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扶月哭笑不得了:“我當是什么事呢?原來,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溪娘的酒量很好,若她喝了那點酒,肯定是不會醉的,應(yīng)該只是裝醉而已,她那人靦腆內(nèi)向,能夠裝醉之下對你表白,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干嘛不答應(yīng)啊?可真是急死我了……”
不知為何,把這些說出來以后,王詩意反而輕松了不少,他又如實把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告訴了扶月。
“我知道你兩和我結(jié)交,是看中我的為人而不是,不是看在身份問題,你們一直強調(diào)不用看身份,是因為怕我自卑,并且你們也希望自在的相處?!?p> 本來扶月是對他的氣呼呼的,現(xiàn)在氣消了以后,反而開始欣賞起她來了:“王公子果然看的通透?!?p> 扶月和扶溪是之前千方百計的要去參加王詩意的詩會,跑去想要結(jié)交這個人。
可是扶月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既如此,那你就答應(yīng)就好了啊,莫非你不喜歡她嗎?”
王詩意立刻搖頭:“沒有,其實……其實我,我……很喜歡,只是我覺得,再怎么說,不在乎身份,總要面對現(xiàn)實的,現(xiàn)實里我,你們也該了解我的工作,總是要跑去位高官伴讀,我靠這個養(yǎng)活書館的那些人都有些難度,而扶溪是個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自然要過的金貴一些,我不忍心讓她跟著我受苦。”
他說這番話很是誠懇,說到最后,扶月立刻跳出了他的毛?。骸澳氵@有些自以為是了吧?你自己覺得配不上你自己覺得扶溪會受苦,但是扶溪真正的想法是這樣的嗎?”
王詩意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些秋竹昨晚已經(jīng)提點過我了,我自己也想通了,以后我不會辜負她,我會用我自己的本事進入仕途,謀取一個正當?shù)暮貌钍拢瑏砗煤脤Υ?p> 扶月沒想到他居然為了扶溪,肯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王詩意都明確的表達過自己,不喜歡做官的。
因為官場處處都是束縛,處處都是官官相護的勾結(jié)。
只有懂得說好話才能混的好,而真正老實正直的人總是被排擠被害……
其實扶月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你要做什么都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你是在乎我家溪娘的,這就夠了,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不好,其實基本的溫飽問題滿足了就很好了啊,難道前幾日李二牛那里你沒看到嗎?他們的日子不也過的很舒坦嗎?做著小本的生意,過著安靜的日子?!?p> 王詩意點了點頭,不過隨即態(tài)度依舊是有些堅決:“他們的日子的確很幸福,但是若是那天我們不在,他們一定會被高家紈绔欺負,又或者是和高家紈绔動手,所以我希望,在權(quán)勢上面,都能夠好好的用來保護扶溪?!?p> 他說的很有道理,扶月一時之間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了,只好對他說道:“那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后悔?!?p> 王詩意點了點頭:“多謝扶月你的提醒,我不會后悔的,若是以后我做了對不起扶溪的事情,你盡管來找我算賬?!?p> 吹桃本來就在遠遠靜靜的守著他們,現(xiàn)在隱約聽到算賬兩個字,又皺了皺眉。
現(xiàn)在的人怎么了,處處都要算賬?
是不是很多人都虧欠了誰呀?她真的搞不明白。
那邊的虞楚看到扶月無話可說了以后,他這才開口,對王詩意說道:“其實,想要入仕途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有的時候,官場并不會像你們說想象的那么黑暗,若是你們結(jié)合好幾個志同道合的正直官員,去跟他們對抗其他的惡勢力,倒是挺有趣的事情?!?p> “的確好像挺好玩的?!狈鲈侣犞@樣說,來了興趣,不過卻又瞪了他一眼:“喂,你是不是想要看好戲呀,怎么感覺你一直都是旁觀者的姿態(tài)對待這一切的。”
虞楚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果然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難道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嗎?”
旁邊的王詩意看到他們在旁若無人的聊天,自己也不好打擾,轉(zhuǎn)身就往屋子那邊兒去。
看到他要離開,扶月趕緊叫住了他:“王詩意,不管你怎么想的,你都要去告訴溪娘,不要讓溪娘多想,她那個人內(nèi)向,卻也很敏感,總是一點小事,就會往不好的方向聯(lián)想一大堆,所以,有什么事說明白才比較好。”
王詩意回頭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扶月和虞楚兩人站在一起,是真的非常相配。
扶月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可是她也算是身材高挑的人,只比虞楚矮了半個頭而已。
兩人的服飾相近,交流之際也不了解,眼里都是有著對方,怎么看都顯得很是相配。
王詩意對他們微微點頭:“多謝你們,我現(xiàn)在想通了,我會說明白的?!?p> 他現(xiàn)在心情是徹底的豁然開朗了,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而虞楚和扶月看到這件事解決了以后,開始了不少,解決了一件事,她肯定是要解決另一件事的,于是轉(zhuǎn)頭看著那正坐在長廊底下,悠閑自得的虞楚:“好了,該是我們算賬的時候了?!?p> 虞楚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選擇從實招來:“昨晚你喝醉了,還吐的到處都是,身上臭烘烘的,當時沒有其她丫頭在旁邊,我只好親自為你換衣服……不過你放心,我是閉著眼睛的?!?p> 扶月趕緊很警惕的看著他,雙手護在胸前:“我才不信你。”
這個人有的時候就是個老狐貍,鬼知道他有沒有趁機亂看亂摸,或者對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虞楚嘆了一口氣,做出一副特別無辜委屈的模樣:“不信就不信吧,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沒有,我們還是夫妻嗎?”
其實一想到昨天晚上或許會發(fā)生什么尷尬的事情,扶月就有些害羞。
她趕緊起身,轉(zhuǎn)頭往屋子那邊而去,借著這樣的動作,掩蓋自己的窘迫:“反正我就是不是你,我現(xiàn)在要去看看溪娘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