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被外面的嘈雜吵醒,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睡道“娘親,發(fā)生什么事了?!?p> “照顧好玉哥哥我去去就回!”留下句話便尾隨僵中而去。
小北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將一個大男人托付給一個小孩子,怎么想都有些信任過了頭,難道爹爹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想到這里,他徑直去了皎如玉的房內。
里面的人睡得正憨,他撇了撇嘴,上前打算給他蓋被子。
小手剛觸碰到他,他就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小北在地上摔了一個屁蹲兒,揉了揉摔疼了的小屁股,委屈道“爹爹,你干什么?嚇到小北了。”
“你這小妖怪才嚇到我了那!”他不依不饒的還了一句。
“你娘親那?”他四處巴望,尋不到人,漸漸情緒有些焦急。
“娘親出去辦事了,托我照顧爹爹?!毙”庇眯∧_刨了刨地,視線不敢與之交流。
這個男子不僅威脅要烤了自己,還總是吃自己的醋,如今娘親不在,與他單獨相處,他不確定他是否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皎如玉故做一臉壞笑道“我現在渾身酸痛,月兒既然讓你留下照顧我,你也要出力才是?!?p> 小北會意,殷勤的用小手給他按摩起來,時不時的別過頭問“爹爹,舒不舒服。”
“力氣再大些?!?p> “是,爹爹?!?p> 另一邊,紅閑月跟蹤僵中到了族長那里。
奇怪的是他沒有進去,而是隔著門縫躡手躡腳的查看里面的情況。
可是卻一言難盡,視線受阻,根本就發(fā)現不了什么,最后帶著矛盾的心情暫且回去了。
紅閑月看出此中蹊蹺,為何提到那些散著冰藍熒光的小蟲,他的反應如此之大,還深夜窺探族長的房間,難道?
心沉了一下,便提氣縱上了房頂,掀開一塊瓦片,頭傾過查看里面的情況。
族長在塌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索性起來,披上熊氅和案頭上的靈牌說起話來。
“兒子,你的大仇就要得報了,男多女少,不少族人都垂涎齊兒她娘的美貌,你們夫婦被那些人害死,我會用所有人的命給你們陪葬。”蒼老的身體燃燒起復仇的火焰,帶著一絲瘋狂。
他的手掌愛憐的撫摸著一個冰藍色的螢蟲,珍之又珍,仿若這就是他的全部。
一切的謎底都解開了,族長就是那幕后之人,雖然發(fā)現了這點,但她卻沒有絲毫輕松的感覺,反而更覺得脊背發(fā)涼。
一家人向著一家人,若他將這個發(fā)現告訴僵中他有可能會殺人滅口,保全自己的親人。自己所中的寒毒受制于他,玉哥哥能否恢復正常也需要僵一的幫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如今玉哥哥瘋瘋癲癲,小北又還是個孩子,連個能出主意的人都沒有,孤軍奮戰(zhàn)的她有些疲憊的離開了此處。
她驀然想起了隱翳,腦中漸漸有了主意。
回到住處,便發(fā)現了眼前一幕,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小北,你回去睡吧!辛苦你了!”
小北皺起一張苦瓜臉,如蒙大赦般的迅速離開。
“月兒,這小妖怪的手法還是不錯的,要不哪會你也試試?!?p> “好!”她繼續(xù)給他按摩,而后提議道“將隱翳放出來吧!”
他卻撇撇嘴,小肚雞腸道“不放,不放,這家伙從一出現便總是和我對著干,不放,不放,我要關他一輩子。”
紅閑月汗顏,而后淳淳善誘道“你那陽芥中應該有不少寶貝,萬一被他損壞了,豈不心疼,不如,現在將他放出來,我替你教訓他。”
然而,聽到這話,他非但不急,反而促狹一笑“收他的那個須彌袋,其實是個收妖袋,除了生活用品,一概沒有。”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這家伙還真夠腹黑的。
此時收妖袋中的隱翳正垂頭喪氣的看著這片灰蒙蒙的空蕩環(huán)境,原本打算進來順走皎如玉幾個寶貝,讓他肉疼一下,卻不曾想這里什么也沒有,只能素面朝天的仰躺下來,長吁短嘆。
“我需要他去做一些事情,事成之后我再讓他進去,讓你關怎么樣。”她苦口婆心,再接再厲。
而他卻手一揮,用金色靈力關好門,落好拴,而后俊顏逼近她,邪邪勾唇“今夜,月兒陪我,明日,我便放了那家伙。”
人都瘋了,還不忘調情,這個悶騷的家伙果然夠可以,她又暫且想不出來好辦法,只得羞著臉順了他的意。
以前的他,懂得適可而止,可如今他腦袋里的筋搭錯了,天知道他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局促不安的躺在里面,提防著他更大膽的舉動。
他的手自然的環(huán)上她的腰,溫聲道“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人雖然不正常了,但他的溫柔卻還在,也讓她心安了不少,枕著這為之貪戀的味道瞌上了眸子。
后半夜的她被凍醒了,丹田中竄出一股股寒氣,她仿若能聽見自己身體結冰的聲音,沒想到的是,僵中給她下的寒毒,竟凍住了丹田,靈力運用不暢,根本無法行大周天運功驅寒。
蜷縮發(fā)抖的她突兀的感覺后邊有一團火球貼了過來。
他赤著上身,用自己的體溫減輕她的痛苦。
她轉了個身,離那溫暖的懷更近一些。
他本可以為她運功驅寒,可此時人本就有些不正常,只是本能的用最笨的方法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月兒,你怎么了,為何身子這么涼?”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只是突然感覺很冷而已?!边@樣的他,即便知道實情又能如何?
“我給你去燒水,等我。”終究覺的這不是個辦法,又給她加了層厚被,便心急火燎的去了伙房。
她的眸中有一絲感動,他的思維雖然變得簡單了,但卻還是那個將自己護在手心里的人,廢人也罷,瘋子也好,她都會不離不棄。
熱水很快便燒好了,他過來將她橫抱而起,小心的放在了浴桶之中。
他慌張的發(fā)現,水溫下降的很快,一時間急哭了“怎么辦,燒水的速度,根本來不及?!?p> “我一點也不冷了!”人雖還是冷的,可她的心卻暖如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