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fēng)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p> 李洺的話就如刀子刺在了國子監(jiān)的心口,他們想要借王霸的事提升文人的地位。
可是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他們被李洺狠狠的踩在腳下。
不服?那就作出一首詩來反擊啊,可是他們相互瞅了半天,半句也憋不出來。
真是丟人,國子監(jiān)的師生在詩詞上卻輸給了他們最看不起的丘八。
“我們走!”
杜文一下子老了許多,他招呼自己的學(xué)生,走到大門前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名?利?
一輩子的追求毀于一旦。
恨嗎?
那是一定的。
可更多的是心死。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避李洺如蛇蝎,他們匆匆的向京兆尹周旦行了一禮,就緊跟著杜文離開了京兆尹府。
等到所有人離開,周旦對李洺嘆息道:“你不該這樣的。你得罪人太狠,以后會讓別人都躲著你。而沒有朋友相助,你在官場會舉步維艱?!?p> 李洺對此根本不在乎:“是他們先想要王霸的命?!?p> 京兆尹語噎,他拍了拍李洺的肩膀:“希望你以后不會后悔?!?p> 李洺離開京兆尹衙門,金沐等西營的人圍了上來,審案的時候他們一直在外觀看。莫說那些大人們很懵,便是他們也沒想到李洺居然這樣的猛。
有這么一個了不得的家伙待在西營,看以后誰還敢看不起他們。
“李兄,王霸什么時候能被放出來?”
李洺搖了搖頭:“王霸的嫌疑還沒洗清,要想救他出來,我們必須抓到真正的兇手?!?p> “可惡!”
金沐低罵了一聲:“李兄,你說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和國子監(jiān)撕破了臉皮,如果不能將王霸早些救出來,那王霸真的要危險了。
不過李洺也不確定自己的西營有沒有世家的人。
不對,是肯定有。
李洺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們參與進(jìn)來:“你們這幾日幫我盯著國子監(jiān)?!?p> 朱坤好奇道:“難道是國子監(jiān)的人殺了周泉?”
“我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不過他們最有嫌疑。”
金沐點頭道:“好,交給我們?!?p> ……
趙寅回到家便將老仆找來:“現(xiàn)在事情出現(xiàn)了變故,你回老家躲上一段時間。”
老仆有些疑惑問道:“少爺,發(fā)生了什么事?”
趙寅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而后恨恨道:“原本我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卻被那個家伙抓住了漏洞。國子監(jiān)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了,報仇的事只能再等一等。”
“那少爺你會不會危險?”
趙寅咬牙道:“只要他們抓不到證據(jù),他們就動不了我!”
老仆猶豫了下:“可是老奴今日發(fā)現(xiàn)有陌生人盯著陳府?!?p> “讓他們盯著吧,我不信他們有膽來抓我!”
老仆有些猶豫:“我們能不能請老爺幫忙?”
趙寅沖著老仆怒吼道:“不行,絕不能將陳玲拖進(jìn)來!我已經(jīng)很對不起她了,我不能讓她與我一起犯險!”
“是?!?p> 兩人談話剛剛結(jié)束,門外來了一個下人,他對趙寅行了一禮:“姑爺,老爺叫你?!?p> 趙寅的心中咯噔一下:“有什么事?”
“姑爺去了就知道了。”
趙寅跟著下人來到陳甫的書房,他剛要行禮,就聽陳甫說道:“我已經(jīng)請吏部將你外放為官,你最近在家收拾收拾,哪里也不要去,等朝廷的文書下來,你就帶阿玲去上任吧。”
趙寅一愣,而后便想反對道:“岳父大人……”
陳甫向他擺了擺手:“當(dāng)年你父親對我有恩,我便與他訂了你與阿玲的親事。后來你們家遭遇大難,我當(dāng)時能力有限也只能保下你的性命。你要報仇我不反對,可是你這次真的急了?!?p> 趙寅也知道事情瞞不過陳甫,不過對于陳甫他向來尊敬,再加上事情也確實如陳甫所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左金吾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趙寅也不再爭辯,俯身道:“全憑岳父大人安排。”
李洺在第二日便得到了趙寅要外放為官的消息。
西營的家伙操練不行,打探起消息卻是一等一的本事。
李洺原本以為自己一翻操作能逼迫趙寅鋌而走險,對曹文或自己動手,誰知道對方居然想跑。
這下可有些麻煩了。
李洺心中糾結(jié),卻有東營將士前來告訴李洺,大將軍傳喚。
雷言見到李洺,哈哈大笑著上前拍著他的肩道:“不錯,不錯!”
李洺捂著胸口,要不是最近沒有把訓(xùn)練落下,只怕這幾下就能讓自己趴倒。
“還是大人栽培的好?!?p> 雷言對李洺的回答很滿意:“今日彈劾國子監(jiān)祭酒的折子差點把這老倌給淹了。不過這老倌的臉皮也真是厚,被人罵成了這樣,還有臉繼續(xù)待在朝堂?!?p> 對于杜文被彈劾,李洺早有預(yù)料。現(xiàn)如今幾位王爺爭太子之位已經(jīng)勢成水火,晉王本就勢弱,杜文又露出這么大的破綻,秦王與魏王怎會留情?
只是可惜皇上偏心晉王,硬生生將那些奏章給壓了下去。
罵完杜文,雷言又看向李洺:“案子可有什么新的進(jìn)展?”
李洺苦笑著搖搖頭,并將趙寅要外派為官的消息說了一遍。
“大人,如果讓這家伙逃了,再想替王霸洗脫冤屈,那真是要難了?!?p> 雷言低頭沉思,而后抬頭盯著李洺:“你有幾分把握趙寅是兇手?”
“九分?!?p> 如果那家伙不是心虛,他不可能在這時候想要逃走。
“好!”
雷言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主座,大喝一聲:“羅慶!”
羅慶上前一步:“末將在!”
“那個叫什么趙寅的居然敢撩我們左金吾衛(wèi)的虎須,我對他很好奇,你去將他帶來給我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
李洺在一旁驚的說不出話來,眼看著羅慶就要出門召集將士,急忙上前道:“大人,這樣會不會有些魯莽?”
雷言雖然在笑,可是李洺卻感到陣陣寒意。
“咱是粗人,做事不就該魯莽嗎?一個小小的國子監(jiān)學(xué)生居然也敢陷害我們,誰給他的膽!”
李洺心懷激蕩,這才應(yīng)該是大將軍的風(fēng)采!
雷言突然又將目光投向李洺:“我不管你是誰的人,到了我們左金吾衛(wèi),你永遠(yuǎn)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要將陛下永遠(yuǎn)放在第一位。”
李洺收斂心思,應(yīng)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