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山平日里不大愛笑,因此面上常有威嚴(yán)在。
此刻與扶月對話時卻十足的放松,面上有著久違的笑意:“是我比不得你吧?你那股機(jī)靈的勁兒,總把我嗆的沒辦法?!?p> 因著虞楚在場,扶月一時不好反駁,只湊近一些,拉了拉扶山的袖口,用的慣是從前同他撒嬌的招數(shù):“哥哥還要同我計較這些?這些年來你不都習(xí)慣了么?何苦近日揭我的短?!?p> 扶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論這些撒嬌的手段,扶山自然擺了個下風(fēng)。
因此也惹起滿堂哄笑。
雖然虞楚一向寡言少語,但這些有關(guān)扶月的小事他都極其用心地支著耳朵聽,似乎不愿漏掉哪個細(xì)節(jié)。
連帶著面上也跟著柔和起來。
一家子和和樂樂聚了幾日。
轉(zhuǎn)瞬便到了歸府的時刻,因著扶父同虞楚有些話要說,扶月不便出現(xiàn),索性同扶溪一同去了最近的街上逛商鋪。
見扶月躍躍欲試,時不時拿對珠釵耳墜往扶溪身上比劃,她便覺得大事不妙,連忙勸道:“姐兒,若是添給我的就不必了,之前你送我的,我都還用不完呢,又何必再添一些?!?p> 扶月松了松手,卻沒挪開,很是正經(jīng)地添道:“好歹是我們家的二小姐,添對耳墜怎么了?何況往后上街也總該用上的,反正是父親撥的銀子,你便不必憂心了?!?p> 扶溪聽著安穩(wěn)下心神,也一同跟扶月有說有笑的挑起首飾來。
兩人轉(zhuǎn)身之際,扶月卻遭了人暗手,被人引至一處偏僻角落,被一方帕子捂住口鼻,待有眩暈感后一并讓人快速拖走,待扶溪轉(zhuǎn)身時,見未有扶月的聲音,一時驚呼:“月姐兒?!?p> 滿店尋不到扶月,扶溪一時更是口不能呼,腿不能動,似是被點了穴位,掙扎半晌后倒在地上,才引來店鋪掌柜的幫助,連忙上前扶了一把,待確切扶溪站穩(wěn)后,關(guān)切地詢問:“小姐可曾摔著哪里了?要不要送您去醫(yī)館?”
扶溪有些著急地胡亂揮舞手臂,最后見掌柜并不理解自己所謂何意,連忙指了指門外,示意掌柜將門外的小奴喚進(jìn)來。
待到門外小奴入內(nèi)不見扶月卻見扶溪滿目淚痕時,難免有些慌張,可扶溪壓根道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擺弄幾下示意掌柜取來幾方紙張后,胡亂在紙上描述一番。
扶溪被帶回府里時,一路上皆是著急忙慌的,好在已同小奴說過狀況,因此小奴行車時十分塊,不過片刻便至扶府門前。
扶溪下馬車時險些一個踉蹌摔在門前,可惜一時顧不上太多,同小奴幾乎是小跑行至?xí)块T口,也顧不得扶父正同虞楚議事,著急忙慌的敲了敲門。
聽聞敲門聲急促響起,扶父意料到是緊急之事,連忙行至門后,從內(nèi)將門打開,迎面便是滿臉淚痕的扶溪,登時像搬了救星似的撲進(jìn)扶父懷里。
扶父見扶月未一同歸來,眼皮不自覺跳了跳,安撫完扶溪后卻見她指了指嗓子,發(fā)不出聲音,又指了指門外小奴。
幸虧門外小奴從前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言簡意賅將方才發(fā)生的狀況說完后,又添一句:“大小姐不知所蹤,二小姐也被點了穴,方才我試了無論如何也點不開,只能先行回府?!?p> 扶父有些憤怒地攢起了眉,居然有人動到扶家頭上來了,而且是扶月新婚之后,可謂猖狂至極。
他三下五除二給扶溪點開穴以后,略帶安撫性的詢問:“好溪兒,別哭了,同我說說,方才是什么情況?”
扶溪也已緩解過來,一時眼淚也止住了,抽噎著回答,語速比往??煨骸拔液驮陆阍驹谔羰罪棧晌覂蓚€在背對著不過一瞬,月姐兒便消失了?!?p> 扶父頓時意識到對方是有備而來,緊接著詢問:“方才店鋪里可曾找過了?”
扶溪點點頭,維持著理智答:“找過了,是我們常去的那家首飾店,掌柜的也認(rèn)識我們,姐兒莫名其妙便消失了?!?p> 按道理來說,同扶家來往的首飾鋪一般不敢明目張膽地將人拐跑,事情實在蹊蹺。
虞楚在一側(cè)不無著急地聽人道清事情原委后,登時往門外走,一面走一邊交代:“岳父,你先帶一對人去那商鋪附近搜羅,不能太過張揚(yáng),我也去尋暗哨,務(wù)必盡快將月兒尋回來?!?p> 扶父應(yīng)聲后,便同虞楚分成兩隊開始進(jìn)行秘密搜尋。
好在虞楚已經(jīng)培養(yǎng)暗哨許多年,因此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難以瞞過他們的眼睛。
潛伏在虞光濟(jì)身邊的暗哨登時回稟,虞楚知曉消息時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先是派人通知扶父去虞光濟(jì)的私人府邸營救扶月,又一面叮囑空閑的暗哨去高家將高若云“請”來。
扶月意識到自個兒被綁架的時候憋了口氣,因此并未吸入太多迷藥,此際已有醒轉(zhuǎn),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半晌,都未曾尋找到出去的法子。
原本以為這回是當(dāng)真倒霉逃不出去時,卻聽聞門外細(xì)微的動靜聲,正猶豫是否要闖出去,才發(fā)覺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
門外的正是虞楚,正背對著光行來,扶月瞧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以至于被他強(qiáng)勢的懷抱環(huán)繞時,扶月仍未清醒過來,只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極簡的字,低聲說道:“你怎么找到我了?!?p> 虞楚有些憂心地將她轉(zhuǎn)過一圈,確認(rèn)無礙后,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寬慰道:“我只要想找,自然沒有我找不到的,讓你受委屈了,我待會帶你看出好戲。”
扶月未來得及問出口,便被虞楚帶離這間廂房,躲至一處隱匿的角落,扶月也眼睜睜瞧著一群人扛了個大麻袋走進(jìn)方才的廂房中,是以扶月有個疑問:“那是誰?”
扶月知曉此次被人綁架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只不過未曾想到那么快便尋來替身。
雖說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有覺得不真切,因此才有這一問。
虞楚瞧她一眼,將人緊緊按在懷里,叮囑一句:“只官看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