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蒼云山
君斐墨松開她,面色沉了下來,不悅地敲了敲容小魚的額頭,“誰允許你說出這種話了?該罰。”
容小魚不以為意地皺了皺鼻子,她現(xiàn)在對此已經(jīng)免疫了,反正君斐墨也不會真的罰她,當然除了那次罰跪,等以后她一定要找個機會罰他會榴蓮。
君斐墨狀似嚴肅地思考了一會,“那為夫就罰你每日都要寫信給我?!?p> “你不是都派人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了,還讓我寫信做什么?”
君斐墨表情一僵,冷哼了一聲,“何來監(jiān)視之說?”
容小魚立馬安撫,“不是監(jiān)視,是保護!夫君好意,我都記著!”
君斐墨再次冷哼,“得加罰!”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
容小魚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在君斐墨滿是促狹的目光下踮腳湊了過去,又飛快地退開了,站得老遠笑嘻嘻地看著他。
二人濃情蜜意了一番,容小魚才戀戀不舍地目送君斐墨騎馬離開。
她摸了摸胸口心臟的位置,此刻有力而幸福地跳著。她上輩子一邊忙著科研和論文,一邊還要在臨床治病救人,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談戀愛,可以說連個男人的手都沒有摸過。卻沒想到這一世卻能得一人偏寵,這樣的感覺原來是這般好。
“小姐,三皇子走遠了,別看了?!鼻嘀耥樦菪◆~的視線看過去,連人影都沒見著,于是碰了碰容小魚的胳臂,笑得滿臉猥瑣,“小姐您和三皇子看來要成了???”
“會不會說話!什么叫要成了?”容小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們本來就是成的,不過有些心結(jié)解開罷了?!?p> 青竹裝模作樣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對對對,瞧我這笨嘴!”
“別廢話了,趕緊上路,盡快趕往蒼云山?!?p> 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只能強壓下心中的異樣,當下盡快完成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雖然在現(xiàn)代自詡醫(yī)學天才,可是在這里,醫(yī)學造詣尚停留在崇尚自然的中醫(yī)理論上,思想落后,而且醫(yī)療器械缺乏,很多事情,比如手術(shù)這些都沒辦法完成。她曾和府中的太醫(yī)探討過一些現(xiàn)代醫(yī)學,僅僅是極為淺顯的西醫(yī)理論皆被她的異想天開給嚇到,連連搖頭說不可能完成。
因此她才決定出府尋找被世人奉為“醫(yī)仙”的杏林老人,或許他會有不同的見解。
南喬率先帶兵出發(fā),得到君斐墨的傳書,便停在路邊修整,聽到馬蹄聲后他連忙起身,“主子?!?p> 其余人也跟著紛紛行禮。
“起來吧,各位辛苦。”君斐墨翻身下馬,面容嚴肅,“最近有什么消息?”
南喬略有遲疑,道接觸到君斐墨凌厲的視線只能道:“方才接到戰(zhàn)報,昨夜匈奴偷襲我軍軍營,十萬糧草全部被燒,”
“全部被燒?糧草大營在哪里向來都是機密,并且還有重兵把守。敵軍怎么會輕易的就知道糧草大營在哪里?”
“林小將軍也有如此顧慮,因此懷疑軍中出了奸細?!?p> 君斐墨眉頭緊鎖,南喬上前道,“主子,此事本應由太子出征,但陛下卻欽點了主子,又偏偏這個時候糧草燒了,屬下不得不懷疑……”
“不得胡言!”君斐墨冷眼掃過他,南喬立馬低下頭,乖乖閉嘴,“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傳令附近城池盡快籌集糧草?!?p> 看來,情況似乎沒有他想的那么樂觀。
容小魚接連趕了幾天的路,終于到了蒼云山腳下。
青竹看著高聳入云的山頂,咽了咽口水,“小姐我們真的要爬上去啊?”
“不是我們,是我。”容小魚看向青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留在山下等我,找個客棧落腳?!?p> “小姐這怎么行,這山那么高……”
“別廢話!看好我們的馬車行禮,要是等我下山發(fā)現(xiàn)東西丟了唯你是問!”容小魚最近脾氣暴躁,想來是到了每個月的那幾天,加上思慮過重更是極易心煩,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鞍褱蕚涞臇|西拿給我?!?p> 青竹將盒子奉上,容小魚頭也不回地離開。
路途尚才剛過三分之一,容小魚便覺得那里不對,她好像一直原地打轉(zhuǎn)。她皺了皺眉,又走了一會,十分鐘后她看著方才做下的記號發(fā)呆。
她停下來看著碧綠的樹尖,又轉(zhuǎn)身看向山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些許違和。
此時入秋,樹葉泛黃,可這里的樹木卻依舊翠綠,似乎有一道屏障將山上山下分隔開。
想至此,容小魚看著山下突然打起了怵。
鬼打墻啊。
她默默抱緊了手中的盒子,心道不能慫。
杏林老人醫(yī)者仁心,定不會害人。
容小魚閉了閉眼,默默回想細節(jié),腦海中浮現(xiàn)她從上山前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路旁的植物上,一路延綿至此,這里卻沒有看見。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中了一種制造幻覺的毒。
她用銀針封住了自己的感官,并服下一顆解毒丹,靠在樹旁調(diào)息。
一柱香后,容小魚睜開眼,果然眼前景色已經(jīng)變了,樹木也和山下一樣。
容小魚到達山頂時,已經(jīng)有藥童在門前等候,“師父命我在此等候,姑娘隨我來。”
容小魚面色不小,從容地點點頭。
心中卻是,終于爬上來了,可以休息了!
藥童領(lǐng)著她來到一處屋舍便告退離開,容小魚看到院里的架子上曬滿草藥,一旁的藥罐正用小火慢熬。
一個白衣黑發(fā)的男人正背對他挑揀草藥。
“難道他就是杏林老人?看背影好像很年輕?。俊?p> 容小魚敲了敲院門,“晚輩容小魚求見杏林老人?!?p> “嗯?”男人轉(zhuǎn)過身,丹鳳眼眼角處的淚痣醒目,天生的微笑唇讓他看起來溫和易親近,“我可不是杏林老人,師父正在休息,你在院子里等一等吧?!?p> 容小魚坐在椅子上看那人忙碌,不由開口道,“是有人生病了嗎?”
男子停下動作,好奇地看向她,“姑娘也懂醫(yī)術(shù)?”
容小魚點點頭,“略知一二?!?p> “那你可能看出這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