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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格修斯

第二十七章 恢復的日常

庫格修斯 笙筱北筱 3207 2022-12-26 21:38:04

  如今總部學院正式復課,意味著芬特爾里終于有了自由出去游蕩的機會,所以哪怕能夠自由出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上課,也完全不影響他的半分好心情。

  芬特爾里就是這樣的人,在某些事情上格外的容易滿足,或許這也和他那副看淡了很多事情所以調(diào)整心態(tài)的能力特別強悍的特點有關(guān)...

  司徒夜深思緒剛剛至此,耳邊就忽而聽到了衛(wèi)生間里臨近的腳步和豁然的開門聲,開門聲響剛落,光著膀子的芬特爾里就一邊哼著小調(diào)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凌亂的頭發(fā)走了出來。

  衛(wèi)生間里原本因為洗澡的熱氣而堆積的水霧隨之散溢而出,一時間飄裹在芬特爾里身周顯得他那副剛剛出浴的身體若隱若現(xiàn),他全身上下就只有腰間裹著一條浴巾,似乎絲毫不在意現(xiàn)在的季節(jié)是大冬天。

  芬特爾里出門抬眼目光就對上了望著自己的司徒夜深,看著對方一副剛剛從床上坐起的模樣,瞇眼笑了笑:

  “啊呀,有課的日子還起這么晚,小夜深你是不是被懶散的假期生活慣壞了?”

  “醒了沒有起床而已?!币股蠲娌桓纳恼f,“畢竟有人現(xiàn)在霸占衛(wèi)生間的時間越來越久了,即使起來了也沒法洗漱。下次如果你再洗澡花費兩個小時,我會掐點踹門進來?!?p>  “用不著這么暴力解決吧!”芬特爾里說,“其實你敲門我也是可以給你開門的,哎呀,我只不過擔心你總是看著我那種美男出浴的樣子會開始垂涎我的美色...”

  芬特爾里這話說到末尾還故作嬌羞的揚了幾分語調(diào),聽得坐在他對面的司徒夜深臉色都黑了幾分,但是后者似乎早已對他這樣的玩笑有了抗性,所以對方也只是在短暫的嫌惡臉色變化之后就站起了身,接著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與他擦身而過扔下一句話:

  “這話還是留給你下一任對象說吧,我對你不感興趣。”

  夜深如此說著繞過芬特爾里走進了衛(wèi)生間,取下了放在洗手臺前的牙刷與水杯開始洗漱。

  “小夜深總是這么冷淡,真?zhèn)业男??!?p>  身后未被他關(guān)合上的衛(wèi)生間門外隱隱還傳來芬特爾里帶著幾分賤賤意味的玩笑與嘟嚷,但他也都沒有去搭理,只是刷完牙后又伸手抽下了掛在置物架上的毛巾,再次擰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猛然捧付一手水后又忽而抬頭,凝望鏡中那副臉頰邊側(cè)發(fā)絲有些濕漉的面孔。

  鏡中人的瞳眸漆黑,深邃得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似乎從中看不出其他任何額外的色彩。

  這確實是他自己原本的瞳色,是他曾對著鏡子凝望過無數(shù)次的熟悉瞳孔。

  可是此時夜深望著自己這雙熟悉眼睛乃至自己這副熟悉的面容卻總會在某一個恍然之間覺得鏡中人無比陌生,好像隱約中出現(xiàn)了什么認知障礙一般,總會覺得鏡中的模樣變成了別人的影子。

  其實對司徒夜深而言,這種凝視自己時便會出現(xiàn)的不適與詭異感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他從年幼時起就并不怎么喜歡那些可以倒印出自己模樣的東西,因為他總覺得那些能夠倒印出自己模樣的東西里總是藏匿著一個可怖的影子,一個不知何時就會將倒影中的他吞噬得面目全非的影子。

  正因為他總有這樣的感覺,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很多東西,也覺得自己與完整的“個體”相比好像缺少了什么,所以他才會選擇主動探尋與自己有關(guān)的秘密與過往。

  但是當他所謂真正想知道的秘密露出幾分眉目之時,他卻覺得那種凝視自己很陌生的感覺變本加厲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夜深在心中如此低語,在短暫凝視鏡中的自己之后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移開了視線沒有凝視鏡中的自己,而是繼續(xù)起了洗漱的流程。

  如果有朝一日這樣的陌生感越來越強烈,直到他都無法分辨鏡中的自己到底是誰的時候,他又還是自己嗎?

  他回答不上這些問題的答案,只是在帶著涼意的毛巾浸撲上臉之際,忽然又想起了不久之前他曾在風王那只猩紅色眼瞳中所見到的自己的倒影。

  說起來,到底自己的哪一副模樣又才是真正陌生的呢?

  夜深的思緒到這里忽然又收止,他沒有放任自己再多聯(lián)想下去,而是隨著手中重新掛回了原處的毛巾平復了心境。

  其實仔細想想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不過是初露眉角,很多東西沒有到最后一刻都無法知曉真相,而且顯然在他身上的秘密并沒有那么簡單就能揭露,所以此刻他不管是混亂還是煩躁其實都沒有半分意義,靜下心態(tài)來深入接觸那些事和繼續(xù)調(diào)查才是正確的選擇。

  一切才剛剛開始,這一切早晚會有查清的一天,現(xiàn)在還是維持必須的日常生活比較來得實在。

  結(jié)束了清晨出門的一切必要洗漱流程后,司徒夜深又重新走出了衛(wèi)生間,此時寢室里原本光著膀子的芬特爾里早已不知何時穿好了外出的衣物,坐在床邊的沙發(fā)間悠閑的吹著頭發(fā),望見夜深走出衛(wèi)生間他條件反射的抬眼與其對視,一把關(guān)掉了手中的吹風機,又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來。

  “哎呀,說起來今天開始我們能自由出行的話,就意味著你會和雨曦碰面了吧?”

  芬特爾里伸手撩梳起了一把自己額前的碎發(fā),一邊熟練的把他那一頭半長的棕灰色頭發(fā)扎起,一邊略帶幾分玩笑意味的繼續(xù)說道:

  “你之前不是說這幾天你們之間沒怎么聊過嘛,她連電話都不打給你,估計還在因為一周前的事情而生氣。今天你不打算單獨把她約出去見個面好好解釋點什么嗎?女孩子鬧脾氣不哄哄可是會變得很麻煩的?!?p>  “看來你只對這些八卦和樂子比較上心?!?p>  夜深聽著他的話微不可見的皺了幾分眉頭,繞過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芬特爾里重新回到了自己床邊的衣柜面前,漫不經(jīng)心地開始挑選出門的衣物。

  他知道芬特爾里刻意提一嘴這件事主要是為了看樂子,畢竟他和雨曦間這樣尷尬的情況并不多,芬特爾里自然是見一次就一直惦記著,所以現(xiàn)在才會一邊擺出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損友模樣,一邊又樂此不疲的當他的感情導師要給他支招。

  不過他和雨曦之間的關(guān)系最近確實有些奇怪...

  其實那場失約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時間一久了司徒夜深確實也從上官雨曦的態(tài)度里察覺到了不對,因為確實如芬特爾里所說,在這大部分晚宴參與者都被隔離的一周里,他和雨曦的交流少得有些反常。

  平常的日子里雨曦幾乎是每天都會和他保持聯(lián)系的,除了經(jīng)常一起出行活動以外,他們之間其實也常會線上聯(lián)絡(luò)。但是在這一周里,雨曦卻一共就只給他發(fā)過幾條消息,而且即使是他主動聯(lián)系她,她似乎也是一副很忙碌的模樣,要么簡短回復兩句消息,要么就是迅速掛斷了電話。

  說實話這其實也是司徒夜深這幾日有些心煩意亂的原因之一,雖然他也想早點處理這個問題,可是雨曦那么明顯的有意回避和他交流,他也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所以最后他干脆選擇任由這個隔離期來留給他們冷靜。

  而現(xiàn)在隔離期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他不得不又得重新面對這個問題了。

  想到這里夜深不由心說芬特爾里說得對,他確實應(yīng)該單獨把雨曦約出來見一面...

  “不過說是這么說,之前雨曦都不怎么和你聯(lián)系,你覺得今天你去約她她會出來嗎?”芬特爾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嗯...說來怎么想都覺得很奇怪...她不會真的就因為那天看到你和別的女孩跳舞就心灰意冷決定要遠離你了吧?還是說她也打算學學別人那種欲擒故縱的招數(shù)?”

  “等等...說起來她不會真的誤會你和那個女孩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了吧?”

  “她并不需要欲擒故縱。”夜深出口打斷了芬特爾里的話,“她也不會誤會那種事情,因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我?!?p>  你還真是有底氣....芬特爾里聽著司徒夜深的話聳了聳肩膀,沒有再繼續(xù)胡亂揣測下去,只是在心里感慨他們兩人這種復雜的關(guān)系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所以她不愿和我多聯(lián)系肯定有別的原因?!币股钜贿吶绱死^續(xù)說道,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換好了出門的衣物,“其實她也有可能只是純粹的心情不好所以不愿搭理我,但失約的人是我,她有那么做的權(quán)力和理由?!?p>  “哈哈...你還真是一臉淡然的說出了常人會覺得傷自尊的話...夜深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會產(chǎn)生一種你脾氣其實好得出奇的錯覺...”芬特爾里說。

  夜深不動聲色的反問:“為什么會是錯覺呢?在你看來我是脾氣很差的人嗎?”

  “不...”芬特爾里忽而被司徒夜深這一句話堵死了后話,一時半會沒有接上話來,他一掃而過對方那雙似乎沒有太多情緒波瀾的黑色眸子,忽然后知后覺居然覺得司徒夜深這句反問很有道理。

  雖然司徒夜深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危險或者可怖,但事實上他本人確實是不太計較事情的類型,只要稍微和他走近些許就會發(fā)現(xiàn)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基本都不會在乎什么,甚至大部分時候都鮮少流露出不滿。

  呵呵...而且就憑自己這種作死的性子,如果司徒夜深脾氣不好他也未必能活到今天。

笙筱北筱

寫不出東西了?。。。。ㄋ奶巹?chuàng)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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