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寬的辦公桌前，鯊尾眉頭緊鎖著坐在桌前的高背椅上，眼睛完全被桌上屏幕里的內(nèi)容吸引了過去，連剛剛那聲驚呼都沒能讓他產(chǎn)生絲毫反應。
程姓堂主一見屋門被關，急忙回過身去想要開門，可是剛剛輕易就能推開的屋門門此時就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任他怎么努力都無法拉開。
發(fā)現(xiàn)這屋門無法打開，程姓堂主便悄悄轉(zhuǎn)過頭去瞄了一眼自己座位上的那人，見那人依舊沒有注意他似的，便躡手躡腳的朝著窗戶方向移動過去。
“你們……”
突然，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響了起起，驚得那程姓堂主猛的向前打了個趔趄，待他轉(zhuǎn)過身子滿臉驚恐的看向鯊尾時，卻發(fā)現(xiàn)鯊尾雙眼依舊盯在屏幕里，剛剛說話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正當他要繼續(xù)移動向窗邊時，鯊尾沙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是怎么收集到這么詳細的資料的？”
“我……”
程姓堂主嘴巴微張著想要回答，可在他看來鯊尾又似乎沒在跟他講話，他憋在原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直等到冷汗打濕了后背才見到那人緩緩將頭轉(zhuǎn)向了他。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么？”
“噗通。”
程姓堂主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說道：
“我不知道，這種事我不知道的?！?p> “別害怕，我又不是什么怪物，我來這里只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鯊尾站了起來，離開辦公桌走到程姓堂主身前將他扶起來后說道。
程姓堂主聽到這里才終于算是定下心來，他緩緩回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內(nèi)容，然后房間里再次沉默下來。
這一次房間里的兩人換了個位置，而房間里的沉默依舊保持不變。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姓堂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事，說吧。”
“我……需要一個身份?！?p> “不可能?！?p> “我愿意為此效忠于風夜堂?！?p> “哎……如果你曾經(jīng)是個普通人，我當然很樂意進行這個交換，如果你沒有那個名字，我完全可以答應你。可你是煙承澤啊，王族舊部可不是省油的燈，更別說熄夜城巴不得你死無全尸，風夜堂可不想無緣無故樹這么多的敵人?！?p> 程姓堂主搖了搖頭，一邊斟酌著送客的說辭一邊往75攝氏度的溫開水里撒落著碧綠色的茶葉，茶葉在水面停留了一下復又沉入杯底，待那水面上的碧綠色的茶葉都沉入杯底時，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可在下一瞬間，才剛倒入茶壺里的不久茶水就從茶壺嘴里騰了起來，水流裹挾著碧綠色的茶葉環(huán)繞著程姓堂主的脖子環(huán)成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那利刃外圈的水流依舊潺潺流動著，沁人的茶香就這樣在屋子里漫了開來。
“假如我用強呢？”
程姓堂主貪婪的嗅了嗅空氣里飄散著的茶香，然后不緊不慢的緩緩說道：
“真羨慕你們這些人，有著各種各樣神奇的能力，還有著繽紛奇詭精彩的人生，可是……時代變了呀，一個人的能力再強又如何，就算你殺了我，又能怎么樣？你想要達到的目的依然無法達到，甚至……情況會變得更差。”
此時的程姓堂主已經(jīng)摸清了鯊尾的想法，所以他完全不擔心自己會受到傷害，因為這一切的節(jié)奏都已經(jīng)回到了他的掌控里，人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人對未知充滿了恐懼，可當一切都被分析了解過后，那么一切就又變得沒有那么可怕了。
說完那些話，程姓堂主又閉上了眼睛，狠狠嗅了嗅空氣里的茶香，然后自語的說道：
“能把茶香以這種異想天開的形式散發(fā)出來真實奇妙啊……如果不是我實在無能為力，還真想把你拉進風夜堂來，就算以后會客的時候表演個節(jié)目也好呀……”
窗外帶著清晨的陽光味道的風，不知是什么時候吹進了房間里面來，懸浮在程姓堂主身周的茶水又緩緩退回到了茶壺的壺嘴兒里，待到程姓堂主睜開眼睛時，房間里已僅剩他一人，微風吹拂，只剩那茶香依舊濃郁。
“這是……要起風了啊。”
程姓堂主頹然坐倒進寬大的椅子里，面色茫然的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喃喃道。
“我在想，你今天午飯要去哪里吃？”
廢棄的娛樂場中，蝶彩正依坐在欄桿旁癡癡的笑著。她今天腳上踩了一雙矮幫的運動鞋，牛仔褲緊緊繃在修長的臀腿上，上身卻穿了件質(zhì)地輕柔的白色輕衣，有些怪異，卻不失美感，她就這樣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叫鯊尾的男人，嘴里不輕不重的調(diào)笑著。
鯊尾卻并不搭理她，只是把眼睛倔強的投向遠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她說話的樣子，可在蝶彩看來，此時的鯊尾除了眼睛是是沒有看過來的，身體的其他部位卻都已經(jīng)老老實實的對著她看了過來。
“啪嗒……”
蝶彩從懷中掏出一個通訊器丟在了鯊尾身旁的地面上，鯊尾卻沒聽到似的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只是身體在聲音響起的瞬間不自然的晃動了一下。
“少年時貴為凌煙閣新一代的領頭人，到了中年卻過得如此窩囊，現(xiàn)如今終于得到了水靈之尊的印記，可是卻落魄得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以你的能力，真的甘心如此下去么？你先別急著摔電話，想好了再聯(lián)系我，我可懶得再跑過來給你送這東西?！?p> 說完，蝶彩便跳下欄桿，輕搖著步子向山下走去，隨著她背影輕輕的搖曳，那個在她背后注視著她目光變得愈發(fā)灼熱起來。
直到目送那妖嬈的背影遠去無蹤，鯊尾才俯下身子撿起地上的通訊器，打開鎖定的屏幕，入眼是一份作息時刻表，一份屬于煙虎的作息時刻表。
鯊尾再次緊緊閉上了眼睛。
“咚”深紅色大門被猛的推開，一臉急切的楚瑜擎象沖進了一個裝飾樸素而簡單的辦公室里。
“爸，煙虎失蹤了！他已經(jīng)兩天沒回住處了，訓練場和附近都沒有，電話也沒帶在身邊，可是明天就是他的比賽了。還有，而且他的合同也已經(jīng)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