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雷霆萬丈,沉寂的云層,吞吐著無邊火光,光焰洶洶,如一條玉帶高掛,有轟隆巨響,雷聲入耳,這一片混沌地,都被打爆了。
這里化作一片閃電的海洋,無窮無盡的光,電蛇狂舞,宛若一條條先天紋絡(luò)浮現(xiàn),在高天之上,形成大道圖案,充滿玄妙之感,萬千道紫芒,不斷洶涌、交織,熾烈成光雨,天地之中,紫茫茫一片。
浩瀚無窮的雷霆,自九天垂落,化星河,化飛瀑,接連不斷涌來,在這里,像是萬千星辰永墜,如雨一般灑落,紫色的雷海,將東王公淹沒其中。
東王公雙眸之中,如有星河倒轉(zhuǎn),浩瀚神威,在周身流淌而出,這使得東王公整個(gè)人都放出無量量神光,撼動日月,攜帶一種充沛不可抵擋的偉力,就此與那浩瀚無邊的雷霆相抗衡。
景陽鐘中存在的道與法與東王公所要走的路未必契合,但觸類旁通之下,這會是東王公超越其它先天神圣的重要支點(diǎn),東王公怎可能就這般放手?
那些相關(guān)的道與法,如露水無痕,在大日之下,終將化作霧氣消散,而在這消散之前,東王公整個(gè)心神都墜入那一片大道汪洋之中,想要從中領(lǐng)悟出獨(dú)屬于自身的道法神通,但與此同時(shí),東王公還必須承受住這無邊雷海的沖擊才行。
雖為大道親子,但真的錯亂歲月,不存于這一片古史,一樣要受到反噬,金仙不過是在時(shí)間長河中定下一只錨點(diǎn),而唯有突破到大羅,才能無盡時(shí)空,永恒自在,對大羅而言,萬古歲月,不過是肆意縱橫的池塘。
大雷驚世,紫電如潮!東王公沐浴雷霆,渾身血肉焦黑,卻有滔滔血?dú)鉀_霄,骨骼在崩碎,又在重組,東王公的身上,有熾烈的神光升騰而起,如萬千只紫龍騰空。
“嗡!”
扶桑樹的力量,同樣被激發(fā)開來,金色的葉片,像是一顆顆大星,星辰運(yùn)轉(zhuǎn),攜帶充沛不可抵擋的浩瀚偉力,加持在東王公身上,這讓東王公的處境,一下子好很多。
這畢竟是先天靈根,與先天靈寶是同等層次的存在,而先天靈寶,為古往今來至高神圣所化,那么先天靈根,必定也有著極為恐怖的背景,東王公目前不得而知先天靈根背后的隱秘,卻不妨礙東王公借助先天靈根的力量,與那漫天雷霆做對抗。
在這過程中,東王公不斷參悟景陽鐘中的道與法,那道法通玄,蘊(yùn)含著無上真意,東王公雙眸之中,像是有無窮火光,迸濺而出,滔滔赤色,如赤龍舞爪,帶著一種肆意與桀驁,天不能葬,地不能埋,唯有道法通天,化作永恒。
“近日而焚,向死而生,逆奪造化,這就是那一尊至高天帝的法!”
“生死間,極盡升華!這種大道,雖趨近我所踐行之路的本意,卻非我道!”
“再是霸烈,可能與這浩瀚無垠天地相比肩?縱無敵天下,輪轉(zhuǎn)山河日月,一朝大道傾覆,還不是要化作土灰?”
“我行我道,曲徑雖幽,終有一日,可上九天、攬日月,他人捷徑,直通滄海,前路卻已然斷絕,只能眼看他人聲名起,踏瓊天,自身墮落如塵土,這非我所愿?!?p> 大羅不是東王公的目標(biāo),那至高無上,永恒自在的大道才是。
“道無法全盤接受,但從這其中,我當(dāng)有所得,領(lǐng)悟獨(dú)屬于我的法才行?!?p> 無窮無盡的雷光,漫無邊際的紫芒,映照這一方混沌中,亮堂堂如白晝,這里像是有洶洶火光,燒塌了虛空,崩碎了日月。
那雷光降下,打在扶桑樹上,扶桑樹上,激濺出萬千金燦燦大光,光暈流淌,抵擋著那浩瀚雷霆,這為東王公爭取到了時(shí)間。
只見在泥丸宮中,一座神土上,純陽氣上通星月,下連九幽,那沒有半點(diǎn)雜質(zhì)的純陽氣,如一片紫色的光焰,就這般在神土之中浮沉。
景陽鐘上,各種道與理交織,此時(shí)潮水般向著神土涌來,如傾盆火雨,焚燒著東王公的元神,那是無窮無盡的純陽氣,自不懼水侵火煉,唯有那其中蘊(yùn)含的道與理,卻使得純陽氣在不斷消磨。
這是東王公冒險(xiǎn)而為之,一點(diǎn)一滴去感悟,終究來的艱難,最主要的是東王公并沒有那么多時(shí)間,唯有沐浴道火,才能在極短的時(shí)間里,吃透這一切。
泥丸宮中,那一方神土上,如化一座天地銅爐,純陽氣為大藥,景陽鐘的道與理化作柴薪,以道與理為火,足以焚毀一切,縱使東王公那元神所顯化的純陽氣,充滿著玄妙,有不可思議的偉力,但依舊顯得微弱。
畢竟東王公自身僅有金仙修為,而那景陽鐘的道與理,為一尊至高天帝所留,當(dāng)然,東王公并非莽撞之輩,這看上去,彼此懸殊,差距很大,但那景陽鐘的道與理,到底只是死物,并無人掌控。
混沌中,雷霆滾落,泥丸宮中,道火洶洶!
那純陽氣在道火中,不斷縮水,卻變得愈發(fā)純粹,光芒氤氳如流水,大日橫空一般,極盡璀璨,突兀之中,在那光焰之中,有一朵金蓮徐徐綻開。
那一朵金蓮,為純陽氣中無窮造化洗煉,最終由虛化實(shí),它普一出現(xiàn),就像是撼動了這一方時(shí)空,冥冥中有天地在應(yīng)和。
實(shí)則那金蓮似虛似實(shí),為東王公元神精氣所化,焚燒諸多純陽氣,化作資糧,最終孕育出一朵金蓮。
“火里種金蓮!”
在東王公雙眸中,倒映出金蓮本相,可見那金蓮之上,有浩瀚的元神之精。
“我為純陽氣所化,但這純陽氣,為洪荒所造,天地造命,可以成就我,也可以成就他人?!?p> 東王公想到這里,心中充滿一種陰霾。
“就如那一尊天帝所言,占據(jù)我的身份,篡奪我的命格,奪取我的造化,從此我非我,從最根源的角度,顛覆我的一切,這種處境下,彼此實(shí)力懸殊,我就算要反抗,都做不到。”
“概因那純陽氣,烙印天地之中,于開天辟地就存在,我是祂,祂卻非我!若我有一天,證道大羅,無盡時(shí)空,永恒自在,或才能真正參透祂的本質(zhì),與祂化作一體?!?p> “先天神圣,跟腳非凡,都有大羅之資!”
“這成就了我,也限制了我,若一切為我所掌,掌緣生滅,皆由心意,那玉石俱焚,有何不可?”
“縱使對方為天帝,就能讓我屈服?這怎么可能?”
東王公眸子中有湛湛精芒流轉(zhuǎn),要知道,在這之前,為那一尊天帝所制,若非盤古出手,東王公必定遭劫,這也就罷了,東王公心中并無悔意,逐道而行,中途而崩,是正常之事。
但沒有半點(diǎn)反抗之力,不免太過恥辱了一些,哪怕那是一尊至高天帝,東王公都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心氣,本抱著玉石俱焚之心,奈何毫無還手之力,東王公心中何嘗沒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