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琴瑟和鳴
臨街勒馬,東郭溯望著眼前黛瓦飛檐、白墻綠樹、層層疊疊,莫名心情就不暢快。
回想在四海工廠的時候自己是多么開心,怎么看到自己家宅子卻覺得莫名煩躁?難道自己對喬巧巧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下馬,把韁繩扔給隨從,自己大跨步往內(nèi)院走,一路走,各種景致也覺得十分不和自己心意,地上那一大片的杜鵑喬巧巧說這樣很養(yǎng)蚊子,還有這回廊里的月亮門,這么矮,他怕撞到,老忍不住低頭躲避。
走到自己院子里也是,怎么這么遠,他回來已經(jīng)很累了,還要走這么遠路到底是為了什么?
于是回到院子里,東郭溯就摔摔打打的,根本沒見一絲風度。
凌夕被東郭溯的親娘賀氏要走了,阿瑤的日子無聊到死,要不是喬巧巧的那群小丫頭還在東郭府待著,她非要離家出走投奔喬巧巧去,東宮就東宮唄,照去!
心情本來就不美麗的阿瑤,見東郭溯剛回來就摔摔打打,也上了火。
把廂房的門“碰”一聲大力關(guān)上,誰還不會摔摔打打不成,還不滿意,喊道:“在外面受了氣又怎么樣?好像誰在家就享福一般,府里這也是規(guī)矩,那也是規(guī)矩,簡直讓人悶的活不下去,我說什么了嘛?”
東郭溯隔著房門懟回去:“你又何必在意規(guī)矩,反正你也沒打算常住。你是蜜蜂,我是花蜜,采完你就打算走人,你也不管我是牡丹花還是喇叭花,要是我這花稍微敢動一動,你就該擔心是不是食人花,瞬間飛走。”
阿瑤忍不住噴笑,什么鬼比喻,堂堂探花郎這水平到底怎么考上的?
于是她開門走出來,放柔了聲音,問道:“你怎么回事?回來就不高興!”
東郭溯反而退了幾步,氣勢也散了,找了張椅子張開四肢,很不雅的就坐了下來,他道:“我在外頭挺高興的,不知道為什么,一回來看這也不順眼,那也不稱心。哦,你說說咱們院子里那個月亮門,跟我個頭一模一樣的高,弄的我老是怕撞頭忍不住彎下腰,其實根本撞不到,你說煩不煩人?回頭我讓人給砸了算了!”
聞言,阿瑤又“哈哈哈”,笑的一手撐腰一手揉肚子。
“還有咱這院子,我出生就滿眼都是這樣的,一點變化也沒有,老氣橫秋,你說要不要推了重建吧?”
阿瑤走過去往他大腿上狠狠一拍,道:“你口袋里銀子在跳舞,待不住了?是不是巧巧又催你買宅子的事,我們?nèi)タ吹慕痣u湖那邊,景挺好的,你跟巧巧說了嘛?她不同意?”
東郭溯干脆把人摟到懷里,讓坐在他腿上,阿瑤起初不肯,但見他寒著臉又不敢掙扎,只好如坐針氈的待著。
“她是不肯。太子答應去要宅子,應該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開始建了!”
阿瑤驚喜的扭頭問道:“真的。那就好!那你還鬧什么重建院子,你要是要重建別人肯定又要多出想法,可別多事了!”
東郭溯仿佛這時才慢慢平和下來,輕輕的道:“嗯!”
阿瑤見他好像只是鬧脾氣的孩子,放大膽子,調(diào)整了個姿勢,整個人橫坐在東郭溯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像是說悄悄話:“凌夕的第二道題是不是讓你母親也對她言聽計從?”
東郭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最近不搭理我,看見我直接繞著走!”
聞言阿瑤又是笑的不行,“哈哈哈,可能是,是怕母親看到吧!母親身邊的丫環(huán)但凡敢多看你一眼的都要倒霉?!?p> 東郭溯低頭瞪著阿瑤,“跟我說話還掩飾什么,都被打的遍體鱗傷吧,這事我知道卻也不能勸,我一勸沒準都要把人給發(fā)賣了?!?p> “母親真是奇怪,你長的這么好,誰都愿意多看,給別人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塊肉,母親做什么要打人?”阿瑤迷惑不解,嘟起嘴巴。
阿瑤的小手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十分難受,他就把它們抓在手中把玩,“你以前說過,你阿爹只跟你阿媽一個人好,好的都沒時間管你,常常把你扔你阿爺家?!?p> 阿瑤道:“對對對。喬巧巧說她爹娘也特別好,但是他們不肯讓巧巧離開他們的視線。原來阿,所有爹娘都是不一樣的,我們也不能選擇我們的爹娘,你母親雖然對丫環(huán)太壞,但對你是好的沒話說呢!”
東郭溯沒接這個話題,又問:“你阿母早就過去了,你阿爺?shù)牡跄_樓里有許多年輕的女人?”
“對,我阿爺是個老色鬼!哪家的阿嬸好看,他肯定沒事就去那家溜達!”
聞言東郭溯仰頭大笑,道:“我阿爺其實也好色呢,只是他一直掩飾的很好,別人都不知道?!?p> 阿瑤瞪大眼睛,她見東郭閣老很和藹睿智的模樣,跟她阿爺那種老潑皮可半點不像!
“據(jù)說當年他們認識就是因為你阿爺看上了一個好看的阿妹,那個阿妹卻喜歡借住在她家的我爺爺,后來那阿妹就成了爺爺?shù)囊棠镏?。我爺爺?shù)囊棠飩?,你都沒有見過吧,我爺爺藏的可深,居說這么多年過去了,姨娘依舊美的不似真人?!?p> 阿瑤搖搖頭,沒有見過,連府里的老太太也沒有見過,據(jù)說是老太太不愛見人,聽起來有些奇怪,具體原因不得而知。聽東郭溯這么說難道是因為老太太長的太美了?
東郭溯想著他爺爺?shù)钠捩獋?,簡直就是一只各民族美女軍團,他爺爺偏好異族風情款的,特別是西域他奶奶那種大眼睛雪白皮膚的。
“那你好不好色?”阿瑤似有所感的問。
東郭溯瞬間愣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色,反正以前他年少,知道女色傷身,現(xiàn)在他仍舊理智,從來也沒有女人讓他覺得瘋狂,必須占有什么的,所以他應該是不好色的吧?
把阿瑤的手拉到自己臉上,東郭溯很誠懇的道:“應該,目前,我自己覺得,我并不好色。唉,就你這個大麻煩,可夠我受的。我覺得女人都挺事多的,我外面的事情忙完,回家就想畫畫畫,讀讀閑書,偶爾閑得慌,有人可以聊幾句就行!多了鬧起來,我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