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與其他貴婦太太們均是一愣,陸母掩飾住自己的膽怯,張口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
這女孩口中的昭昭,指的莫不是那個來自小鎮(zhèn)子的那個網(wǎng)絡(luò)作家。
——宋昭意。
其中一個貴婦也是圈子內(nèi)較有文化的人,經(jīng)常關(guān)注外國的新聞,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位是誰,她不太肯定地問,“你是IOA的唯一?”
每個簽約藝人大部分都不會用自己的真名,一般都是使用藝名。
祝唯一抬了抬眼,氤氳著水霧的眼眸望著那貴婦,右手晃了晃將近一米長的鐵棍,下一秒,她便揮動鐵棍,將桌面上的招牌菜一掃而進(jìn)。
“啪嗒啪嗒”盤子掉落碎成渣,不少尖利碎片四處飛濺。
另一個貴婦太太驀然站起,看著暴露在空氣下腳踝被碎片割出的一條血痕,突然尖叫了起來。
這一尖叫,便引來了外邊的工作人員。
祝唯一會意,抬腳將凳子踹開,淡淡掃視了眼那片狼藉,轉(zhuǎn)身身手輕盈敏捷從窗口縱身躍下。
這群生活在豪門里的貴婦太太哪里見過這般場面,頓時被嚇得不經(jīng),陸母更是被嚇得跌坐在椅子上,望著地面上那些湯汁。
直到有人回過神來,大喊:
“有人跳樓了!”
一群工作人員蜂擁而至,更是有保安第一時間趕到。保安站在窗口往下瞧時,壓根看不到人影。
*
停車場下,溫衍白手肘抵在窗口,有一搭沒一搭抽著煙,煙霧彌漫。最近連工作也直接扔給了陸安延,四處奔波找合理的治療方案。
其中就有一個方法是刺激,可是會有副作用,而副作用所造成的傷害,這是所有人都無法預(yù)料的。
于祈坐在駕駛座上,挺直腰桿不敢輕舉妄動。
大BOSS抽煙,絕對是心煩,如若冒犯,絕對是往槍口上撞。
此時,一聲聲“吱吱吱”聲從陰影處傳來。
是利器與地坪漆的摩擦聲。
一道白色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視線中,頭發(fā)凌亂披散在肩后,樣子有些狼狽,右手拿著根鐵棍拖著,赤著腳,仔細(xì)一看,會發(fā)現(xiàn)她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于祈朝那方向看去,整個人都懵了。
現(xiàn)實版的女鬼?
“站??!前面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站??!”身后緊隨著幾名穿著警服的保安,嘴里嚷叫著。
音量很高,在停車場下甚至能聽到點回音。
剛從五樓跳下來的祝唯一莫名發(fā)覺得腿有些發(fā)軟,兩條腿似乎還有些僵硬,隨時都有雙膝直接跪下去的可能。
“你他媽追你媽?。 ?p> 祝唯一回頭吐槽了句,嗓音有些嘶啞,邁開的步伐不知不覺中軟了下去。
……
倚著窗抽煙的男人微微一愣,熟悉的聲音像是在耳畔呢喃。
于祈望著前方,有些好笑地出聲,“老大,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穿白裙子的女孩有點像祝小姐?”
特別是那張臉,因為常年躺在床上的緣故,下巴變得有些明顯,更何況祝小姐發(fā)育得好,身材玲瓏有致。
通過后視鏡,于祈看了眼,而后座車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而他家大BOSS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
祝唯一喘著氣,奈何身后的那群保安窮追不舍,腦缺氧的感覺讓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忽的,眼前一黑。
一條手臂突然橫了出來,截住了她的腰,讓她身體停止了向前傾。
“祝唯一?”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祝唯一額頭上冒著冷汗,抬起眼皮看他,眼神迷茫,“大白?”
熟悉的稱呼,毫不例外攻下了男人的堡壘。
正在祝唯一想要原地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被溫衍白緊緊地往后拽,扯進(jìn)懷里。
幾個保安停下腳步,“BOSS?”
溫衍白將懷里的人兒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腦袋摁在自己胸口處,深邃眼眸微垂著,眼里的柔情像是要溢出來似的,“我妻子,如果造成了什么損失到財務(wù)部報銷?!?p> 幾個保安下巴差點給驚掉了。
啥?妻子?大BOSS結(jié)婚了?這可是多少豪門‘送女兒’看都不看一眼的大BOSS,居然是個已有家室的良家婦男?
溫衍白不理會那群人驚詫的眼神,接過懷里女孩手上的鐵棍遞給保安,然后打橫抱起,放進(jìn)車?yán)铮P(guān)車門,車子啟動。
行云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
幾個保安風(fēng)中凌亂。
*
他結(jié)婚了。
這四個字一直在祝唯一腦海里回響著。
一段見色起意的故事,陪伴了她整個青春的男孩子,成了別人的的男朋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底是她過于差勁。
祝唯一從他懷里掙扎出來,從溫衍白腿上挪開坐到了另一邊。
溫衍白一愣,“怎么了?”
祝唯一腦袋靠著窗,深深地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啊,你不要人家女孩子動手動腳的,你妻子會不高興,你對人家女孩子動手動腳的那是對自己妻子的不負(fù)責(zé),渣男行為你懂吧?”
說完,祝唯一連個眼神都沒留給溫衍白。
腿上的酸痛慢慢地在緩解,等車停了,她也就可以走了。
溫衍白:“?”
溫衍白疑惑了下,一把樓過祝唯一的腰,“夢里夢見了什么?”
祝唯一推開他,皺著眉,“那不是夢!”
既驚喜又恐慌的溫衍白身軀逐漸緊繃了起來,“那是……?”
祝唯一往旁邊靠了靠,透過玻璃窗,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停車場,她看著窗外,“前段時間我就醒了,我什么都知道的,你藏著掖著隨你便,反正我就是知道?!?p> “……”
溫衍白再次朝她伸出了手,攔腰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扣著她腦袋,狠狠地便吻了下去。
本就心累的祝唯一整個人都愣住了,瞪大雙眼望著他。
何曾幾時,她已經(jīng)好久沒認(rèn)真看過這張臉了,她沉睡了多久她快要記不清了,原來當(dāng)初那個給她甜奶還她人情情商為負(fù)數(shù)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如今成熟穩(wěn)重的大男人。
時間過得真快。
溫衍白睜眼看著她,“張嘴呼吸,放松?!?p> 一直都屬于被動狀態(tài)的祝唯一疑惑了下,緊接著,她便聽到他說,“以前騙你親你到窒息的,會接吻,就不會窒息?!?p> 津城夜色斑駁,窗外光影照射進(jìn)來,落在她白皙的小臉上。
他松開她。
祝唯一立馬捂住了嘴,兩眼淚汪汪看著他,“你都結(jié)婚了……網(wǎng)上還有好多你跟那個女人的信息,你還占我便宜……我以后怎么嫁人啊……”
他忽然笑出聲,低低啞啞的,“沒想到我家小姑娘醒來就跟我賭氣,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戶口本在床頭柜第一層,我們是合法夫妻?!?p> “我說過,從頭到尾只有你?!彼鹨恢皇?,握住她捂著嘴的兩只白嫩的小手,“下次認(rèn)真點查,注意看日期?!?p> 沉睡了一年的小姑娘啊,突然想起還有他在等她,就醒來給他送禮物來了。
M國簽IOA音樂公司五年,他等了她五年。
下鄉(xiāng)支教被鋼筋刺穿胃部,沉睡了一年,他等了她一年。
而現(xiàn)在,是他的小公主在朝他伸出手。
“那萬一我真的睡了一輩子怎么辦?”祝唯一突然問。
溫衍白親了親她的手心,她覺得癢癢的,但也沒收回手,“那就一直等唄!”
他已經(jīng)做好了等她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準(zhǔn)備。
祝唯一一巴掌招呼上溫衍白腦門,摟著他脖子,鼻尖發(fā)酸,“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