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必說了,我不會娶崔素言,我只把她當(dāng)妹妹看待。”
燕王妃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言之切切道:“不是母妃非要逼你娶素言,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你二弟都成了親有了孩子,你還一點(diǎn)著落都沒有,你和素言也算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她本來也沒想讓崔素言嫁給兒子為妻,依她的身份,做一個(gè)妾頂多了,而且婆婆也反對這樁婚事。
她知道婆婆是瞧不上素言的出身,嫌棄她是個(gè)孤女,出身卑微,可是素言的娘當(dāng)年舍已救了她的性命,素言因此才成了孤女。
那時(shí)素言才九歲,她憐她孤苦可憐,將她接回了王府,一直當(dāng)女兒養(yǎng)在身邊,起先不過是想報(bào)恩,后來養(yǎng)著養(yǎng)著便有了感情,她對她益發(fā)喜愛,再加上素言打小就喜歡獾兒,她便有了將她長長久久留在府里的打算。
一開始,只想著讓素言做獾兒的小妾,畢竟身份在那里擺著,可是等了好幾年,也未見獾兒瞧上哪家姑娘,一年大二年小,這婚事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如今都二十二歲的年紀(jì)了,身邊卻連個(gè)通房都沒有,她通共就這么一個(gè)兒子,心里豈能不急,想著不管她門第富貴,只要模樣性情好,能配得上兒子就成。
這樣一想,崔素言便成了她心目中最好的兒媳婦人選。
趙元祈最煩燕王妃叨嘮他的婚事,剛夾皂兒糕到嘴邊,一口都沒嘗,又放回了白玉碟里,不耐煩的打斷:“母妃,兒子還有事要和父王商量,這就告辭了,母妃先安歇吧?!?p> 說完,起身便走,剛走出院子里,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后柔柔的喚了他一聲:“元祈哥哥,且慢!”
趙元祈停下腳步,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崔素言迎風(fēng)從那邊薔薇花架下款款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gè)丫頭。
他皺了皺眉頭道:“不知素言妹妹有何事?”
崔素言走到他面前,飛紅了臉,心中有千般傷心卻說不出口,剛剛他那句我不會娶崔素言,她真真切切聽在耳朵里,只覺得心被刀子剜了般的疼,想問他,又怕自取其辱。
想了想,抬起眼眸道:“我想問問元祈哥哥,沅兒妹妹可好?我聽說……”說到這里,眼圈一紅,聲音哽咽,“那位葉神醫(yī)跌落懸崖了?!?p> 趙元祈頗為驚訝道:“我記得你與沅兒一向不睦,怎這般關(guān)心她了?”
她旁邊的丫頭立刻道:“世子爺誤會姑娘了,不是姑娘與郡主不睦,是郡主一直故意針對我們姑娘。”
“采蘭,住嘴!”崔素言急忙喝止。
采蘭尤還打抱不平道:“我們姑娘一直拿郡主當(dāng)親妹妹待的,這幾日為了她……”
崔素言連忙打斷:“好了,采蘭,再不住嘴,我叫管事媽媽來了?!?p> 采蘭這才閉上了嘴,崔素言很是抱歉看向趙元祈。
“元祈哥哥,你莫聽她胡說,不過我擔(dān)心沅兒妹妹是真的,我還想著要過幾日去瞧瞧沅兒妹妹,不知元祈哥哥哪日有空,可否陪我去一趟霧影山?”
“你有心了,近日我忙得很,沒空?!?p> 一語未了,雷子急色匆匆的跑了過來,稟報(bào)道:“世子爺,三殿下來了。”
趙元祈聽了,拔腳就腳,崔素言望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默默的咬著嘴唇,流下了眼淚。
……
稍傾,書房
房內(nèi)仙鶴香爐內(nèi)香煙裊裊,氤氳著薄薄霧氣。
三殿下趙元翌坐在那里,臉在霧氣中晦暗不明,似帶著一絲怒色。
“元祈,太子遇刺事件恐怕不簡單,根本不是什么江州王,是太子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戲,其目的昭然若揭。”
“……”
“他想除掉你!”
趙元祈似乎沒有什么意外,單薄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默默點(diǎn)頭道:“他想除掉我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這場戲安排的未免太拙劣了一些。”
“拙劣歸拙劣,咱們沒有證據(jù),父皇是不會相信的,可恨的是……”趙元翌握起拳頭,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就差那么一步,我的人就要活捉了那所謂的江州王?!?p> “三哥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追查他的下落了,相信不日就會有結(jié)果?!?p> 趙元翌頗為愕然道:“原來元祈你早就懷疑太子,有所行動(dòng)了?”