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慕云吟又到慕云吟房中,姊妹倆深聊了幾次。
終于等到一日,祖母被蜀南王接去了朱雀大街,祖母房間的婢女都跟了去,父親公事未歸。
慕云吟把府中所有的人都放了假,包括那些看家護(hù)院的,都讓他們出去游玩一日。
大家自然高高興興的出去了,因為慕云吟還發(fā)了每人幾文出去玩的零花錢。
但慕云吟悄悄留下了一個體己的小廝慕三,姨娘和慕云蘭也被慕云芷攛掇出了門。
不多久,那個東方尚頤果然跟著慕云芷來到了慕府。
“你們慕府真大方,平時也給下人放假。”
東方尚頤見來到慕府,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就像慕云芷和他說的一樣,全放假出去玩了。
慕云芷笑笑,并不說話。
東方尚頤跟著來到慕云芷的房間,看到一個庶女住的地方,各種擺設(shè)用度,都和大戶人家的嫡女差不多,心里想著慕府對庶女真不錯。
幾日不見慕云芷,今日見了朝思暮想的人,東方尚頤把慕云芷的婢女菊香支走,馬上便對慕云芷動手動腳。
“我加點(diǎn)炭給公子暖和暖和身子?!?p> 慕云芷并沒有搭理東方尚頤,那東方尚頤色心早起,反鎖了門,就開始脫身上的衣衫長袍。
“云芷,快點(diǎn)來,想死我了?!?p> 東方尚頤在暖烘烘的房間里,脫得光溜溜的,一頭鉆進(jìn)了慕云芷的被窩。
“云芷,快點(diǎn)?!?p> “公子,不行,慕府家教嚴(yán),被我父親發(fā)現(xiàn),要打死我的?!?p> “你父親不是在府衙嗎,哪會在這個時辰回來?”
“府里還有個厲害的管事呢?”
東方尚頤有點(diǎn)不耐煩,不高興的問。
“你還怕管事的?”
慕云芷佯裝膽怯,低著頭說。
“我說的那管事,是我的二妹,她沒有出去?!?p> “那個忙人不會過來你這里,放心吧。”
慕云芷不再說話,把東方尚頤脫下的衣衫,統(tǒng)統(tǒng)疊好,抱到窗子那兒放著。
慕云芷轉(zhuǎn)身的時候,趁東方尚頤不注意,已經(jīng)把那些衣衫丟在了窗子外面。
窗子外面,有菊香接著東方尚頤的衣衫。
慕云芷慢吞吞的加著炭,磨蹭著。
而慕云吟,已經(jīng)讓小廝慕三,快馬加鞭的趕去平西伯爵府。
“大娘子,東方公子今日到御史中丞的府上偷東西,已經(jīng)被我家的當(dāng)家女郎堵在了房間里,是報官,還是進(jìn)宮求皇帝陛下來裁決,我們當(dāng)家女郎,要我來問大娘子一聲。”
平西伯爵的正房杜大娘子,平時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哪會相信自己唯一的兒子,從小吃穿不愁的東方尚頤會進(jìn)慕府偷東西。
但是,看到慕府來的小廝一臉嚴(yán)肅,又想到兒子是被那個轟動建康的慕府嫡女堵在了慕府里,故作冷傲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一絲慌亂。
報官,或進(jìn)宮告御狀,不管真假,哪條都會讓平西伯爵府名譽(yù)掃地。
而那個慕府嫡女,皇帝曾經(jīng)為了她被綁架的事,兵部,戶部,還有建康最大的妓院,都換了主。
還有那個平王蕭祁瑾,一個皇子,最后死在西北邊陲,還不是有那個慕府嫡女的一角身影?
還有太子,據(jù)傳,她為太子擋箭后,已成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未來的皇后娘娘啊,誰惹得起?
想到慕府嫡女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杜大娘子的心里,已經(jīng)心慌意亂,叫府中的人備了馬車,帶著貼身婢女,很快的就來到了慕府。
進(jìn)到慕府,杜大娘子被慕三引到慕云芷的住處外面。
“人呢?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我的尚頤也會偷東西?他偷什么了?”
一個婢女模樣的人,手里拿著一把大刀,從守著的一道窗子面前轉(zhuǎn)過身來。
“偷人。”
杜大娘子被嚇了一跳,心里更加慌了。
作為母親,杜大娘子是知道自己的兒子的,平西伯爵府的婢女,買進(jìn)又賣出,就是因為這個兒子的原因。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時間,哪想到竟跑到御史中丞的府邸來了。
“大娘子不信可來看看?!?p> 黃鸝說著從窗子邊閃開,手中的大刀,刀尖劃在地上,發(fā)出讓杜大娘子膽戰(zhàn)心驚的聲音。
杜大娘子走進(jìn)窗邊,從外面挑開的窗戶紙一看,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正縮在人家的被窩里呢。
房中的女子倒穿戴整齊,長的也標(biāo)致。
杜大娘子定了定神,知道兒子已經(jīng)被人抓了個正著。只有放下姿態(tài),轉(zhuǎn)身問黃鸝。
“你們當(dāng)家女郎呢?”
黃鸝瞟了一眼這個外強(qiáng)中干的大娘子,冷冷的回答。
“正寫著狀子呢?!?p> 看來這個當(dāng)家女郎還真做得出來,連自己來了,都沒有出來看看。
“我想跟你們當(dāng)家女郎談?wù)劇!倍糯竽镒油獗硪簧戆翚狻?p> “我們女郎沒有時間?!?p> 黃鸝看也懶得看一眼杜大娘子,仍是冷冷的回答。
“你們不怕事情傳出去了,對里面那個小娘子的聲譽(yù),對整個御史中丞府都有影響嗎?那小娘子難道不是你們慕府的姑娘?”
黃鸝眉毛一挑,又是冷冷一笑。
“我們慕府的姑娘,不守婦道,可以趕出去,可以沉塘,這就不用大娘子操心了。”
“大娘子不信可以等著瞧,我們當(dāng)家女郎,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但你家公子,可能會更糟,直接拖出去光溜溜的游街,或光溜溜的送到衙門。”
杜大娘子一聽,又氣又急。
“你們慕府,是欺我們平西伯爵府無人么,要這樣兩敗俱傷,要這樣羞辱我們?”
房間里的慕云芷,這時在房間里求黃鸝。
“黃鸝,你放我出去,我去求二妹,不要傷害公子,我是真心喜歡公子的,我會求二妹讓放過我們的,你不要為難公子的母親。”
慕云芷說著,哭了起來,哭聲哀婉,面容悲凄。
“我們當(dāng)家女郎,就是氣憤你們家公子,喜歡就明媒正娶,怎么會偷偷躲躲的跑到府里來了?”
杜大娘子見有希望,臉色一緩,不得不陪著笑臉道:
“我今日,就是來議兩個孩子的婚事的?!?p> 黃鸝裝得被哄住,瞪著大眼睛問:
“真的么?”
“我杜娘子還能騙了你不成?”
這一天,等杜大娘子走出慕府客堂時,慕云吟和杜大娘子手中,已經(jīng)各拿著一份婚書。
慕云芷的生辰八字,也交給杜大娘子去占卜合婚,慕云吟手中也拿了一份東方尚頤的庚貼。
一切商議妥帖,慕云吟來到慕云芷的房間外,讓黃鸝開了鎖。
“東方公子,阿姊的房門已經(jīng)開著,你怎么還一直賴在我阿姊的床上不出來呢?”
“大冷天,我沒有衣衫穿,我咋個出來?”
杜大娘子在一旁聽了,氣得瞪了她的寶貝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