到大院門口時,他看到墨福安在門崗室處正可憐巴巴地央求民警,看樣子是央求民警把他老婆放了。
段子墨車窗上貼著黑色貼膜,外面人根本看不清車內的人,所以段子墨經過大門口時,墨福安一直和民警說著什么,他只是覺得一輛車進院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開車的人是段子墨。
段子墨把車在停車場泊好,從辦公樓后面走進二樓辦公室。他在辦公室坐了十多分鐘,喝了一杯茶,才悠哉地走下樓向門崗室走去。
此時墨福安正在拘留室門崗室兩頭來回跑著,雖然跑得很辛苦,卻是兩頭不落好。跑到拘留室,王翠玉罵他窩囊廢沒本事,還不趕快讓民警把她放了!跑到門崗室,民警說他沒有一點男人的硬氣,讓老婆呼來喝去,真丟男人的臉!
正在墨福安兩頭跑得焦頭爛額之時,忽然看到段子墨手里拿著一個茶杯悠哉悠哉從辦公樓里走出來,他急忙像孫子一樣,老臉也不要了,快步跑過去,苦著臉幾乎是帶著哭腔對段子墨說道:“段子墨,算我求你了,你讓民警把我老婆放了吧。”
“她關起來和我有關系嗎?不是我讓民警把她關的吧?我憑什么讓民警把她放了?!”段子墨揣著明白裝糊涂。
“是!我老婆不是你讓民警關的,可我們是來找你,她才被人家關起來的呀!”墨福安是真著急了。
“你們來找我,好聲好氣給民警說話,民警就把她關了?”段子墨一副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
“是,是我老婆態(tài)度不好。民警不讓我們在門口站著,說是妨礙公務,我老婆不聽他們的,非要站在門口,結果他們就吵起來,我老婆,我老婆就罵人家了?!蹦0惨詾槎巫幽裁炊疾恢?,又愁眉苦臉給他說一遍事情經過。
“哦,你老婆也夠厲害的!公然辱罵國家工作人員,這是犯法的呀!”段子墨故意給王翠玉扣一定帽子,嚇唬墨福安。
“她在家厲害慣了,我從來不給她計較。她以為出來還和在家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地胡鬧!段子墨,你不看我這老臉的份上,你看在沫沫的份上,你讓民警把她放了吧。”墨福安苦著臉再一次央求段子墨。
“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是來找我要人的吧?”段子墨看著懦弱的墨福安不想再為難他,忽然話鋒一轉,“我上次給你們講的事情,你們考慮的怎么樣了?還打算把墨小沫當作你們的女兒嗎?”
“我可是從來沒有虧待過沫沫,只是我老婆有時,有點不講道理?!蹦0灿悬c心虛又有點愧疚地對段子墨說道。
“哦,我聽墨小沫說了,你平時對她還是可以的,就是你太怕老婆,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你在家沒什么話語權。我說的對吧?”段子墨看著墨福安嘴角出現(xiàn)一絲不屑。
“嗯,也,也可以這樣說吧?!蹦0惨桓笔軞獍臉幼?。
“既然你不當家,我去問問你老婆什么意思?!倍巫幽f完,手拿茶杯悠哉地向拘留室走去。
“段子墨!你個混蛋!你把我放了!”段子墨剛走到拘留室窗戶邊,王翠玉就趴在窗欞處聲嘶力竭地喊起來。
“呦呵!還是挺厲害的呀!”段子墨故意做個夸張的怕怕的表情。
“求求你,我的姑奶奶,別再叫了好不好!”墨福安急忙走到拘留室窗戶邊苦著臉壓抑著聲音央求老婆。
“段子墨!你拐走我閨女!我不會放過你的!”王翠玉根本不把墨福安放在眼里,繼續(xù)發(fā)狂地叫囂著。
“我看算了,還是等她平靜下來再談吧?!倍巫幽f完扭身就走。墨福安急忙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再一次央求他,“你別走!求求你!你就給民警講講,把我老婆放了吧!”
“墨福安!你個窩囊廢!你就不是個男人!你求他干什么!我大不了死在這里!我不怕他的!”王翠玉隔著窗欞潑婦罵街一樣開始叫罵墨福安。
墨福安扭頭看一眼瘋婆子一樣的老婆,繼續(xù)苦著臉央求段子墨。
“你別求我了,你看你老婆那樣,民警會放她嗎!她這是妨礙公務,你知道嗎?!這事可大可小。朝大的說,妨礙公務,辱罵國家工作人員這兩項就可以判刑坐牢,往小的說,只要態(tài)度好,教育教育也可以既往不咎。你去給你老婆講講,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我也幫不了她。我現(xiàn)在去辦公室處理一件事,一會兒我再過來?!倍巫幽辉倮頃0驳难肭?,而是大步流星向辦公大樓走去。
墨福安無奈地看著段子墨離去的背影,又急忙跑回拘留室窗戶邊,隔著窗欞皺著眉苦著臉對王翠玉說道:“我的姑奶奶,你別叫了好不好?!這是公安局,這是在人家一畝三分地里,不是在咱家,他想怎樣就怎樣的!段子墨剛才說了,你這樣大吵大鬧是妨礙他們公務,事情可大可小。大了說就是犯法,是要坐牢的!你就聽我一句勸,別在鬧了,好不好?”
“坐就坐唄!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翠玉看段子墨走了,也沒那么大火氣了。墨福安的話可能也聽進一兩句,想想自古以來,民不給官斗,還是有些道理。她心里雖然有點怯意,不過嘴上還是硬的。
“你就別逞能了!你去坐幾天牢試試!”墨福安氣憤地抖動著嘴唇懟老婆兩句。王翠玉看看墨福安,這次總算沒罵墨福安。
“你就聽我一句勸,就按段子墨說的,讓墨飛把房間讓給沫沫有什么呀!”墨福安緩口氣皺著眉對王翠玉說,“墨飛是個男孩子,住哪里不是一樣。沫沫畢竟是個成年女孩了,天天住在那四面透光的陽臺上,換個衣服都不方便,讓她住房間里,人家段子墨提的要求也不過分呀!”
“你,你現(xiàn)在充好人了。當初我讓她住陽臺上,你不是也沒反對!你,你現(xiàn)在把所有的責都推給我!你什么意思?!”王翠玉自知理虧,對墨福安翻翻白眼,故意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想想沫沫剛到咱家時,你對她多好,吃的穿的玩的你從來沒虧待過她??墒?,自從有了墨飛,你怎么就變得那么不待見她了呢。唉!”墨福安說道這些無奈地嘆息一聲。
“別說那用的!我還不是想為墨飛多爭取一些!墨飛可是咱們的親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無論何時,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是他的親爹親娘,他都不會離開我們。沫沫不一樣,她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她說離開我們隨時都可以,我不能讓我對她十幾年的付出白費了,所以我要從她身上要回我應得的?!蓖醮溆耠m然說的話刻薄,但是情緒基本平穩(wěn)下來。
“你就是不可理喻!我能看出來,沫沫是個善良的孩子,你對她好,她自然會回報你。你如果一味執(zhí)迷不悟下去,她只能離你越來越遠?!蹦0舱嬲\地對老婆說道。
“我才不信你那一套鬼理論!我?guī)畮啄?,供她吃喝,供她上學,沒有功勞,有苦勞吧!你看她,每次看到我就像看仇人一樣!我讓她和剛子談對象不好嗎?剛子都答應了,只要她同意現(xiàn)在和剛子交朋友,人家剛子立馬就可以給她買輛車還送一套房,你說,這是多好的事兒,她偏不同意!現(xiàn)在談個破警察,一副燒不熟的樣子,有什么好!我看出來了,她就是要和我對著干!”王翠玉仍然執(zhí)迷不悟,唾沫星子亂飛叨叨自己的歪理論。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