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梓安是唐昭班上一個學日語的高二女孩子,平時特別文靜,聽說學校成績也很好,聽課的時候很認真,來得早走得晚,還很喜歡問問題。
偶爾會帶一些小零食給這邊的老師們,見面也會好好問好,大家對她的印象都特別不錯。
這天晚上,已經十點了,唐昭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從醫(yī)院打來的,里面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旁邊有一些雜音:喂,您好,請問您是劉梓安的老師嗎,她出了車禍在這邊市醫(yī)院,請您趕快過來一下。
這時電話被拿走了,還有那個女孩子傳來的聲音:小妹妹,先放下……
接著手機里面?zhèn)鱽砩倥穆曇簦赫颜?,老,老師,媽媽,不,不在…?p> 少女聲音帶著哭腔,嗓子已經啞了,可見已經哭了很久了。
唐昭想到平時安靜可愛的女孩子,心里面不忍,連忙起身說:“好,梓安,你先不哭,你先配合醫(yī)生他們,老師馬上就過來?!?p> 快速穿好內衣,披個外套,奪門而出。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劉梓安還在搶救室,一位護士姐姐在前面引路,唐昭道謝之后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面。
微信收到消息的提示音響起,唐昭點開:在哪里?
唐昭看了一下旁邊的標牌,回復:二樓急診科搶救室。
沒一會兒,走廊那邊走過來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白色的T恤,黑色短褲,腳上面還是一雙拖鞋。
在醫(yī)院的燈光照著下面,男人的膚色顯得更為白皙,緋色的薄唇更紅,步子邁得大,目不斜視。對于唐昭來說還是有種偶像般的天神降臨的夢幻在里面的。
更何況他手里面還提著一雙拖鞋。
自己的夾板拖鞋跑到小區(qū)下面就又壞掉了,但是遇到了開車回家的陳辭,聽說唐昭學生出事,陳辭也先開車送唐昭去醫(yī)院,然后唐昭穿個爛拖鞋先進來,陳辭去買新的。
男人走近,唐昭覺得一股清冷味道,合著醫(yī)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直接能把自己的腦袋攪得昏昏的。
“謝謝你?!碧普验_口道謝,伸手去拿袋子。
但是男人此時卻錯開手,蹲下來,拿出一包濕紙巾,打開。
唐昭覺得自己有點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然后,這個不可能的可能變成了可能,只見蹲下的男人拿出一張濕紙巾上手給唐昭擦腳底。
腳上面頓時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唐昭卻覺得自己的腦袋里面啊胸口里面啊已經燒起來了。耳朵啊,臉啊都紅紅的。
旁邊有人看?。∧欠N是什么笑?
抽腳,抽腳,沒有抽動,放棄。
男人大手直接圈住了唐昭纖細精致的腳踝,沒用什么力道,就是捏得死死的,根本掙不開。
唐昭低眼,看著埋頭認真給自己擦腳的男人,烏黑的頭發(fā)上面半干不干,頭發(fā)茂密,發(fā)璇兒那里的頭皮很白,有股洗發(fā)水的香味,看他的裝扮應該是洗了澡的,肩膀很寬,自己……
不想了,不能再想了,頭暈……
兩只腳腳擦完之后男人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雙黑色的拖鞋擺到唐昭腳邊,和他腳上面穿著的的是同款,只是大小不一樣。
唐昭覺得他可能真的鐘愛這個牌子,腳上面正穿的那雙看起來有點久了,很有可能就是高中時候的那雙鞋子。
放開手上兩只白嫩嫩的腳丫子,男人抬頭,看著一臉羞窘的女人,說了來醫(yī)院之后的第一句話:“自己快點穿上?!?p> 穿上?穿上什么?鞋子?好的。
“喔喔喔,好,好的?!碧普鸦剡^神來,連忙應和。
咳咳咳,其實還以為你會為我穿上什么的。
接著男人站起來,拿濕紙巾認真地擦了擦手,最后緊皺眉頭,嫌棄地看了看,想來是覺得不夠,把裝著濕紙巾大袋子遞給唐昭,扔下一句:“我去個廁所?!本痛筇げ诫x開了。
唐昭點頭微笑:“好的,好的?!?p> 其實看著男人剛剛那一系列動作,心里面什么粉紅色泡泡一般的於旎心思全部都破滅了,滅了個干干凈凈,只剩下吐槽:
這是嫌棄我腳臭?話說我真的有嗎?那他自己還要幫我擦,我又不是不可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可是,可是……
而這邊的陳辭,的確沒有上廁所,只是在洗漱臺那里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而已。
在洗手之前自己還拿到鼻尖聞了聞,其實吧沒有什么味道,甚至還有一點點香味吧,類似于女人香之類的。(錯覺,肯定是錯覺)
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異常猥瑣。
心里面有點點膈應,給另一個女人擦腳其實還是頭一回。
洗幾遍才好覺得好受一點。
然后看著自己的手,想到自己握住對方腳踝以及有點肉乎乎但不胖的白嫩嫩的腳板的感覺,裙子下面的小腿啊膝蓋啊看起來真的就像玉一樣白什么的,皺著眉,抿著嘴巴。
腦子里面閃過一些畫面。
不一會兒鼻子里面緩緩流出兩道鼻血。
鏡子里面的男人還在走神,直到自己嘴唇那里傳來異樣的感覺,心里面頓時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定睛一看,連忙抽出幾張紙巾,暗自罵一句:FUCK。
咳咳咳咳,畢竟年輕氣盛,看了什么,流鼻血也正常吧。
今天晚上陳辭洗完澡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份文件落到實驗室里面了,連夜開車去拿,也算是巧了,回來的時候剛好就遇到了唐昭要趕去醫(yī)院,而且拖鞋還壞了。
只能說都是緣分,不在一起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