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現在有事嗎?”手機里傳來墨福安焦急的聲音。
“爸,我現在沒事。怎么啦?”沫沫聽出了墨福安聲音有點不正常,她有點緊張。
“你現在沒事就回來一趟吧?!蹦0猜曇衾锼坪跤悬c無奈。
“爸,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沫沫著急地問爸爸。
“你現在就回來,回來我再告訴你?!蹦0猜曇綦m然不高,但語氣里有種不容拒絕。
“好,爸,我這就回去?!蹦瓛炝税职蛛娫?,急忙簡單收拾一下,走出了寢室。
扶貧技校在A市郊區(qū),距離沫沫家大約有十公里的路程,由于公交車每到一站就要停下來,所以沫沫從學校到家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
沫沫下了公交車,一刻也沒有耽誤,幾乎是小跑回家的。她心里一直思考爸爸讓她回家究竟什么事,在電話里不能說,非得讓她回家再說。她急于想得到答案。
沫沫緊趕慢趕到了家門口,急忙掏出鑰匙,剛打開門的瞬間,就聽到王翠玉尖刻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
“你不是說她一會兒就回來嗎?這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怎么還沒回來?!”
沫沫站在門口聽到王翠玉的吼叫,好像是因為她回不回來的事,她心里立刻緊張起來。不過,既然已經回來了,該面對還是要面對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沫沫深吸一口氣,怯怯地走到爸媽臥室門口,看到墨福安耷拉著腦袋坐在床沿上,一看就是個受氣包的樣子。王翠玉背對著門正對墨福安高聲叫囂著。于是沫沫站在門口輕輕喊了兩聲,”媽,爸?!?p> “你還知道回來呀!”王翠玉聽到沫沫的聲音,立刻扭身面對門口,一臉兇相對沫沫吼起來。墨福安抬起頭一臉苦相看著沫沫。
“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我養(yǎng)你十幾年,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學?,F在你長大了,周末有時間,沒說回來干干家務,而是躲在學校里享清福,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你眼里還有沒有這個養(yǎng)你十幾年的家!你不能當白眼狼呀!”王翠玉唾沫星子亂濺對著沫沫就是一通吼叫。
沫沫算是聽明白了,讓她回來,是王翠玉的主意,王翠玉在怪罪她這周末沒回家干活。
“媽,對不起,家里有什么活,你說,我現在去干。”沫沫低聲下氣地對王翠玉說道。
“你給我記住了!以后每周六周日都要回來,在家待兩天,給我們做做飯洗洗衣服!伺候了你十幾年,你也該回報我們了!”王翠玉一臉的蠻橫無理。
“可是,可是周六周日我要去打工的呀。”沫沫小聲反駁王翠玉一句。
“以后周六周日不許再打工了!周一到周五去打工,一天掙四十塊,一周五天就能掙二百塊,一個月四個星期,就是八百塊錢,八百塊錢還不夠你花的嗎!不要再說了,從下星期開始,周六早晨八點必須準時到家!”王翠玉霸道地對沫沫吼道。
“可是,可是,”沫沫想說這上班時間不是她定的,是老板定的,還沒等她說出口,王翠玉立刻蠻橫打斷她的話,“不要再可是了!就這樣定了!如果你下星期不回來,別怪我到時去學校把你揪出來!”
王翠玉心里擔心的是沫沫現在已經長大,沒有她王翠玉,沫沫也能養(yǎng)活自己了。萬一沫沫就這樣不吭不哈地離開這個家,她所指望的,將來沫沫嫁個有錢人家,她能沾沾光的計劃就有可能落空,她是不甘心有這個結果的!所以她現在要把沫沫牢牢握在自己手心里,隨時能掌控沫沫的一切,最好是能掌控沫沫的未來!
“那,好吧?!蹦瓱o奈地回應王翠玉一句。她知道王翠玉是什么話都可以說出來,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有時沒影的事,她都能說得有板有眼。萬一,她到學校吆喝沫沫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誰又了解她家里的情況呢。沫沫不可能對每個人都解釋一遍她家里的事情吧。
“今天我得回去上班吧?如果突然不去上班,老板說過會扣一個星期的工資。”沫沫噘著嘴小聲問王翠玉一句
“去把洗衣機上幾件衣服洗了再走!”王翠玉氣哼哼地回答沫沫。
沫沫聽王翠玉這么說,急忙走向衛(wèi)生間,她要抓緊時間把衣服洗完,然后抓緊時間趕回學校。千萬不能耽誤去快餐城上班。因為快餐城有規(guī)定,凡是遲到十分鐘或者沒有提前兩天請假突然不去上班的,當周工資全部扣除。沫沫可不想一個星期的活白干了!
沫沫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把衣服洗好,此時王翠玉在客廳里看電視,墨福安出去了。周日不上學,墨飛還在屋里睡著懶覺。
“媽,我走了?!蹦炎约旱陌婧?,給王翠玉打聲招呼,準備返回學校。
“嗯,別忘了我說的話!”王翠玉拉著臉冷冷地提醒沫沫一句。
“我知道了。媽,我走了?!蹦懬拥赝醮溆裾f完,快速走向門口。
沫沫走出家門,長出一口氣,緊張的心情才算放松下來。家里的空氣太太壓抑了!
沫沫剛走出樓道,就看到墨福安在不遠處站著,看樣子是等沫沫的。
“爸!”沫沫急忙跑過去。
“沫沫,爸沒本事,對不起你,又讓你受委屈了?!蹦0部嘀樞睦锖茈y受。
“爸,沒事的,我都習慣了?!蹦种谱∽约杭磳⒁绯龅难蹨I,努力擠出一抹笑安慰墨福安。
“這是三十塊錢,是爸偷偷攢下來的,你去買點好吃的?!蹦0舶咽掷镞膬蓮埣埰比侥掷?。
“爸,我不要。我現在能掙錢了,你不用再給我錢。”沫沫立刻把墨福安的手推回去。墨福安又把錢往沫沫包里塞。
“爸,沒什么事,我走了?!蹦胫习鄷r間快到了,就不想再和爸爸為那幾十塊錢推來推去,她推開爸爸的手,快速跑走了。
墨福安看著沫沫漸漸跑遠的身影,鼻子有點發(fā)酸,眼睛有點潮濕,這孩子跟著我們可是受大委屈了……
以后的日子里,沫沫按照王翠玉的要求,每周六一早就趕回家。兩天時間,她把家里衛(wèi)生大搞一次,然后給他們做做飯,洗洗衣服。她就像王翠玉找得免費鐘點工。
王翠玉發(fā)現沫沫很她的聽話,每周六一早就回來了,心里的掌控欲得到極大滿足。雖然有時也找茬,說沫沫這干得不好,那干得不好,但是,也沒有再說出什么出格的話。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沫沫掙了八百塊工資。她把八百塊錢在心里做了認真分配。
午飯和晚飯快餐城免費提供,所以每月伙食費就少了很多。只有每天早飯花點錢,她給自己訂的早飯標準是每天不準超過五塊錢。算下來一個月一百塊錢就夠了。
剩下的七百塊錢,她打算花二百多塊錢給爸爸買件夾克衫。爸爸的一件皮夾克洗的都發(fā)白了還在穿。
還有剩下的四百塊錢,她打算一百塊錢作為零花,剩下的全部存起來,以備她將來買學習資料或者最后高考前去輔導班跟專業(yè)老師學習學習。
周六早晨,沫沫裝著自己掙的八百塊錢,心情愉悅走出校門,準備去公交站臺坐車回家。突然一輛奧迪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