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里加上李洺共有八人,大多數(shù)與西營的其他人一樣,屬咸魚的,只有一個黑大漢,顯得和別人不同。
一人一槍獨自一片空地操練。
王霸見李洺對黑大漢感興趣,便主動介紹起來:“他叫金沐,高昌國人,父親是一小部落首領(lǐng),后來因為被高昌國陷害,便帶人降了我們。而他也入了我們左金吾衛(wèi)。
你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就是腦袋有些問題?!?p> 李洺知道王霸所指的是什么,一大群咸魚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不斷折騰的家伙,那不是我們不努力,只是你這個家伙有毛病。
從武器架上取過一支長槍,李洺來到了金沐的身邊,跟著他一槍槍的前刺。
“喂!”
王霸叫喚了李洺一聲,卻見那家伙不理會自己。
這時四周的那些家伙也看到操練的家伙多了一人,一個個對著李洺指指點點。
一人平時與王霸關(guān)系不錯,上前指著李洺:“八哥,那是誰家的傻子?”
王霸瞪了那人一眼:“那可是李相安排進來的?!?p> 那人驚掉了下巴:“李相?難道他也對我們左金吾衛(wèi)感興趣了?”
“大人的事不是你能管的了得?!?p> 王霸瞇起了小眼睛:“或許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p> 王霸說完不給那人繼續(xù)詢問的機會,拿了長槍就站到李洺的身邊。
李洺有些疑惑的看了王霸一眼,也沒多問,只是心中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王霸之氣吸引著這位王霸。
三人從早上一直練到了中午,金沐與李洺還好,而王霸卻連手臂都抬不了。
“不行啦,不行啦。再練下去我就要死了!”
金沐對王霸一臉的嫌棄。
李洺對此笑了笑:“午飯是有食堂解決嗎?”
王霸活動了下脖子:“東營與南營是有食堂的,不過我們西營和北營一般都是回家解決?!?p> 李洺想了想:“那我們出去吃吧,我請客?!?p> 王霸連連搖頭:“那怎么行,你第一次來,怎么也要我來請客?!?p> 金沐擺擺手,嗡聲道:“我就不去了,家中的人還在等著我?!?p> 李洺根本不理他們的拒絕,一手拉著一個出了金吾衛(wèi)。
搬出秦王府的時候小郡主可是給了他幾百兩的銀票,只要自己不去青樓、賭場,怎么也能夠自己揮霍一段時間。
到了下午,王霸不再逞能。
李洺與金沐兩人拿了長棍對練起來。
早上李洺挑戰(zhàn)羅慶的事已經(jīng)在西營傳開,對于這樣的狠人,也沒有人再敢亂說些閑言碎語。
到了晚上,李洺打算帶著王霸與金沐繼續(xù)去嗨,可是卻被金沐無情的給拒絕了。
中午就沒回家,晚上再晚回去,老婆孩子要擔(dān)心了。
活了兩世,單身了兩世,李洺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告別了兩人,李洺回家換了身衣服,而后走出小院,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明月樓。
話說拿小郡主的錢,去找秦云,李洺總覺得自己有些像渣男。
等到李洺到明月樓,樓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
這個時候上三樓也太拉仇恨,李洺便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安心的磕著瓜子。
舞臺上的歌舞真的沒意思,一個個裹得嚴嚴實實,露個手臂還都是羞羞答答。
聽說京城里有些胡姬很開放,等有空了一定要去欣賞欣賞。
一曲歌舞結(jié)束,臺上又換了批歌女,音樂聲響,不想?yún)s從二樓摔下一酒碗。
砰的一聲響,嚇得臺上歌女亂做了一團。
“滾!老子要聽秦大家唱曲!”
突然的變故讓明月樓一陣騷亂。
明月樓里主事的趙姐走上舞臺:“這位客官,秦大家最近身體不適,還望您大人大量,莫要為難她了?!?p> “身體不適?”
二樓的包廂里走出一個胖子來:“我來這京城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天天來你們明月樓,就是為了見那人人稱贊的秦大家一面,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在你和我說她身子不適?那好,你告訴我,她身子什么時候才能舒適?”
趙姐陪笑道:“秦大家的身子什么時候好,這當(dāng)然只有秦大家才知道。等她好了,我一定讓她多唱兩首,給大伙賠罪?!?p> 胖子從懷中掏出一打子銀票,在手中掂量:“話說的好聽,是不是嫌大爺錢給的少?吶,這里有銀票千兩,只要秦大家出來喊我一聲爺,這些銀票就是她的了?!?p> 李洺站起身走向二樓,他覺得自己要是個男人的話,這時候就該做些什么。
腳剛踏上樓梯,從胖子不遠處的包廂內(nèi)走出了一個青衣小廝。
小廝走到了胖子面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叫公子說,滾。”
胖子的臉漲滿了血:“不知我能否見一見公子?”
“滾?!?p> 胖子的額頭出現(xiàn)了汗?jié)n,他將手中的銀票低了過去:“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望公子不要嫌棄?!?p> 小廝的手猛然搗出,李洺只看到一道殘影,胖子已經(jīng)捂著肚子躺下。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在讓我重復(fù),滾!”
胖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護衛(wèi),架著他灰溜溜的離開了明月樓。
等到小廝返回包間,明月樓里炸了鍋。
“這是誰家的家奴?怎么會這么囂張!”
“噓,小聲點,那是李家的人?!?p> “聽說李相很是隨和,家里的人怎么這么的兇狠?”
“李相是趙郡李氏,這位李公子是隴西李氏,雖然同姓,卻不同宗。”
李洺停下了自己上樓的腳步。
隴西李氏,聽到這四個字,他的心底涌出暴戾之氣,恨不得將其毀滅。
這不是李洺的情緒,而是源自這具身體的本能。
李洺緩緩的后退,找尋了這么久,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具身體的線索。
“噠、噠、噠……”
秦云從樓上走了下來,她走到舞臺的中央,向著那位李公子的位置行了一禮。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p> 美人如畫,歌鶯舞燕。
李洺隱入人群中,緩緩?fù)顺隽嗣髟聵恰?p> 外面不知何時刮起了大風(fēng),長發(fā)與衣擺順風(fēng)飛舞。
權(quán)勢!
李洺從沒像今天這樣想要獲得過權(quán)勢。
現(xiàn)在自己還只是大隋的過路人。
但總有一天,自己要讓王朝在自己的身影下顫抖!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p> 樓里的聲音漸小,而后又爆出驚天的歡呼聲。
“阿嚏……”
李洺揉了揉鼻子,不會是感冒了吧?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之前沒吃飽,還是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