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波塞娜過去真的追求過索托爾斯?
司徒夜深因為希娜莉這句不知是試探還是玩笑的話語微微一怔,神色略微有些古怪的掃了眼前的女孩一眼,不知為何總覺得她此時此刻說這句話有別的深意。
但是他也沒有細問,而是轉(zhuǎn)了話題說:“我說的在意中指的更多情感其實是憎惡?!?p> “憎惡我也是有的嘛!畢竟當初我可是被它狠狠拒絕了呢!”希娜莉一本正經(jīng)的接上了自己的前言,“身為女孩子有些討厭拒絕過自己的男性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或許是因為希娜莉的態(tài)度太過認真,夜深聽到她這話后發(fā)出了一個原本好像只有芬特爾里會感興趣的提問。
“...原來你們古王之間也真的會有那種情感關(guān)系?或者說繁殖本能?”
不過這一次女孩卻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出了右手食指支抬著自己的下巴做出了一副思考模樣,過了好一會她才又開口道:
“嗯...誰知道呢?其實雖然古王之中有性別之分,但是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是否能繁殖,也沒有誰知道什么是所謂的感情關(guān)系?!?p> “畢竟我們對其他生物而言雖然同屬于一個物種,但是事實上古王之間的區(qū)別也很大,而且我們之間也并不是什么和睦的種族同盟,在很久之前我們曾是相互廝殺的關(guān)系?!?p> 希娜莉說到這里又微微一停頓,輕垂她那細長的睫毛眨了眨眼睛,用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繼續(xù)說:
“畢竟我們被稱為‘王’,既然都是上位者,那么之間又怎么可能免得了爭奪權(quán)力和地位呢?”
“既然如此,你所說的追求索托爾斯又是為了什么呢?一種從它手上奪取權(quán)力的手段嗎?”夜深問。
“哎呀...也許那時我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希娜莉搖了搖頭,“雖然你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是索托爾斯只是個一意孤行的死腦筋,它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拱手相讓半分權(quán)力的?!?p> 她說著又笑,接上了后半句話:
“不過先王作為古王之中實力最強的存在,它確實是對我而言挺有吸引力的?!?p> “很顯然它對這樣的事情沒有興趣...在我們所知的記載里先王是古王里性格最古怪的存在...”夜深輕聲問,“你了解索托爾斯嗎?”
雖然此時夜深還無從得知如此一個“和善”的古王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這里和自己平和的交談,但他并不介意和希娜莉多聊點類似的話題。
因為他很清楚人類對古王的了解實在太少,即使是用漫長歷史記錄下來的那些各樣的資料,很多也并不就是古王本身的模樣,所以如果能有和“古王本身”對聊的機會,那可以說是了解古王的絕佳時機。
而且他眼前這個名為希娜莉的女孩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說出了什么秘密,好像在把這樣的時光當做悠閑的消遣,也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相識很多年的故人。
不過夜深提出的問題也不是所有都能夠得到滿意的回答,他提出的上一個問題就是如此。
“很可惜,我并不了解它?!?p> 希娜莉?qū)λ莻€與索托爾斯有關(guān)的問題給出了他并不意外的答案。
“應該說其實古王之間都不那么了解彼此,畢竟其他和自己相似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個性并不屬于我們會關(guān)心的東西?!?p> 她說著補上那么一句話,忽而又如同想到什么一般眨了眨眼側(cè)過頭來,歪著腦袋向司徒夜深問到:
“為什么你不多問點有關(guān)我的事情呢?對其他古王我說不上了解,但是我自己卻還是知曉自己秘密的,‘希波塞娜’的本尊就在你面前,這不是了解我的最好機會嗎?”
夜深聽著她這樣的問題眸光微微閃了閃,心說其實他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反倒是因為在面前的是“本尊”,所以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詢問希娜莉有關(guān)于“希波塞娜”的事情反倒有些古怪。
因為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面前的女孩所給他的感覺幾乎還一直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她不似他預想中的古王那般冷血高傲,甚至她本身好像比某些人類更加感情豐富靈動。
雖然他清楚這樣的一面也有可能僅僅只是希波塞娜的偽裝,但無論如何對他而言在面對這樣的女孩時,即使是聽到她口中描繪出一個冰冷殘暴的“自己”,他也只會覺得無比割裂。
如果他的目標是要“了解”希波塞娜這個古王,那么他是該相信她口中的話語還是相信她此時的模樣呢?
這兩者似乎都沒有太大意義。
這就是夜深一直沒有開口詢問什么關(guān)于她本身存在的原因。
不過此時此刻對方既然如此開口,甚至表現(xiàn)出了一副有點埋怨“我和你聊天為什么都不問我”的模樣,他也沒再刻意回避這個話題,而是短暫思考之后,發(fā)問道:
“你那天從普爾其斯消失之后便回到了這里嗎?”
“不然呢?我又不是生活在那片海域里的美人魚。你難道以為我救下你只是因為在那里快樂的遨游然后順手拯救了一個落水少年嗎?”
希娜莉如此反問他,撇了撇嘴又道:
“聽你說起這件事我又想到...見鬼,我還以為你當時沒有意識呢,幸好我那時用的是呼吸面罩...原本我還想用人工呼吸的...如果那樣你會不會突然睜開眼來向我索命?”
“...不至于?!币股盥勓杂行┚狡鹊妮p咳了一聲,在心里感慨說這點上確實要感謝對方?jīng)]有選擇人工呼吸。
雖然他其實也不至于像希娜莉說的那樣睜開眼索命,但是也難免會覺得有些微妙,畢竟其實他本人有些輕微潔癖。
“逗你玩的啦?!毕D壤蚩此樕兊貌惶镁陀X得好笑,“我哪有那么像趁人之危吃你豆腐的壞蛋???”
沒有就最好...夜深在心里輕聲說了那么一句,又重新回到了那副有些面無表情的狀態(tài),接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的這雙眼睛和姓氏...你真的是前皇室的人嗎?”
“不然我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嗎?我不僅是前皇室的人,而且曾經(jīng)還是擁有繼承皇位權(quán)利的末代皇女?!毕D壤蛘f著挑了挑眉頭,“哎呀,可惜皇室倒臺啦,現(xiàn)在也算不上什么皇女咯?!?p> 不...理論上來說你確實更應該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怪物...只是變了個戲法變成了美人。
夜深怎么也無法忽視希娜莉身上那股奇妙的違和感,他隱約發(fā)覺她對自己的身份認知有些詭異而模糊,卻不知道這是否是對方的有意為之。
她在承認自己是古王的同時卻也認同自己是人類...這對古王來說本身就是一件無比荒唐的事。
司徒夜深看過不少有關(guān)古王記載的資料,同時也和真正的古王打過交道,他所知的古王似乎都是把蔑視人類刻在骨子里的,像它們那么高傲的生物,似乎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愿意把自己和螻蟻相提并論。
是因為她本身的特殊狀態(tài)的緣由嗎?難道她其實也和索托爾斯類似其實是被封印或者寄居在人類身體里?
夜深如此心想著目光又一次無意識間落到了希娜莉身上,忽而沒來的理由的回想起了風王特頓瑞斯的模樣,接著他忍不住神色有些古怪的又從頭到尾把她打量了一遍,可惜不管看幾遍也沒能從對方身上發(fā)現(xiàn)冒出半分鱗片或者獠牙。
希娜莉當然也沒有忽視他打量自己的目光,裝模作樣的縮了縮脖子:
“干嘛?知不知道這樣打量女孩子很不禮貌?不是大家都說你性子冷淡不近女色嗎?難不成那只是你偽裝的面具?而面具下的其實是...”
“我不是禽獸?!币股畈碌搅讼D壤蛞f什么,有些無語的提前開口打斷了她,他發(fā)覺希娜莉不知為何似乎有點戲精的屬性...上一個他身邊喜歡這么裝腔作勢的還是芬特爾里。
“嗯...好吧,那你這么打量我不是因為我的美色,難道是在懷疑我身上有什么武器或者會長出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她那么說著也低下頭打量自己的身體,伸手扯了扯自己那條藍色的禮服絲裙,接著又一臉認真的仿佛要確認什么一般把自己的胸部,腰身和大腿全都摸了個遍。
“哎呀,看來沒有多出什么人類不該有的東西?!?p> 她把自己全身摸過一遍之后如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這次輪到夜深站在她身邊因為詫異而陷入了沉默。
因為不管是不是出于表演效果,眼前這幕都實在來得詭異,有個女孩坐在你面前研究她自己的身體,還時不時若無旁人的伸手在身體上掐來掐去,這樣的場景對司徒夜深來說很難找出合適的表情面對。
而還沒有等夜深整理好自己那有些無言以對的情緒,希娜莉就又抬起了頭,望著他的眼睛又問出一個問題:
“如果我真的是怪物你會害怕嗎?”
什么叫如果,難道你不是嗎?
司徒夜深一時接不上話,然后又看見她笑瞇瞇的抬起手在自己面前比劃:
“張牙舞爪的那種?!?p> 她手成鉤爪狀在他面前的空氣里亂劃,嘴里模擬發(fā)出“嗷嗚”“嗷嗚”的聲音來,眉頭還拼命的擠皺成一團,似乎是希望自己看起來兇狠一點。
本來覺得無言以對的夜深看著她這副模樣先是一怔,接著又輕笑出了聲,她這是在模仿吉娃娃嗎?
笙筱北筱
。。。。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