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微微笑了起來,收斂起平日的不正經(jīng),突然認真的對王詩意說道:“公子,你還是很在乎身份問題的,對吧?”
王詩意回過神來,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好了,回去吧,不要在這里多聊了,免得別人會誤會?!?p> 秋竹跟在他的身后往回走,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在乎這些,也不要讓人家小姐傷心,人家都已經(jīng)表明了心意,都不會在乎這些,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你,那你就接受哇,以后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秋竹足啰里吧嗦的說了一大推,王詩意卻一直來說話,到了最后,還是忍無可忍,頓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他。
“平日里你也很啰嗦,我從不討厭,這回,我居然有些討厭你的啰嗦了?!?p> 秋竹不怒反笑,而且笑的很是得意,走上前去,指了指自家公子的胸口部位:“看來,我這一次是初中的公子的心事,所以公子才會如此,公子,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看的話本,比你讓我看的那些書還多,我見過很多身份不相匹配的戀人,最后因為身份問題而分隔兩地,結(jié)局悲慘……公子,我不希望你如此?!?p> 王詩意思意瞪了他一眼:“好啊,你又背著我偷偷看了什么書?”
“前不久呢……我從扶溪小姐那里借了一本《梁山伯與祝英臺》??吹胶竺嫖铱薜乃廊セ顏恚麄兙褪且驗樯矸輪栴},而不能在一起,實在是太令人傷感了?!?p> 想到這些的時候,秋竹又是一副苦著臉的模樣:“公子啊,我倒覺得,你和梁山伯還真的有些像,但是我卻又覺得,若是你真的想要與那姑娘相匹配,你倒是可以去考取功名的?!?p> 說到這里,他立刻住了嘴,因為他知道自家公子是不喜歡這些的。
但是王詩意已經(jīng)又回頭去慢慢往前走,并且還在思索這些事情了。
秋竹說的對,他不能辜負了扶溪的一番心意,不能讓扶溪傷心。
如果他因為身份問題而拒絕扶溪的話,扶溪肯定會傷心的,畢竟扶溪從沒有在乎身份的問題。
其實,王詩意也是很舍不得讓其他男子在扶溪的身邊。
上次他們在李二牛的鋪子里面,也是見到了那個差點要和扶溪成親的高家紈绔。
當(dāng)時看到那人的嘴臉那么惡劣……所以王詩意也是有些害怕,怕以后別的男子對扶溪不好。
他很想好好的對待扶溪,但是但是……
秋竹還在他的身后啰里吧嗦的說這一大堆的話:“公子啊,你一直都很愛自由,可是,若是這個國家一點都不好,壞蛋很多的話,你怎么自由的下去,而且你也有能力去考取功名,到時候,條件好了,再好好對待扶溪小姐也是一樣的,我知道你不愿意扶溪小姐受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自己的想法?”
王詩意第一次覺得,他說的那么多話很有道理,但是王詩意自己卻也不怎么想要去面對。
他微微轉(zhuǎn)身,看著自己身后那個小童,只看到他說這些的時候,目光很是凝重,并沒有平日里嬉皮笑臉的模樣。
王詩意嘆了一口氣:“多謝你的提點,我如今大約是想通了,以后這件事情不要對外說起,尤其是不要告訴扶溪?!?p> 秋竹看他那副或者開朗的模樣,想著他肯定不會做什么辜負扶溪小姐的事情。
他立刻點了點頭,又恢復(fù)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我知道,我知道公子,你是不想讓扶溪兮小姐知道你這些想法,以后跟著受累會擔(dān)心,對吧?”
畢竟跟在公子身邊那么多年,公子所有的心思,他幾乎都可以猜的準。
王詩意最后不想理會他,徑直往自己的屋子而去。
秋竹也不再啰嗦這些事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打了個哈欠,直接往屬于他的房間而去。
這扶家里面的生活倒也挺好玩,不過他們也時刻謹記,他們只是客人,只是雇傭的關(guān)系,所以做事情從來都很講究分寸。
關(guān)好了門窗,避免寒風(fēng)吹入進來,屋子里面還點著燈,發(fā)這柔柔的光芒。
一切又恢復(fù)安靜以后,扶溪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將臉對著那些暖燈。
暖色調(diào)的光芒,為她描繪出一個淡淡的影子,可是她的心思卻不在這些上面。
睜開了眼睛,雙眼里盡是清明的神色,那還有之前喝醉酒的迷糊模樣。
不過因為喝了酒,她的臉蛋寧靜是紅撲撲的,現(xiàn)在被這些光芒一照耀,更是顯得柔和的不行。
其實他并沒有喝醉,雖然他很少喝酒,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酒量很好,就是天生的,或者應(yīng)該說是遺傳她娘親的。
她的娘親很能喝酒,而且也因為喝酒,才結(jié)識了父親。
所以,其實她并不是扶夫人的親生女兒,但是扶夫人待她如同親生。
她自己已經(jīng)感激不已,做到比較小心翼翼,正是因為她的娘親只是一個很普通卻很愛喝酒的女子而已。
她娘親的地位從來不會很高貴,所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高貴的人,一直都活的小心翼翼的。
就連現(xiàn)在對待王詩意的感情這方面,也是小心翼翼的。
所以她就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假意的喝醉,就是想看一看王詩意對她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每天都做了那么多事情,尤其是思想方面的契合度特別的高。
扶溪早就對這城西的王公子傾心不已,她也知道,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可是她哪里見過這王公子對別的姑娘有什么意向?
扶溪本來以為王詩意是一個不主動的人,所以她就想借著醉酒,趁機跟王詩意表白。
但是現(xiàn)在想想,她可真是傻得很。
其實王詩意一直以來,對待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會主動的去追求,所以才會主動的寫那么多批判現(xiàn)實,批判周圍那些丑惡的書籍。
可是唯獨對待她的感情……從來都不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