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村落里的人已經(jīng)睡去,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不是營地了,已經(jīng)可以稱呼為村落了,雖然還是很簡陋。
“葛峰,你要去哪里???”
村落門口忽然出現(xiàn)了十幾個身影,為首的正是西門樂原身的心腹葛峰。
今夜本來是葛峰守夜,他身后十五個人也是守夜的人選,這些人是要分散到村落周圍的,現(xiàn)在卻聚集在一起。
“將軍?”葛峰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右手握著刀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傷人。
此時村口已經(jīng)被火把照射的燈火通明,大官人他的一百軍隊半包圍住葛峰等人。
“怎么要走了?”西門大官人望向葛峰,這個人很老實,這一個半月大官人并沒有用他,因為他是原身的心腹,不是他的心腹,所以并不信任。
“呼……”葛峰呼出一口氣,然后抱拳道:“你不是西門公子,所以我想要返回大賢良師身邊,畢竟我是奉大賢良師的命令,保護西門公子的?!?p> “哦?”大官人心中嘆了口氣,他不可能頂著原身的身份行事,畢竟黃巾沒幾個月就要被撲滅了,現(xiàn)在他裝神弄鬼一番,趁機獨立出去,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走吧,告訴大賢良師,他的道路是錯的,只有破壞沒有建設(shè),那叫暴亂,不叫起義!”西門樂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讓葛峰帶人離開。
他這一次能夠準確地知道葛峰的行動,是錦衣衛(wèi)的功勞,雖然錦衣衛(wèi)草創(chuàng),但已經(jīng)初步見效,黃小虎雖然是錦衣衛(wèi)將軍,但他的副手,卻是和伍滿倉等人一起的少年,名為寧貴。
寧貴雖是貧苦出身,但心思細膩,是很好的錦衣衛(wèi)人選,大官人也著重培養(yǎng)他,這一次葛峰的行動,在幾天前就被他察覺,所以西門大官人很準確的就堵到了葛峰。
“是,將軍這段時間的話,我也很認真在聽,我會好好勸導(dǎo)大賢良師的!”葛峰抱抱拳,然后帶著他十五個手下離開了。
“將軍,怎么不……”石老三比劃了個下切的手勢,他就認準了西門大官人是天神下凡,雖說原來的西門樂是他救命恩人,但這有區(qū)別嗎?同樣是西門樂,他沒有葛峰這么轉(zhuǎn)不過彎來。
“算了,人各有志,更何況強扭的瓜不甜,我們的人都要和我們一條心,這樣才能好好建設(shè)這里,”西門樂搖搖頭,因為葛峰不是他心腹的原因,所以一直都在挖礦,雖然知道他很多政策,但煉鋼,燒水泥的方法并不清楚。
“寧貴,你看到了,人心是很復(fù)雜的,每一個勢力的存亡,都不應(yīng)該放在人心上,只有制度,只有規(guī)則才能規(guī)劃好一切,所以你們錦衣衛(wèi)就是我的眼睛,好好做!”拍了拍身邊這個瘦弱的少年,錦衣衛(wèi)初步成立,就開始發(fā)威了。
“是,將軍,錦衣衛(wèi)會做好將軍的眼睛!”寧貴眼睛亮了起來。
“嗯……”西門大官人正在這里給手下灌雞湯的時候,葛峰等人已經(jīng)離開有一段距離了。
“葛大哥,當初我們有機會殺了那假西門公子的,為什么……”葛峰一個手下詢問道,他叫吳金虎,當初西門樂帶著黃小虎去山洞找糧食的時候,他就看出西門樂不對勁,但他沒有動手,只是把情況告訴給了葛峰。
“這不是我們能做主的,我們還是尋找到大賢良師吧,唉……”葛峰為人憨厚老實,要不然也不會被張角安排保護他喜愛的徒孫,但是這段時間的變故,讓他無所適從。
十六人離開太行山后,一路緊趕慢趕,因為他們是太平教的原因,在冀州這個大本營,很是知道一些隱秘小路,所以很順暢地到了廣宗城外。
“葛大哥,”吳金虎看著圍在廣宗城外的官軍大營,頓時有點傻眼。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月下旬,盧植通過步步為營的方針,連續(xù)擊敗張角數(shù)次,最后把張角圍困在廣宗城,然而盧植也要倒霉了,即將被左豐誣告,換上董卓。
“我們晚上再進去!”葛峰神色凝重地看了看圍困的官軍,現(xiàn)在的情況只有晚上才能溜進去。
幸好十幾人的身手都不錯,他們是張角的忠實信徒,要不然也不會被張角留下來保護西門樂,對于張角的忠心毋庸置疑。
被官軍圍困在廣宗城一個多月,黃巾軍的士氣已經(jīng)很低落,農(nóng)民起義軍就是這樣,其興勃焉,其亡也勃焉,勝利了就一窩蜂,敗了也一窩蜂。
“什么人?”雖然士氣低落,但是基本的防備還是有的,葛峰一行人爬上城墻后,立刻就被黃巾軍發(fā)現(xiàn)。
“我是葛峰,有事情要見大賢良師!”葛峰不敢多動彈,因為他正在被十幾支弓箭指著。
“葛峰?你不應(yīng)該是跟著西門公子?”這時在陰暗處,走出一個頭綁黃巾的壯漢,壯漢身高八尺有余,絲毫不比葛峰矮多少,再看他強壯的身體和彪悍的氣勢,估計比葛峰還要強大。
“周倉?”看到這個壯漢,葛峰吃驚道,周倉可是大賢良師的貼身保鏢,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就像是一個勢力領(lǐng)導(dǎo)人的總保鏢,居然被安排到前線殺敵,會發(fā)生這種事除了情況危急以外,另外的就是領(lǐng)導(dǎo)人出了什么事,需要心腹控制軍隊。
“嗯!”看了看葛峰身后的十幾人,周倉道:“你們跟我來吧,我?guī)銈內(nèi)ヒ姶筚t良師!”
聽到周倉這句話,葛峰舒了一口氣,既然大賢良師能夠隨意見人,那說明大賢良師沒有出問題,估計是軍中士氣不振,所以大賢良師才派周倉出來看住軍隊,畢竟現(xiàn)在黃巾軍士氣非常低迷。
廣宗城并不大,十幾萬的黃巾軍進城后,更加顯得擁擠,連街道上都是休息的黃巾。
看著街道上的黃巾軍,葛峰忽然有點出神,他在西門軍挖了一個多月鐵礦,能夠感覺到西門軍的精神面貌和黃巾軍不一樣,西門軍的人比較樂觀向上,他們的食物也不夠吃,穿的也和黃巾軍一樣差,但他們有希望。
“葛峰,看什么?走吧,大賢良師要見你!”這時周倉走過來拍了拍葛峰肩膀。
“哦……好……好的……”葛峰收回望向黃巾軍的目光,他剛剛想如果是西門樂帶領(lǐng)黃巾軍就好了,搖搖頭,把這個荒誕的想法扔了出去,便跟著周倉進了太守府。
“咳咳……咳咳……”葛峰還沒有進去,就聽到一陣咳嗽,葛峰聽得眉頭緊皺,這是大賢良師的聲音。
“大賢良師,葛峰到了!”周倉在門外說了一聲。
“進來吧,”一道中氣不足的聲音傳出,正是張角的聲音。
葛峰聽后連忙跟著周倉進了門,一進去就注意到主位上坐著的張角,現(xiàn)在的張角身形消瘦,面頰上的肉也消失了,胡子頭發(fā)白了不少,加上灰暗的臉色,明顯狀態(tài)不好。
“你怎么來找我了?樂兒怎么樣了?”張角看到壯實的葛峰,發(fā)現(xiàn)他沒有受傷,那估計西門樂也沒有出事,因為他很清楚葛峰的性格,想要傷害西門樂,那么他葛峰必然死在前面。
噗通!
葛峰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跪了下去,語氣低沉道:“大賢良師,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到底什么情況,你慢慢說!不要急!”張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又是一陣咳嗽,等平息下來后才對葛峰道,他不是一個遷怒的人,所以想知道葛峰怎么說。
“大賢良師,這?”葛峰望了望四周,想要確認這里的人是否可信。
“你說吧,他們都是我心腹!”張角沒有讓人出去,只是讓葛峰接著說。
“大賢良師,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們奉西門公子的命令,把糧食藏在太行山的一個山洞,西門公子隨后再來,然而……”
葛峰用低沉的聲音,把這一切都述說了一遍,包括西門樂被雷劈,死而復(fù)生,然后帶領(lǐng)手下脫離黃巾軍,現(xiàn)在帶著西門軍在太行山建立根據(jù)地,一切他看到的,聽到的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