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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朵黑蓮花

淵源

皇帝是朵黑蓮花 見還 2054 2020-06-18 18:39:45

  放我出宮我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了,屁顛屁顛的跑回屋子里準(zhǔn)備收拾收拾走人。

  雖不知道他為何要同我講這些,但我想一定不是件好事,能回家躲著我就不擔(dān)心了。有南江之,寧秋保護(hù),我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樣。

  “南掌事?!鄙砗蠛鋈挥幸蝗私形?。

  “誰叫我?”我回頭,一片黑色披頭蓋臉的擋住了我的視線,緊接著后腦勺也重重的挨了一下。

  再醒過來時,脖子后依舊有疼痛感傳來,手腳也都被繩子捆著動彈不了,眼前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我從地上艱難的坐起身子靠在墻壁上哼了兩聲。

  雖然空氣里很冷,但喉嚨里似乎有火燒一般,腦子里也一片混亂,脖子后面的疼痛感告訴我,我好像被綁架了......

  “有人嗎?”我靠著墻聲音沙啞的喊到。

  空曠的地方傳來了我的回聲,等了好久似乎沒有人回應(yīng)我,我靠著冰冷的墻壁細(xì)細(xì)的聽著屋內(nèi)的聲響,除了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jìn)來的風(fēng)的呼嘯聲和屋檐上冰雪化掉滴落到地上的滴答聲,似乎這里...就只有我一個人。

  確認(rèn)屋里沒人后,我開始像蠕蟲一樣粘著墻壁站了起來,但腿腳和手都被綁了起來,我只能沒有目標(biāo)的沿著墻往前瞎蹦,蹦了幾步都很順利,前面也沒有什么障礙物,這屋子里似乎是個空屋子,我不禁卯足了勁往前又蹦了蹦,腳還未落地,肚子就先杠到了什么硬硬的東西上面將我一下子給反彈回來,咚的一聲狠狠地摔在地上。

  啊...好痛......

  空氣里塵土飛揚(yáng),我睡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又慢慢的跪在地上往被撞的位置移了過去,沒幾步我的頭就頂?shù)搅四莻€東西,我用頭磕了它兩下,它發(fā)出了木頭獨(dú)有的咚咚聲,是個桌子?

  桌子上一般都是會有茶杯的。

  我靠著桌子站起身,俯身在桌子上掃了兩下,但卻并沒有聽見有什么瓷器落地的聲音,我倚在桌子邊喘著粗氣,喉嚨處的疼痛讓我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樣。

  突然間黑暗中響起了開門聲,聽見有腳步傳來,眼前一直被罩著的黑布被人粗暴的拿了下來,突然間的強(qiáng)光讓我不得不閉起了眼睛,在適應(yīng)光亮之后,我緩緩睜開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來人。

  敗落的屋內(nèi)四處都是積灰和蜘蛛網(wǎng),李承仰一身整潔的衣衫坐在擦干凈的椅子上,溫柔的看著我笑道:“召兒?!?p>  “李乘仰?”我低頭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我,啞著嗓子開口,“你就這么對你未過門的妻子?”

  “妻子?對啊,是妻子?!崩畛醒鰷睾偷男α诵Γ拔抑皇钦埬銇碜鲎隹?。”

  請?我瞇著眼,嘴角扯出一絲假笑,第一次看到這么獨(dú)特的請人方式。

  “哦,對了?!崩畛醒鏊坪跸肫鹆耸裁?,指了指我道:“召兒,不,我該問你叫什么,來自異世界的靈魂?”

  “你…怎么知道?”我震驚的睜大雙眼,但依舊死鴨子嘴硬,“我就是召兒啊,你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嗎?”

  “你不是,是我救了你,你忘了嗎?那天晚上我潛進(jìn)你的房中喂你吃了救命的丹藥?!崩畛搜龆紫律碜?,視線與我持平,耐心的說道,“對了,那時候你昏迷自然是不知的?!?p>  李乘仰的提醒讓我又想起了剛到這個世界時的那個晚上,漂浮在空中的我的確是看見了一個蒙面男子進(jìn)了南召房間并喂了她一顆丹藥,難道那個男子就是眼前的李承仰?正是因為他的那顆丹藥,我才被吸進(jìn)了南召的身體里,我望著眼前這個罪魁禍?zhǔn)椎?,“原來是你??!你為什么要偷溜進(jìn)房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那顆丹藥我才被困在這個世界里?你把我鎖在這個身體里,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竟然敢先找上門?”

  “找我麻煩?”李承仰輕笑起來,聽著有些瘆人,他掀起自己的袖子,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赫然劃著三道極深極長的傷口,看的我微微屏住了呼吸,這些似乎還是新傷,剛結(jié)痂的傷口還泛著新肉剛長出的粉紅。

  李乘仰輕輕撫上傷口,神情悲戚,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陛下登基之后便將我派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修筑河道,在那里我偶然遇見了一位世外高人,她給了我一顆丹藥告訴我說召兒將不久于人世,只有此藥才能替她逆天改命,我自然是不信的,召兒那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如愿嫁給了陛下,怎么會死?我想著這肯定是哪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在哪里知道了召兒來向我索要錢財。那時修筑河道已經(jīng)竣工在即,我忙于處理也就沒有過多注意此事,知道后來我進(jìn)宮述職,在京都大街上聽聞百姓談?wù)撜賰好鼞乙痪€,我才明白也許我真的丟了救召兒唯一的機(jī)會,我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回了修筑河道的地方,我一路上都在祈求著召兒能夠多撐一會兒,等我救她。等我找到高人時,她正坐在一顆柳樹之下手中拿著我一直想要的丹藥,但她說想要丹藥需要用一樣?xùn)|西來交換,她說命運(yùn)如此本不可逆,但你可以用你的半條命來換她的命,召兒是我一生的情之所鐘莫說半條命,一條我都愿意……能救召兒用半條命又算的了什么?所以,我換了……滿滿一身極深的傷痕便是代價,我拿了丹藥負(fù)著滿身的傷痕滿心歡喜的回京救她,結(jié)果我拼盡半條命救回來的竟不是她,而你,占據(jù)了她的身體,現(xiàn)在卻要來與我算這筆賬?”

  李承仰抬起頭,眼中布滿了紅紅的血絲,他伸手滿是怒火的掐住我的脖子,但下一秒他看著我,又猛的卸了力。

  那張臉依舊是召兒,他不忍心。

  我看著眼前的李承仰,雖然我也是受害者,但是站在李承仰的角度上來看,我的痛苦的確比不上他,我雖然困在了這里但是我卻有著家人的疼愛,兄長的愛護(hù),而他,用了半條命才救下的南召卻被我輕易的取而代之,我不知道是我撿了便宜,還是他太背。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不是南召的?”

  “召兒的一顰一笑,我都爛熟于心,自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又去找了那位高人,高人也證實了我的想法,高人說你來自另一個世界,你也是召兒。但是在我心里就只有一個召兒,你說,你到底是誰?”

  “我生活的世界應(yīng)該在是幾千年之后的世界了,其實我也不想來這里的啊,是個意外,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霸占你的召兒的身體的,你相信我啊!”我朝李承仰解釋道,“你的那位高人有沒有說,怎么才能把身體還回去?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這樣你的召兒回來了,我也可以回去了!”

  “回不去了……”李承仰轉(zhuǎn)頭,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看向門外紛飛的白雪,些許黯然,“星宿命定,再回去便是生命的盡頭了。”

  “生命的盡頭……死亡嗎?”我跪著把脖子往他的方向伸了伸,一臉一心赴死的豪邁樣子,閉著眼大聲道,“來!不就是死嗎?來,我怕疼,你下手利索點!”

  李承仰看著我的模樣,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我不解道。

  “第一次看見有人求著別人殺她的,有些新奇?!崩畛醒鎏籼裘迹拔也粫⒛愕?,我用半條命救了你,你還我半條就是?!?p>  “還你半條?你這人怎么這樣?命這種東西你都要和我討價還價?”我微微皺眉,“你不幫我,我自己來好了,撞墻,跳河,服毒總有一樣合適我?!?p>  “你死不了的?!崩畛搜龊V定的口氣說道,“高人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召兒的命連在了一起,你要代替召兒走過她剩下的人生,所以你死不了的?!?p>  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那個高人真有這么靈?若是有機(jī)會我一定要去好好同她討教討教。”

  “日后有的是機(jī)會?!崩畛醒鑫⑿?,“現(xiàn)在我們來討論討論還我半條命的事吧?”

  “您說怎么還?”我笑瞇瞇道,“嫁給你成不?我把下半生都送給你,你只要負(fù)責(zé)把我弄死就得了?!?p>  “那真是便宜你了。”李承仰伸手替我松了綁,笑著道,“還債的事我們不急,你先安心在這里住著,等需要你還時,你再還也不遲。”

  我松了松被繩子勒痛的手腳,看看破敗的大殿,“這么破,我怎么安心住啊?你要不幫我置辦置辦?”

  “你可是被囚禁在此處,還是不要提太多的要求才好?!崩畛醒鎏嵝训?。

  “知道啦。那你能說說為什么囚禁我嗎?”我看著他,猜測道,“想折磨我?或者想娶我?”

  “我要?dú)⒘死畛写?。”李承仰走上前,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認(rèn)真的說道,似乎就是成心說給我聽的。

  我眨眨眼,看著他,心想李承川真是悲哀,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要?dú)⑺牧恕?p>  等等,那李承川口中篡位的那一位難道就是在說李承仰?

  “你殺他就殺他,綁我干什么?綁李乘川??!綁不到是嗎?沒事,我替你給他騙出來!”

  我真誠的向李承仰提議道。

  反正李承川早有防備,我即使去騙,他也能明白我是在騙他,自然不會有任何危險。

  李乘仰靜靜地看著我想看出一絲破綻,良久才道,“以前的你……是絕對不允許我傷害他的?!?p>  “是嗎?”我歪頭笑著道,“可是我不是她了啊。”

  李承仰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他回避我的視線,轉(zhuǎn)身離開,“你這幾日就呆在這里吧,每日都會有人按時來送飯,只要你乖乖的,不久我便會放你出來,你的一切都會如常。若你不老實...”李承仰停住轉(zhuǎn)身看著我嘴角扯起一點笑容道:“那我就讓你全家一起陪葬?!?p>  說完李承仰就往門外走去,門又被關(guān)了起來,屋外傳來了上鎖聲,我蹦蹦跳跳的跳到門口透著門上破碎的紙洞向外面看去,只看到李承仰消失在轉(zhuǎn)彎處的衣角。

  從紙洞往外看去,這個地方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宮殿,外面的院子里長滿了雜草,爬墻虎也爬滿了整個墻壁,一副落敗的景象。

  外面沒有人看守,這里似乎就只有我一個人,看來這個地方一定不常有人過來,不然李承仰一定會派人看守,然后在堵上我的嘴,但是他都沒有,這就代表這里非常偏僻,就算我叫破喉嚨也叫不來一個人。

  但也有個好消息,那就是——我還在宮里。

  我回頭往殿內(nèi)看了看,殿內(nèi)一覽無余,宮殿里除了正門外,在墻壁很高的位置還有一扇小窗戶,即使我手腳解開也不一定能爬的上去,往另一邊看了一眼,一張積滿灰塵的木床,一個木隔屏風(fēng),最后我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發(fā)現(xiàn)的那張木桌上。

  原本木桌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塵,但因為我剛剛用身子想從桌子上掃下點什么,把桌子上擦的噌亮無比,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胸前灰蓬蓬的一片,好臟啊...

  雙手被綁在身后什么也做不了,我索性就地坐在地上望著屋頂。

  篡位……想來前幾日的圍剿事件是和他脫不了干系了,想起他談?wù)撃险贂r的神色,一個愿意為了一個女子費(fèi)了半條命的男子,到底是為了什么篡位?南召已經(jīng)香消玉殞,他就算得到了了皇位又如何?那個無人之巔處真的有那么好嗎?那么多人擠破了想坐上的那個位置到底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還是為了造福百姓蒼生……

  “以前的你……是絕對不允許我傷害他的?!?p>  也許,他只是為了傷害李乘川而已……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我靠著墻壁意識有些模糊,好冷...好痛...好困...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打開了。

  “吃飯了!”一個粗暴的聲音響起。

  聽見聲音后我想睜開雙眼,但無論我如何使勁眼皮就跟沾了膠水一樣睜不開,身體也重的跟灌了鉛一樣沉重。

  有腳步聲向我這邊走來,隨后我的臉就被人粗魯?shù)年诉^來,“她這是怎么了?”

  “頭很燙,好像生病了。”耳邊又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他摸了摸我的額頭道,“這里太冷了,大人有令關(guān)她在這里是要她完好無損的,這樣下去她非得死在這里不可?!?p>  “那怎么辦?”那人放下的我下巴。

  “你去生個爐子起來,再拿些被褥將那個床鋪起來?!绷硪粋€人沉吟道。

  “噢?!彪S后就聽到那個人離開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后他抱著一堆被褥扔在床上,一邊鋪被一邊嘀咕道:“大人也真是的,干嘛把個女的交給我們,煩死了!”

  我被另一個人抱了起來,“你少說一點,大人自有大人的道理,大戰(zhàn)在即,大人將她關(guān)押一定是有其他深意,我們照做就好了。”

  “哼,能有什么深意!”鋪床的那人哼了一聲,“我看就是大人喜歡這女子,這次之后肯定是要再把她娶回去的!大人現(xiàn)在這樣都是被她坑害至此,竟然還舍不得殺她,真是優(yōu)柔寡斷!”

  “別胡說!”呵斥之人將我放在床鋪之上,解開捆著我手腳的繩子,對鋪床之人說道:“去把火爐生上。”

  “我沒胡說,我跟著大人這么多年,大人哪一件事我是不知道的?我記得有一年她的生辰,大人為了給她找個新奇玩意兒親自去山里找稀有的木種砍開抱回來,一點一點的磨成一小顆一小顆的珠子串起來給她做手串,大人那么尊貴的一個人為了她摔的滿身是泥,她也不知帶感恩收了連個謝字都沒有,哼,為了這女的就是不值當(dāng)!”

  “大人的事不是你我能置喙的,你快些把火生上,我們就出去了?!北曳旁诖采系娜死淅涞拇驍嗔肆硪粋€人的話。

  “好了!”生火的人把生火的鐵棍往地上一扔,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憚?,“她馬上醒了跑掉怎么辦?”

  “這屋子里都沒有窗戶,她也跑不出去,不解掉她馬上怎么吃飯!”

  “那就別吃飯了!一個娘們煩死了!”

  說話聲漸漸遠(yuǎn)去,門又被關(guān)了起來,我睡在床上不久后屋子里漸漸暖和了起來,我也有了一絲力氣慢慢睜開雙眼從床上爬了起來,我揉了揉自己被松下來的手腳,下床將飯菜搬到火爐旁坐在那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窗外已經(jīng)淹沒了最后一絲亮光,我吃完后就又爬上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怎么逃出去...有被子就不逃了吧......

  再次醒過來時,身上松快了不少,火爐也已經(jīng)熄了。我裹緊衣服走到門邊,透過壞的紙洞向外看去,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昨天爬滿草的墻頭被白雪覆蓋,晶瑩一片,怪不得昨天那么冷...

  我用力推了推門,門打開一條大概只有我一個胳膊寬的小縫,外面是一個用鐵鏈鎖起來的大鎖,我退后幾步加速向門上撞了過去,門發(fā)出了叮呤桄榔的鐵鏈碰撞聲,接連幾次門都依舊紋絲不動。

  我氣喘吁吁的捂著撞疼的肩膀蹲在地上喘氣,撞門這招估計是不行了。

  問外傳來鎖鏈打開的聲音,門被打了開來,一個男人聲音略過我粗魯?shù)膯柕溃骸澳阈蚜???p>  我抬起頭看見大敞的大門,再看看拎著食盒從我身邊略過走進(jìn)屋里的那個男人,猛的站起身往門外沖了出去。還沒跑幾步就被后面追上來的男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扔回了屋里,“你跑什么?”

  “我就許久沒動了,運(yùn)動運(yùn)動...”被男子揪回屋里,我尷尬的笑了笑,突然道:“我...我肚子疼...”

  那人白了我一眼,十分嫌棄:“你怎么事那么多!”

  “人有三急你總不能不讓我急吧?”

  “快點去!”那人背對著我,開始把食盒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我向外跑了幾步,又回頭看著他,疑惑道:“你不怕我跑了?”

  “跑?”他回頭看著我露出一個極其溫柔的微笑:“你跑跑看,跑一次,我就打斷你一條腿,跑兩次我就把你兩條腿全砍了。”

  “你瞎說,我明明昨天聽見你們說你們大人要我好好的!”我反駁道。

  “大人的確說過,但大人現(xiàn)在也不在,我想怎樣就怎樣?!彼荒樐隳挝液蔚哪印?p>  “......”我有點不死心,“你要那么做,你們大人要是知道后肯定會責(zé)罰你的!”

  “大人為了你責(zé)罰我?”他擼起袖子向我走了過來,“你說的有道理,反正都要被責(zé)罰,那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殺了,正好也算除了個禍害!”

  “別別別!”我趕緊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他。

  他停下來瞪了我一眼,“那還不快去!”

  我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好漢不吃眼前虧,看樣子這個李承仰的手下似乎特別容易暴躁,我還是少惹他為妙。如廁的路上,我四下看了下地形,這個宮殿十分荒涼,應(yīng)該是個冷宮,常年沒有人居住,四處都是干枯的草叢,如果可以跑出來的話躲藏應(yīng)該很容易,但是想跑出去估計有點困難,道路四通八達(dá),也不知道哪條路才是通到外面的。

  “好了沒有!”身后的宮殿里響起了那個男子的喊聲。

  “回來了!”我應(yīng)了他一聲,往回走去。

  “真是慢死了!”那個人嫌棄了我一聲,將我推進(jìn)宮殿內(nèi)鎖上了門。

  “哎,我能問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嗎?”我扒著門縫問道。

  “風(fēng)亦!”他猛的鎖上門。

  上午的時間過得十分快,我趴在殿內(nèi)的床上百無聊賴,屋里破敗不堪除了昨晚送過來的被子就再也沒了其他的物件,就算想自殺也就應(yīng)該只剩撞墻這一條路了,我看著有些剝落的墻體,這種死法估計挺慘的,還是算了吧。話說回來,李承仰想篡位卻將我囚禁起來,我對于他的大業(yè)能有什么幫助?據(jù)我所知,南召的確是喜歡李乘川,這一點從桑止口中以及李承仰昨天的對話中都可以印證,我記得李承仰昨日曾說過在修筑河道遇到高人時,他覺得高人說的是無稽之談,原因是在他的認(rèn)知里南召應(yīng)該已經(jīng)嫁給了李乘川,可是現(xiàn)實里南召并沒有嫁給李乘川,而且更是因為此事差點丟了性命。那就算拿我去威脅李乘川又能有什么用呢?他大婚之日既然能差點要了南召半條命,又怎么會在乎她現(xiàn)在的半條命?

  而且,那位高人……似乎是知道我的到來……

  我瞇了瞇眼,他也許就是我來這里的關(guān)鍵,也是我離開這里的關(guān)鍵了。

  門外的鎖鏈又響了起來,門被輕輕推開,進(jìn)來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他將飯盒打開里面的菜依次放在桌子上,禮貌的開口道:“南掌事,您好點了嗎?”

  我翻身下床走到離他幾步之遠(yuǎn)的地方回道:“好多了,你是?”

  “我是時越,和早晨的風(fēng)亦都是負(fù)責(zé)給您送飯的?!彼鸬?。

  我“噢”了一聲,走過去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準(zhǔn)備開動。

  “南掌事,您胃口真好,被關(guān)在這里,您不急嗎?”時越看我胃口很好的樣子笑道。

  “有什么好急的?你家大人想放我出去時自然會放了我,我急了也沒用。”我將一筷子青菜塞進(jìn)嘴里,“這菜下次能幫我換成其他嗎?”

  “好?!睍r越將早上的飯菜收進(jìn)飯盒中,走了出去轉(zhuǎn)身將門鎖好。

  殿內(nèi)又只剩了我一個人,我將飯菜草草往嘴里塞了幾口后就沒了胃口,放下碗筷就又睡回了床上。

  唉,下次得問他們能不能有陪吃這個服務(wù),一個人吃飯實在是沒勁。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風(fēng)亦和時越輪流按時送來,我與他們也混熟了不少。

  時越這個人是個少語的人,對李承仰的話是言聽計從,李承仰命令他好好照顧我,他就盡可能滿足我的各種想法,好脾氣到我都不忍心再提要求,而風(fēng)亦這個人和時越就差距很大,他脾氣暴躁,對于李承仰好好對待我的事更是不放在眼里,每次他來送飯都是對著我大呼小叫一番,在我面前數(shù)落我的煩人之處,天天嚷著殺了我得了。

  雖然兩人差別很大,但是我更喜歡風(fēng)亦來送飯,因為風(fēng)亦在時雖然吵個不停,但卻從未真的動過手,倒是他的吵鬧聲讓偏冷的宮殿多了一絲熱鬧,雖然都是罵我的話,但聽著點人聲我吃飯也香了一點,罵不罵我我也無所謂了...

  一次午后,我曾和時越提起過能不能坐下來陪我吃飯,他一口拒絕但是保證一定找個人過來陪我吃飯。

  后來,李承仰來了...

  我一臉問號的看著坐在我對面拿起碗筷吃飯的李承仰,時越把李承仰找過來陪我吃飯?

  我看向一旁陪著李承仰前來的時越,一臉完成我使命的滿足感,他確定我看著這個人綁架我的人能吃的下去飯?

  李承仰端著飯碗四處張望了一下,殿內(nèi)從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變成書桌筆架,洗漱衣柜齊全的樣子,他有一絲好笑回頭看我:“你是要在這里常住下去嗎?”

  我尷尬的笑了一聲:“您把我關(guān)在這兒也不知道要關(guān)多久,我就...看著添著點東西...哈哈..哈...”

  “添點?照這速度你都可以在這里常住了?!崩畛醒隹戳宋乙粫海蟀l(fā)慈悲道:“如果你嫌悶的話,我今晚可以帶你出去走走?!?p>  我驚喜的抬頭看他又有些戒備的問道:“你不怕我跑了?”

  李承仰挑眉道:“你跑的掉再說?!?p>  李承仰帶著我明明晃晃的走在宮中,宮里的宮娥看見我們都嬉笑著停下來恭喜我,隨即就停下來似乎在等待著我給她們什么。

  一旁的李承仰笑著從腰間拿下錢袋,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金錠子,宮娥們得了后便都謝恩離開了。

  只一會兒,一袋子金子就見底了,我心疼極了,但奈何那又不是我的錢,我只能心疼,又不能抓著李承仰讓他不要發(fā)了。

  “你干嘛發(fā)金子給他們???而且他們恭喜我什么?”我不忍再看這敗家的李承仰,轉(zhuǎn)移視線看向離開的宮娥。

  “我們大婚在即,這些是些討彩頭的錢而已。”李承仰將空空的錢袋塞回袖子里。

  “大婚你也不用發(fā)金子啊,多敗家?。∧阋清X花不完給我好了……”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我眨了眨眼睛,不能理解道,“你還要娶我?你不是都將我關(guān)起來了嗎?”

  “娶你和關(guān)著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大婚自然照常舉行。”李承仰笑著說道。

  我絕倒,怎么沒關(guān)系?你把我關(guān)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差點凍死我……哼哼…娶我是嗎?等你娶了我,我就立刻把你府上攪得天翻地覆,我讓你住書房,睡地上!

  “想什么呢?”李承仰道。

  我笑瞇瞇的看著他,“你確定要娶我?”

  李承仰點頭,“有何不妥?”

  “沒什么,在我的那個世界里啊,成親后夫君都是要睡在書房的,若是惹了妻子不高興更是要跪搓衣板的?!蔽艺嬲\的看著他道,“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會讓你的后半生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都是我,日日都過的很有意思,怎么樣?”

  “好……”李承仰看著我,眸中帶笑。

  我嘴角抽搐,我都說成這樣了,他竟然還愿意……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來在那一刻,我的帶著些惡趣味的玩笑讓他想要報仇的心隱隱有些動搖。

  一睜眼便是召兒,那該多好……

  她與召兒已為一體,只要我不在意…召兒便是我的了……

  可是,她不是我的召兒……

  與李承仰走到一處湖邊,湖中有一個長亭被一些長得有人高的灌木給擋住了,透過灌木叢的縫隙我依稀能看到里面似乎坐了兩個人,李承仰將我?guī)У揭惶幙盏赝锌慈ァ?p>  李承川正與宋沐兩人坐在亭中烹茶閑聊,從遠(yuǎn)處傳來的宋沐的笑聲傳入我的耳中。

  他看起來毒似乎已經(jīng)解了。

  湖面上一身黑色蟒服和一身紅色宮裝的兩人,李承川神色輕松,看著宋沐的眼神溫柔的如同春日的湖水一般,而宋沐看著李承川的眼中更是呼之欲出的愛意,畫面和諧的都不忍心讓人破壞。

  “想近點看清楚點嗎?”李承仰俯下身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呵出的氣在我耳邊形成一片霧氣,在我眼前化開,湖中心的兩人也變得有些模糊,在我眼中變成了紅色和黑色兩個黑點。

  “不要?!蔽抑苯亓水?dāng)?shù)幕亟^,偷窺本來就是一件猥瑣的事了,還靠近點偷窺?真是太沒有道德了……我這么有道德的人離這么遠(yuǎn)看都有些羞恥胸悶,靠近點我可不得直接窒息?

  “都到這兒了,你不想逃?”李承仰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笑,繼續(xù)誘導(dǎo)道:“你只要現(xiàn)在喊一聲,他便會聽見來救你,我給你一次機(jī)會,怎樣?”

  我抬頭看著李承仰,笑瞇瞇的說道:“你真當(dāng)我傻?。磕氵@擺明了試驗我啊。他既已準(zhǔn)許我出宮,我在你一旁完完整整的站著,卻要去和他說我被你綁了?于理,看著像我在說謊,哪有夫君綁未過門妻子的?于情,以前我追他使盡手段,他對我避之不及,不殺我已是恩賜,哪里會幫我?”

  “既然你不要這個機(jī)會,那我們便回吧?!崩畛醒鎏籼裘疾恢每煞?,負(fù)著手往外走去。

  我也跟在他的后面自覺的往廢棄的宮殿走去。

  李承川坐在湖心在一片白雪皚皚之間看見湖邊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往外面走去。

  身旁的宋沐順著目光看去,那里早已沒了我和李承仰的蹤跡,問道:“陛下,您在看什么呢?”

  李承川收回目光,笑:“沒什么,我們繼續(xù)吧。”

  “你以前的確為他使盡了手段?!甭飞?,李承仰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嗎?”我挑眉,“有多不擇手段?”

  “殺百官,屠滿門?!崩畛醒鰩е┍瘋骸爸灰菗趿怂返模阋粋€都沒放過?!?p>  殺百官,屠滿門?突然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南召站在血泊之間的那個夢。

  哀嚎聲瞬間充滿我的腦袋,我下意識的捂住腦袋蹲在了地上,明明用盡全力捂著的耳朵,哀嚎聲卻越來越大,好像我此事真身處在那個場景里一般……仿佛是我殺了他們一般……

  “救命……”

  “救救我……

  “求你了…不要再殺了……”

  哀嚎聲,求助聲充斥在我的周圍。

  “別吵了……”我捂著耳朵,無力的說道,“又不是我殺了你們…你們別吵了……”

  李承仰看我似乎有些不對勁,蹲下身扶起我的臉,只看見我滿臉的淚痕,他微微驚了一下,隨即心跟著微微抽痛起來,那些往事早已成了定局,我這又是何必提……

  回到被囚禁的地方,時越站在門口等候,李承仰將懷中額頭布滿汗珠的我交給了時樾,吩咐道,“她受了些驚嚇,給她服一些鎮(zhèn)定的湯藥。”

  喝了藥,我微微平靜下來,看著空蕩的殿內(nèi)有些暗沉沉的,我轉(zhuǎn)身將蠟燭點了起來,一根不夠亮就又點了一根,最后我將殿內(nèi)點滿了蠟燭,我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看著那些蠟燭,覺得還是不夠亮,窗外的風(fēng)聲吹的就和鬼哭一般,我把頭擱在膝蓋上看著自己環(huán)繞在腿前的的雙手。

  這雙手看起來沾了不少血腥呢!雖然這些不是真的我做的,但是我現(xiàn)在就是南召,我用著她的身體,也替她背著無數(shù)的命案。在李承仰的提醒之下原本快要淡忘的夢現(xiàn)在又變得清晰起來,外面呼嘯的風(fēng)就跟那些嘶喊聲,求救聲一樣傳入我的耳朵里,身邊的空氣也冷了幾分,我倒在床上把自己悶到被子里隔絕外面的一切。

  難道真的如李承仰所言,我需要替南召走完她剩下的一生嗎……

  思緒之間我想起了那個永遠(yuǎn)都如明月清風(fēng)般溫柔的桑止。

  那次殺戮,桑止也在,他那么寵愛的妹妹,看見那一切他該有多悲傷……

  可是后來的圍剿,即使他知道我雙手沾滿鮮血,但他依舊把我當(dāng)做陶瓷一樣保護(hù)著,怕那些鮮血染臟我的裙擺。

  不知道他的咳嗽好點了沒有……

  我失蹤這么久他會不會著急...

  昏昏沉沉到了第二天,剛睜開眼我就被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因為此刻李承仰正站在一個簡單收拾過的書桌前,正在埋頭畫著什么,那般認(rèn)真,小心的勾勒著每一個線條。

  “你在干什么?”我走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察覺到,我吸了吸鼻子,滿是酒味。

  聽見我的聲音,他這才抬起頭,有些遲鈍的看著我,愣了愣又重新笑開,“召兒,你來了……”

  話語間都是淡淡的酒氣,他輕輕拉起我的手,讓我看眼前鋪開的白紙上滿滿的只畫了一個女子,他抬頭看我,露出溫柔的笑,“召兒,我畫的好嗎?”

  我低頭看著畫上各種各樣的南召畫像,笑著的,哭著的,生氣的,發(fā)呆的……

  他也那么小心翼翼的愛著她。

  心里微微泛起一絲酸澀之感,輕輕的回答道,“好看?!?p>  那樣的笑令我忍不住騙了他,得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認(rèn)錯……

  “召兒,我在想,我們成婚后我便辭了官與你在山中修一處宅院,你不是從小就喜歡繡球花嗎?我們到時候種滿整片山野,等到花開時一定很好看……”

  “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隨你的娘親進(jìn)宮祝賀皇后生子,你才六歲,白白嫩嫩的一個小糯米團(tuán)子?!彼⑽е鴰追置悦?,微笑著輕聲開口,“那時的你就一直纏著我們……總是喜歡跟我們后面……”

  “后來長大后,你依舊纏著我們,即使被你爹爹責(zé)罰你也偷著跟著我們出來玩……直到那日你看見眾多皇子欺負(fù)乘川之后,你便恨了我們所有人……包括當(dāng)時乘川被欺負(fù)時也在場的我……乘川出身低賤但得父皇喜愛被其他出身高貴的皇子排擠那是必不可免的,可是,你卻為了他疏遠(yuǎn)了我們所有人……你說,不會讓我們?nèi)魏我粋€人再欺負(fù)他……呵呵…你的確也做到了……”

  “我是眾皇子中除了乘川外最有希望繼承君位的一位皇子……那日,你為了他,騙了我……我其實是知道的…但是你想要保護(hù)他,我便讓了皇位好了……你如愿以償,他登上了皇位,再也不會有人欺負(fù)他了……”

  李承仰微笑著一點一滴的慢慢回憶,“你若是幸福,便也罷了……可是,你卻突然之間病的那么嚴(yán)重,原本屬于你的婚禮也換作她人……你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最后卻負(fù)你至深……”

  他微微擰眉,看著我很久,似乎在極力的拉回思緒,突然他舒展了眉頭笑了起來,垂下眼端起一旁早已準(zhǔn)備好的醒酒湯灌了下去。

  喝完,他輕輕吐了吐舌頭,微微皺眉,道,“好苦……以后再也不喝這么多了。”

  是啊,好苦。

  我心里有一絲難受,苦的是藥,還是他的回憶?

  李承仰微笑著有些抱歉的看向我,“讓你一大早聽了我這么多嘮叨……”

  我無言,垂著眼輕輕笑。

  他恢復(fù)了往常的模樣,將桌上的畫認(rèn)真的折好放進(jìn)袖子中,笑著說道,“大婚在即,我會差人將婚服送來?!?p>  “我難道要從這里出嫁?”我抓住他的衣袖,問。

  “我與陛下求了旨讓你從皇宮出嫁,你父親那邊自然也以為你一直都在宮中,到時候他自會進(jìn)宮相送你無需擔(dān)心?!崩畛醒鲂Φ?。

  “大婚之日…便是你謀反之時嗎?”我問出了我心中一直的猜測。

  “是,大婚之日我入宮之時,便是他的死期。”李承仰并不避諱我,笑著解釋道。

  我抓著衣袖的手緊了緊,自從我發(fā)現(xiàn)那個宮女私進(jìn)內(nèi)殿之時,李乘川便已經(jīng)有所察覺,此時宮變大概率李乘川是有所防范,再加上在內(nèi)殿時李乘川說的話,似乎這是一場實力相當(dāng)?shù)牟┺?,誰輸誰贏誰都不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篡位?”我望著他,輕聲勸道,“你喜歡召兒,現(xiàn)在婚期將近你為何又要推開召兒去造反宮變?勝了,你也是遺臭萬年的篡位者,萬一敗了,你讓召兒如何?就如你所說一樣你明明可以和召兒一起去看開滿了繡球花的山坡,一起白頭偕老,你真的要為了一個皇位棄了這唾手可得的一切嗎?”

  李承仰頓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勸他,他輕輕撫上我的腦袋,“可是你不是召兒啊……”

  那口吻,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帶了三分悲哀,三分絕望……

  “有辦法的!肯定有辦法的!你信我,我們一起去找那位高人,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到時,我把身體還給南召,我也可以回到我的世界,多好啊……你再等等,不要篡位……”我激動的說道。

  我雖然喜歡這個意外給我?guī)淼挠H情,可是那些終究都不是我的,爹爹,娘親,景行,桑止,那些人再好都不過以為我是南召,若是因為我招來了篡位,我寧愿把這一切都還給南召。

  我不要了......只要沒有人因我而死,那我愿意繼續(xù)孤獨(dú)的活在我的世界里。

  下一秒,我的脖頸間傳來一陣劇痛,我直直的倒進(jìn)了李承仰的懷里,他抱著我微微嘆了口氣。

  “回不來了……”

  婚期越來越近,我便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承川或者李承仰兩個鐘任何一個死去。

  李承川他心里的盛世還未實現(xiàn),怎么能死?而李承仰他明明已經(jīng)犧牲了太多,再也不能再莫須有的背負(fù)上這篡位的罪名了,明明他一開始便愿意放棄皇位,可如今又是為了什么一定要奪回來?

  只要我不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他就無法實行他的計劃了吧。

  我站在屋內(nèi)到處轉(zhuǎn)悠,最后看見了宮殿墻壁頂上的那個小窗戶,很小很高的一個窗戶。

  我將自己的被褥撕成一個個長條連在一起,長條頭部栓了個燭臺往窗戶上扔去,哐當(dāng)一聲燭臺被彈了回來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殿內(nèi)變得格外刺耳,我雖然知道沒人看守但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門的方向,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

  我拎起燭臺再次甩了上去,拜托,不要掉下來了...

  窗口太小,燭臺很難扔出去掛在外面支撐我爬出去,我只能改變策略,將屋里的桌子,椅子全部搬到窗子下面疊著堆起來,然后再顫顫巍巍的爬到最上面扒著窗戶看了眼地下,好高...我趕緊閉眼轉(zhuǎn)頭使勁的扒著窗戶,將燭臺卡在窗戶上自己探身爬出窗外,盯著窗口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往下放。

  窗外的墻壁上有一些干枯的藤蔓環(huán)繞正好可以給我墊腳,我拉著布條順著藤蔓慢吞吞的往下爬,四下里除了風(fēng)聲都是靜悄悄的一片,冷風(fēng)吹到我的身上我都感覺不到寒冷,渾身熱乎乎的一片,沒想到逃的這么容易。

  落地之后,我拍拍手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跨過草叢,草叢那邊突然伸出一只手,我拉著那只手順利的跨了過去。

  “謝謝啊!”我抬頭感謝那個伸手幫助我的人,看清面目之后我直接石化在原地。

  “南掌事好興致啊,大半夜不睡覺,干什么呢?”時越笑瞇瞇的看著我。

  “好巧啊……”我假裝鍛煉身體的樣子,尷尬的笑了笑:“屋里空氣不好,我出來透透氣,哈哈...哈...”

  “那我們現(xiàn)在回去吧?”

  “哈哈...好...”

  時越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稱時越不注意時我躲到我一個草叢后面,時越似乎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顧自的消失在前面的轉(zhuǎn)角處。

  在下一秒,我的后脖領(lǐng)就又被人提了起來,“你在這兒干什么!”一個粗魯?shù)穆曇粼谖叶呿懫稹?p>  我縮著脖子回頭看去,“風(fēng)亦,好巧...”

  “你準(zhǔn)備跑?幸好今天我與時越來的及時,不然還真給你跑了!”風(fēng)亦放開我的后脖領(lǐng),看到我墻上一路而下的布條,“膽子挺大的啊?!?p>  我瞇著眼心虛的笑著,你懂不懂我的用心良苦,我這可是在就你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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