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婉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洗腦了,忍不住嘆了口氣,發(fā)出了句所有人都想知道卻又無法承認的問題,“所以,你們之間一點可能性也沒有?哪怕因為孩子也不可能?周云深這個人從來是驕傲自負,沒有什么可以難倒他的,但這一次,似乎敗在你手里,我想,如果不給他一個死刑的理由,他是不會放棄的?!?p> “不,不對,哪怕是給了他一個這樣的理由,他同樣不會放棄。我哥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說起來,我也是,雖然說不上了解,但總歸知道比旁人多一點……他從未喜歡過誰,所喜歡的只有你,雖然是目前的,我也無法保證這份喜歡有多長久……”
方唯安打斷她的話,與她對視,忽然說了一句很真實的話,“你怎么知道是喜歡,而不是征服。”
“什么?”龍清婉沒談過戀愛,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像他這樣的人,你覺得他對我是喜歡,還是因為遇到強勁的對手,所以想要征服?”
至于征服的手段,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這個人對自己死心塌地,付出真心的只有這個人,但可能不一定有他自己。
方唯安這話說得格外的心酸,但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龍清婉懵了一會兒,“唯安,你的意思是……”
方唯安:“我只是突然覺得所謂的喜歡不是真的喜歡?!?p> 自從考慮過這所有的事情之后,她就想過這個問題,她好像付出了真心,但周云深,有沒有,她并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所以她總是格外的感性,會胡思亂想,甚至?xí)胫茉粕钸@樣做的目的。
……
這話龍清婉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搭腔,似乎無論怎么說都不對。
她并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無論是哪一方,都是從別人那里口述聽來的,唯一有一點,就是她看得出來方唯安喜歡過。
至于,現(xiàn)在喜不喜歡,不是她要弄清楚的事。
婦產(chǎn)科醫(yī)生坐診室。
今天的婦產(chǎn)科格外忙碌,但里面的醫(yī)生并沒有因為病人多臉色生變,反而因為突然造訪的人洶涌澎湃,不知所措。
好幾次都很想出聲,讓他出去,但是……
周云深給龍清婉發(fā)了消息,就一直坐在沙發(fā)上處理工作。
然而,他的精神壓根就沒法集中,時不時地走神,又時不時地揉了揉眉心。
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才聽到熟悉的聲音。
他并沒有出去,而是秉心靜氣的留在里面,聽著外面醫(yī)生和方唯安的對話。
之前,周醫(yī)生就說過方唯安的情況不穩(wěn)定,很有可能需要保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靜養(yǎng),情況好了些許,但依舊危險。
可以說,她的情況仍舊不穩(wěn)定,有流產(chǎn)的先兆,這種情況其實很危險。
但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
說起來,有沒有孩子對他沒有半分影響,他在意的只有方唯安,以后他們還會有孩子,他擔心這個孩子會影響到她的身體。
曾經(jīng),他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讓她懷孕,以為這樣就能徹底將她留在身邊,現(xiàn)在,他才知道這是錯的。
比起有孩子,周云深這會兒更在意這個孩子會不會給她帶來什么影響。
看診結(jié)束后,龍清婉問了句,“李醫(yī)生,她現(xiàn)在的情況……”
“其實,不用擔心,很多孕婦或多或少會存在這種情況,只要繼續(xù)靜養(yǎng),再過一個月,差不多就可以穩(wěn)定下來?!?p> 他們剛走,周云深就走了出來,一臉漆黑。
“周先生?!崩钺t(yī)生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周云深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的情況不好嗎?”
李醫(yī)生很有禮貌的回答,“是這樣的,那位孕婦因為心情和身體的原因,存在流產(chǎn)的情形,快要五個月,流產(chǎn)什么時候都會存在,如果在六個月的時候能夠穩(wěn)定下來,就沒什么問題了?!?p> 聽到流產(chǎn)什么時候都會存在,周云深眉頭皺得更深。
李醫(yī)生不知道她哪一句話說錯了,只覺得突然之間,氣溫下降了不少,“周先生,您和那位女士很熟嗎?其實您不用擔心,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她在靜養(yǎng),臉色雖然說不上太好,但也沒什么問題?!?p> 周云深愣了愣,“嗯,我知道了。”
走出醫(yī)院,周云深拿出手機給龍嘯撥了出去。
龍嘯正準備問周云深今天做了什么,就聽他一陣清冷的聲音。
“安安的情況仍然不穩(wěn)定,你想辦法讓你老婆和妹妹將安安帶到周醫(yī)生哪里,只有他才能保住這個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眉目一緊。
龍嘯整個人都在狀況之外,滿腦子問好:“情況不穩(wěn)定?”
不是吧,還是會流產(chǎn)?
想到這一層,他立刻問道,“不是,怎么回事……”
“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p> 龍嘯話還沒說完,就被周云深強行打斷。
說到底,方唯安的雙商太高,哪怕他們什么也沒說,但她仍然知道。
她沒有去找周醫(yī)生,只不過聽從醫(yī)囑,減少了工作,休息多了起來。
不知不覺,四九城已經(jīng)開始徹底冷了起來。
方唯安已經(jīng)懷孕六個多月,終于,在這一次產(chǎn)檢的時候,醫(yī)生告訴她,情況穩(wěn)定。
這段時間,她開始琢磨其他事,在家里畫設(shè)計,分公司的設(shè)計圖,然后參與了幾個投資,雖然清閑,但也沒讓自己徹底放松下來。
另一邊,周云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重新得到方唯安的芳心,但他始終沒有成功。
他想過,再次找機會和她談?wù)劊撬龎焊慌浜稀?p> 而且,他相當忙碌,幾乎就焦頭爛額。
周氏內(nèi)部的重新洗牌,加之他自己也幾家公司,總共加起來大大小小幾百家公司,這段時間會議不斷,各種決策一大堆,忙得他實在無法挪開時間。
他不聯(lián)系,方唯安自然樂得自在,也不會花心思去想這些。
只是一有時間,周云深就會給她發(fā)消息。
哪怕,方唯安一次都沒有回復(fù),他仍舊繼續(xù)。
等到周云深有時間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過年了。
方唯安的肚子已經(jīng)大了好幾倍,不過對于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依舊每天清閑度日,反倒是讓身邊人擔心不已,生怕她隨時都會生產(chǎn)。
越是臨近產(chǎn)期,方唯安臉上的笑容越發(fā)少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因為什么,想著可能是分娩煩惱癥,就想方設(shè)法讓她開心。
寧馨兒的工作室最近有一個秀,主題是復(fù)古風,近些年來,格外流行,而她從小就很喜歡,以前還出過旗袍的樣式,這一次更是所有的款式都采取這種特點。
寧馨兒因為最近分身乏術(shù),臨近活動,還有好幾張圖紙沒有完成,只能尋求方唯安的幫助,順便讓她緩和心情。
自然,作為設(shè)計師之一,方唯安也會出席活動,但她沒什么興趣。
準確來說,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想的也越來越多,像這樣的活動,可以不參加,她壓根就不會考慮。
她一沒心情,另一方面,也不想碰到不該碰到的人。
想當初,她和周云深再一起的時候,沒什么風浪,反倒是后來出了那樣的事,一片火熱,完全沒有人想過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情況。
要說幾個月前的花邊新聞足夠熱鬧,那更為刺激人神經(jīng)的便是周云深沖冠一怒為紅顏,周氏大洗牌,不少人猜測是因為有人對方唯安不利。
他們那里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引子。
事實上,哪怕沒有這件事,也會這樣。
方唯安想要偷懶,活動負責人是寧馨兒,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她參不參加都無所謂。
然而,這一次,寧馨兒同樣格外的不好說話。
她直接抓著方唯安的手,“安安,就這一次,就當陪陪我,好不好?”
她的肚子也開始顯懷,不過,卻沒有方唯安的明顯。
原本龍嘯說好了要陪她來,但后面說自己有事,直接放了她鴿子。
這不,她一個人太無聊,就只能打方唯安的主意。
方唯安被磨得沒辦法,只能答應(yīng)。
一聽到消息,龍嘯立刻聯(lián)系周云深,語氣別提多得瑟。
“周大少,什么時候拿下方律師???都過了大半年,孩子都快生了,怎么還沒動靜?你到底想不想追到老婆,到底要不要孩子?”
周云深此刻正是疲累的時候,大的事情忙完了,小事還有一籮筐。
一聽到提起方唯安的事,他就一陣失落。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沒有時間,明天我就去找她。
龍嘯忍不住諷刺了幾句,這才說起正事,“馨兒的秀邀請了方律師,到時候你和我一起,能不能追到老婆,就看你了?!?p> “方大狀還有幾個月要生了,你總不想那時候還名不正言不順吧,我覺得你要把握住這次機會,趁機拿下方唯安?!?p> “馨兒還不知道我通風報信,到時候可別露餡了?!?p> “還有,之前那件事是不是該放出去了,畢竟當初所有人都覺得你們因為第三者生變,不少人幸災(zāi)樂禍,覺得這是妄想嫁入豪門的結(jié)果。”
“吃虧的可是人家方律師,你這沒掉一塊皮一塊肉,人家可是正個八經(jīng)的受了不少委屈呢?!?p> 周云深看著發(fā)來的消息,一個字都沒回復(fù)。
隨后,又收到龍嘯發(fā)來的地址,跟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